石軒見紫衣少女以坊市名義向自己道歉,有些明白這位是誰,上前兩步一拱手:“姑娘何錯之有,這是歹人太狡猾了,不僅出人意料地在青魚樓內動手,而且還用了防止術法波動和打斗聲泄露出去的陣法,你們能這么快趕來,很是不錯了。”
在別人的地方還是不要太得理不饒人,而且這件事上坊市確實沒有太大錯,真要論監管不周的話,板子先要打在青魚樓身上。
而且石軒也了解了為什么自己鎖住了氣,別人也知道自己修為境界的原因,離得遠了還不覺得,剛剛上前兩步,離紫衣少女近了一點,就清楚地感應到她身上天地靈氣泄露出來的淡淡威壓,這應該是引氣期的表現吧。
剛才石軒還就稱呼在內心權衡了半天,是叫前輩好呢,還是叫道友好呢。這紫衣少女雖然看著年輕,但引氣期的修為境界之下,比石軒大上很多也不是不可能,畢竟修士駐顏的手段還是有不少的,這樣稱呼前輩就順理成章。可是根據經驗來看,相貌保持的如此年輕的女子,把她們叫老了,是件很錯誤的事情,所以稱呼道友似乎比較好點。最后石軒還是用姑娘這種比較籠統的稱呼混了過去。
石軒的態度讓紫衣少女臉色大為緩和,側過頭狠狠瞪了一眼兩位道袍中年男子:“你們青魚樓有什么要說的!”
其中長相儒雅,身上也有淡淡靈氣威壓的中年修士苦笑著回答:“明小姐,這事確實是我們青魚樓疏忽了,想不到有人會勾連我們樓內之人,借我們的地方,干這些瘋狂的事情。而且這院子是準備要修葺的,平時基本沒人來這邊。”
“不要找借口,自己樓內的人做出這種事,你們脫不了責任!當初怎么不記得查查身家背景?!”紫衣少女明小姐依然嚴厲地說道,“那個內賊可派人去抓了?”
儒雅修士不好辯解有些人身家背景干凈,但也會被引誘墮落,只能示意旁邊那位中年修士回答,自己苦笑著不說話。
這位中年修士,相貌比不上那位儒雅修士,但也是身材頎偉,五官端正,留著半百的短胡須,身上卻是沒有那種天地靈氣的氣息,應該是個出竅期的修士。他畢恭畢敬地對著紫衣少女道:“在下已經派人去緝拿他了,這位道友解決得很快,想來那小二還沒逃出青魚樓。”
聽到這句話,紫衣少女才輕輕點了點頭,想了一下,指著石軒道:“那這位道友呢,你們不做什么表示?這還得是這位道友手段厲害,要不然有你們好看的!”
儒雅修士掏出一塊玉牌遞給石軒:“這位道友,貧道是這青魚樓的東家之一安云海,這次這事是我們青魚樓疏忽大意了,讓歹人鉆了空子,這塊青魚牌請一定收下,日后憑這塊牌子,可以半價在我們青魚樓食宿。”
石軒也不客氣,接過青魚牌,看了一眼,一條活靈活現的青色鯉魚刻在玉牌表面,背后是數字一百七十三,然后拱手對安云海道:“在下卻之不恭了,其實安前輩言重了,這只是意外之事,誰也不想的。”
石軒良好的態度讓安云海很滿意,點了點,還要說些什么,可這時兩個青魚樓護衛帶著之前那位小二過來了,安云海只得轉身,一臉嚴肅地看著他們。
兩個青魚樓護衛對紫衣少女和安云海行完禮之后,對安云海說道:“這小二就在角門那里躲著,看到有人逃出來才開始跑,所以很快就抓到他了。”
紫衣少女見人都抓齊了,就對安云海道:“那我就將這兩人帶回府里審問了,這位,呃,道友。”忽然有些吞吞吐吐,想起進來這么久,居然忘了問受害者的姓名,臉色微紅地說道:“我,是不是,還沒問過你姓名?”
