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龍虎交匯風云聚第五十章消息終于到手中
見到石軒緩步往試劍亭中去,付元曉等弟子都又期待又懼,期待的是葉祖師或者沈祖師站出來將石軒擊敗,恐懼的是哪怕他們出手,也依然敗下陣來,讓自己等人連一點希望都無法保留。.(.)第;一;中;文\s
可真的等到石軒毫無阻礙地進了試劍亭,宣示了此番斗法比劍結束,他們心中的失望卻比自己想象大得多,諾大一個寶城派,幾位祖師,居然再無人敢上前挑戰,于是一股郁氣在心中產生,傲氣消散,屈辱升起,有的觸底反彈,郁氣糾結中銳氣泛起,豪情頓顯,希望自己有朝一日成就天人,然后擊敗石軒,有的則粉飾太平,恐懼加深。
寶城派弟子心境如何變化,石軒卻感覺不到,當一踏入試劍亭,立刻有空間變化感產生,轉眼之間,自己就處在了一座高聳如劍、云氣繚繞的山峰上,前方是一座浩大的宮殿,不華麗但閃爍著鋒銳寒光,有著凌云劍意。
在宮殿大兩旁的柱子上,手書兩句古詩,左邊是“云天九重緣道始”,右邊是“玄修一劍御仙蹤”,暗含寶城派三劫祖師任云蹤的名謂。
見此,石軒心中了然,這里應該就是任云蹤所在的“凌云劍宮”。
“石小友,何不進來一坐?”一聲不知蒼老還是年輕的話語傳了出來,鋒銳內斂,平和異常。
石軒微笑道:“固我所愿,不敢請爾。”然后快步上前,輕輕推開了宮殿大。
進入之后,在一位童子引領下,石軒是來到了一處大殿,這里墻上懸掛著各種飛劍,而且連空中都漂浮著一些,顏各異,有白有金有赤有紫·或長或短,有上古造型,有奇形異狀,有法器·有靈器,甚至有純陽法寶,皆閃爍著或明或亮的劍光,讓整座大殿,看起來就像是“飛劍博物館”,使人目不暇接。
而在眾多飛劍當中,盤坐著一位頭發白但面容年輕·頗有幾位灑脫意味的道人,從外表上看,其毫無崢嶸之處,甚至連劍修特有的凌厲劍意都消失了,但當石軒閉上眼睛,仙識收斂,在其盤坐的位置,心神中卻自然而然地映照出一口古樸飛劍·劍氣沖霄,能斬斷絕大部分法則,自成天地。
“晚輩拜見任前輩。”石軒行了一禮。
任云蹤搖頭笑道:“石小友你劍法超凡·老夫在你這個境界的時候,都達不到這種程度,只有普通天人境界時的依墨,劍法才與你相差仿佛,呵呵,這戰之后,你怕是會成為我寶城派大部分弟子心中恐懼之源,心之源,讓本消除弟子心中傲氣的安排是巧成拙。”
石軒見任云蹤并未見怪之意,還是表示了歉意:“晚輩上的不是時候·若沈道友沒在短暫閉關,以她現在的劍法、實力,不難擊敗晚輩。”
光是八百多年前,沈依墨再做突破后的劍法境界,加上她本身的實力,也勝過石軒現在不少·除開“五德氣運爪”,石軒其他手段盡出,也頂多能圖個脫身,畢竟三才滅法劍等自己還沒辦法修煉到六階巔峰,而青索劍礙于自己的境界,也差那么一絲才能完全發揮。
“應該是元癸玄冰鏡幫石小友你遮蔽了天機,也算是天數如此。”任云蹤輕輕笑了笑,對于所謂天數,嘴上如此說,臉上卻平平淡淡,似乎毫無尊敬神。到了天人境界,又是追求斬斷一切的劍修,在其心里,天數怕是用劍斬出來的。
然后他擺了擺手:“不必道歉,偌大一個寶城派,如果都找不到一位能揮出斬去自身恐懼、郁氣之劍的弟子,那只能說明我自家培養弟子的方式出了問題,須怪不得你。呵呵,好在剛才老夫觀察了一番,還是有那么十來位弟子,在恐懼、郁氣充塞膛中,醞釀出了一絲決絕、凌厲劍意,算是因禍得福。難怪常言,禍兮福之所依。”
聞言,石軒放下心來,又寒暄了幾句才問道:“任前輩,不知沈道友何時出關?”
“要不了多久,短則三五日,長則十來日,她只是閉關將之前本立派慶典上的斗法收獲完整梳理一番。”任云蹤也不問石軒找沈依墨的來意。
石軒笑道:“晚輩還以為沈道友在準備天人第二衰。”如果真是天人第二衰,不怕人趁機襲擊的話,倒是不妨礙交流,就像以前的許真君。
“天人第二衰哪有那么容易,是道心之衰外最為困難的一次衰劫,依墨至少得再費千把年工夫,體悟造化之意,醞釀一絲造化氣息,才有一定把握渡過,倒是石小友你,哪怕是假的造化氣息,也說明你對造化之意體悟頗深,日后到了一劫巔峰,能節省不少時間。”
任云蹤輕輕嘆息了一聲,寶城派立派十萬年來,出過多少天君,卻只有寥寥三人渡過了天人第二衰,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石軒微微頜首,心中了然,對于這一點,《寶錄》也講得很是詳細,天人第二衰法力之衰,大道反噬之下,本來已經神氣合一的狀態被打破,法力從元神中分離、衰敗,元神失去了法力支撐,也會急速老化、衰竭,就像重新有了壽元,所以近乎雙重衰劫,分外艱難。
而用太極圖定地火風水,感悟造化之意,則是《寶錄》其中一渡劫秘術的前提,元神卷才提及,石軒卻在金丹之前就誤打誤撞完成了,非是石軒以前所想的,乃是尋常平凡之事,《寶錄》上不屑記載。
“好了,這幾日你就在我這云劍宮暫居,免得出去嚇壞了弟子們和草草。”任云蹤戲謔一句。
六日之后,沈依墨簡樸的中。
“我看了之前你與趙真君、軒真君的劍法比試,進步很大,我若不出全力,也難以戰勝你。”沈依墨披著寬松白袍,直接開見山地道,“不過你還未渡過天人第一衰,難以平手較量,還是等日后再與你做過一場。”
石軒料得沈依墨也收到了太虛觀的邀請,微笑道:“希望在太虛觀中能較量一番。”
果然,沈依墨點點頭,沒有絲毫疑,然后她略微有些疑地道:“你不是上與我較量,卻是所來為何?”
石軒早就想好說辭:“之前在寒鏡天君天里,與沈道友兩番斗法,尤其是最后一次,你光暗微妙-平衡的兩儀狀態,讓石某心有所感,希望能借助來讓周天星斗劍法再做突破,讓大日、明月、紫薇等達至平衡。而且,恕石某直言,是這種兩儀狀態里面蘊含的那一絲不屬于《太乙光暗真劍法》的意味。”
事情必須說明白,否則就犯了窺探別人真傳這修真界大忌了。
“你倒是好眼力。”沈依墨語氣中帶著一絲驚訝,“本除了任祖師外,其他天君哪怕沉浸《太乙光暗真劍法》多年,也渾然不覺。”若非這一絲另外的兩儀真意,幾百年前自己劍法根本無法突破,至少得等到現在。
石軒笑笑沒有釋,總不可能說是因為源出一吧:“還請沈道友將其來歷相告,石某必有重謝。”
沈依墨也沒追問此事,蓋因奇怪的秘法、秘術眾多,而且石軒又是劍法超絕的人物,能醞釀出一絲空殼造化氣息,眼力高一點又不是什么太過難以接受的事情。
她微微搖頭道:“重謝倒是不必,本身也不是什么隱秘之事。”
“成就天人后,我是去了其他界域游歷,在重玄界域的時候,與一位天君起了爭執,打過一場,從他的兩儀劍法中有所領悟。”
原來是在其他界域去了,還是相隔甚遠的重玄界域,難怪浮游商行的功法里面沒有,石軒將急切情緒斬出,平靜地問道:“沈道友可知是哪方大千世界,哪家哪?”
“清遠大世界三元。實不相瞞,當時見這兩儀真意對我劍法益處頗多,我亦試過上求肯,暗中偷學,可惜都不太成功。”沈依墨略略有些赧意,畢竟這是修真界大忌。
石軒打算得也是直接上求肯:“有何阻礙?”
“三元傳承百萬年,中有三劫天君鎮壓。據聞,其開派祖師年少時,有黑白纏繞的光芒天外飛來,直投入懷,內含兩儀真意,以此為憑依,一步一步創出了強大真法,不過那光芒所化兩儀真意似乎千變萬化,又殘缺不全,每個修士看到之后,心、經歷不同,領悟就各不相同,得到真意也有差別,所以要想真正偷學,只能親自觀摩一番這黑白光芒。”
“而這黑白纏繞的光芒現在作為鎮派之物放在三元宗大殿內,元神以上可以隨意觀之,元神以下弟子,只能是神圓滿,有望上品金丹的那種,才能得到一次機會。他們是超級大宗,本能拿得出的事物,他們不缺,自然不會讓我觀看這鎮派之物,就連后來任祖師親自出面,亦是不行。”
“所以我只能挑戰三元諸多天君,從斗法中略略感悟一絲真意。”
沈依墨將來歷、緣由都講了一遍。
石軒覺得此事有些棘手,但告辭之前,還是拿出一天人第二衰的秘術,以謝沈依墨直言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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