石軒心里暗暗好笑,嘴上還是很客氣地說道:“在下石軒,不知道明姑娘有什么吩咐。”
“恩,既然他們是要害你,那石道友不如一起來審問吧。還有,我叫明輕月。”見自己的疏忽沒被石軒在意,明輕月臉色恢復正常,也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同時邀請石軒一起審問。
“石某自然愿意,只是在下剛才想了下,應該至少還有一個歹人沒被抓住。”石軒當然想審問審問這些家伙怎么會如此瘋狂,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個人得抓住才行。
明輕月聽到石軒的話一愣,然后才著急地問:“你怎么不早說,要是跑了怎么辦。”
“明姑娘,不用著急,那人應該是在他們巢穴那里等著的,只要我們這邊沒出大動靜,他應該不會發現,現在還得請明姑娘你拷問拷問這兩人,好知道他們巢穴在哪里。”石軒指著被抓的兩人說道,同時將于誠的姓名、相貌、特征等講給了明輕月聽。
本來這被抓的小二和另外一名養氣期修士慘白著臉看著明輕月走了過來時還想嘴硬一下的,誰知道明輕月直接就是一個術法施展出來,兩人渾渾噩噩地就招了。
從兩人嘴里問出了他們碰頭的隱秘地方,明輕月吩咐身后的四名護衛隊成員:“你們記住地方了吧,過去的時候要悄悄的,不要打草驚蛇,那歹人很可能不在原地,而是在周圍窺探,他們這種人很警戒的,你們要萬分小心謹慎。”
等四名護衛隊成員離開,明輕月又想起自己連院子里面都還沒看過呢,真是越心急疏漏越多,假裝輕描淡寫地對安云海和石軒他們道:“趁他們回來之前,我們進去看看那幾個死人,看能不能有所發現。”
說完也不看其余三人,昂首大步地朝院子里走去,讓他們看不到自己略微發紅的臉蛋。
安云海示意另外那名半白胡子的中年修士帶人留在原地看住兩個犯人,自己招呼著石軒跟著明輕月走了進去。
石軒剛踏進院子,就聽到明輕月柔和的聲音:“想不到石道友的雷法如此不錯,應該是第四階了吧,這種天賦小神通很難得的。”
仔細看去,明輕月已經蹲在地上檢查起門邊被自己一雷轟死的那位養氣期修士,對明輕月的贊揚只得謙虛地說道:“哪里,哪里,僥幸而已。”
安云海站在旁邊,笑吟吟地道:“怎么可能是僥幸,這種天賦小神通,要么天資根骨出眾,要么功法出色。石道友這么年輕就是出竅期修士了,那應該兩樣皆備吧。”明輕月也站了起來,點頭表示同意。
石軒只得苦笑:“還是比不得兩位,在下距離引氣期可還是很遠的。”當然不能直接承認自己天資根骨一般,只是功法非常出色而已。
明輕月臉色比起最初臉如寒霜的樣子好了很多,這時候絕色卻帶著英氣的臉上露出微微笑意說道:“安東家怎樣,輕月不知道,但輕月與石道友你卻是不同的,能到這個境界,有太多獨特因素了。”然后不等兩人回話,指著地上養氣期修士的尸體道:“這人應該地位比較低,身上不僅符篆沒剩幾張,下品靈石也只得幾個,丹藥法器更是沒有。不知石道友可認得出哪個是帶頭的?”
明輕月微笑起來的樣子相當眩目,就是石軒這種道心不錯的,也看得一愣,不過也只是一愣而已,聽到明輕月的問話,石軒指著厲道人的尸體道:“這人應該是首領。”
三人在厲道人支離破碎的尸體上,搜出了很多事物,當然,好大一部分已經被術法損壞,尤其是儲物袋破損對里面裝的東西影響最大,那些低階妖獸材料、靈草、丹藥等的殘骸讓石軒看得一陣心痛。
最終沒有損壞的物品有:下品法器金色飛刺一把,下品靈石一百六十五個,玉簡一個。
明輕月拿起玉簡,將靈覺投入其中,然后搖了搖頭道:“這是他修行的功法,青元劍譜,算不上好,大概能賣幾十個下品靈石吧。”
因為沒有發現線索,三人又分別查看了另外幾人的尸體,可惜這些家伙都是窮光蛋,似乎把靈石都給厲道人了,身上只得幾個,符篆也沒有幾張,還沒有他們的儲物袋值錢呢!只有那個出竅期修士身上找出的一個下品法器烈火旗,一個功法玉簡炎火決,還算比較不錯。
明輕月嘆了口氣道:“看來只能從那幾個歹人口中問了,這些器物,就都給石道友吧,算是補償。”
石軒推辭了一下,見明輕月和安云海對這些器物確實不太在意的樣子,也就都收下了,總計下品法器兩件,功法玉簡兩個,下品靈石一百七十六個,符篆十多張,儲物袋四個。石軒在心里算了下,這樣下來,半年內的花費應該都夠了,真是一筆意外之財!
雖然對于明輕月和安云海來說,算不上多少財物,但對石軒而言,算是很大一筆,搞得石軒都有來場釣魚執法的心思了,每天就拿著迷魂幡在坊市里四處溜達,晚上再專往僻靜處走,要不了多久,就能暴富起來。可惜這樣與自己心性不合,只得作罷,而且要是釣到“鯊魚”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