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的趙明磊,還拉著林為民,聲音低低的警醒道:“你以后可別拖你女兒后腿,向南也年輕有為,能幫我肯定會幫。”
林為民聽到這話,內心也洶涌澎湃起來。
他當然知道,豪門好進不好呆,幫可安,也是幫他自己。
兩人聊著就開始稱兄道弟。
仿佛相恨見晚。
林可喻這邊,見顧易到了,就想離開。
只是走前,覺得還是應該禮貌的和繼父打個招呼再走,可瞧見繼父和趙先生聊得正歡,完全不想搭理她的模樣。
想打的招呼,又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直接走了。
顧易的車就停在飯店門口,盡管不遠,卻因為突然下起小雨。
林可喻跑了過去,她鉆上車,拍了拍身上沾上的水氣,正準備系安全帶時,驀然想起顧易過來遲,隨口問了句:“你從哪里過來的?”
顧易這邊打了個方向盤,從飯店門口的小道繞進大道,聽到林可喻的話,眉頭微蹙的掠了她一眼,想到老宅的事,心情略燥,低醇的聲音中也夾著幾分冷,吐了兩個字:“老宅。”
林可喻聽出了顧易聲音中的不悅。
尷尬的扯了扯臉上的笑,就算好奇顧易說的老宅是什么地方,也禁聲,沒再多問。
氣氛就這么安安靜靜的到小區樓下。
林可喻正準備下車。
手機突然響了。
她疑惑的拿出來看了眼,看到是林向南打來的,眉頭微擰,隨后接通,便先聽到林向南問:“可喻,你到家了嗎?”
聽到林向南的關心,林可喻怔了怔,才低聲回:“到了。”
說完,正準備掛電話。
“我看下了雨,你要是淋到雨,回家記得洗個熱水澡。”
林向南那邊又提醒了句。
雖說林可喻的手機沒開擴音。
可在安靜的車內環境下,顧易那邊似乎聽到了,連準備下車的動作都停頓住,側頭瞧了過來。
林可喻感覺到顧易的眼神,忽然有種窘迫感油然而生,腦子一轉,忙回:“知道了,哥。”
隨即掛了電話,收起手機。
卻注意到顧易的目光還停在她身上,瞇著眼,銳利又冷沉的讓她有種被抓到什么錯事的感覺。
便沒等顧易問什么,就主動先告訴他:“我剛和我哥他們一起吃飯。”
說完。
林可喻又覺得好像說得不對,內心凌亂的想著再說點什么補救一下。
顧易那邊卻收回目光,轉身開門下車時,語氣生冷的問:“你哥……什么時候來的?”
他說話時,特意拉長了哥字的音調。
聽得林可喻心里咯噔一下,想到顧易既然知道她繼父的事,可能也調查過她的家庭情況。
他拉長的聲音,陰陽怪氣的,剛剛看她的眼神也不對勁,難道他懷疑什么。
于是林可喻忙跟著顧易下車,追在他身后,認真的回:“就上次你告訴我讓我繼父找趙明磊后,我哥他們就過來了。”
她說完吐了口氣兒。
感覺應該是她想多了,亦步亦趨的跟在男人身后等他回應。
可等了半天,都到了家門口,顧易還是沒回應。
面對這種情況。
林可喻心底一沉,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時,顧易那邊突然接了電話。
他接電話時,聲音低沉又冷冽,明顯帶著燥意和不悅,語氣還十足無情的說:“我不想再看到這個人。”
聽到男人這句話,林可喻進家門的腳步就僵住。
她盯著顧易的后腦勺,忽然懷疑,顧易是不是借著打電話的機會,說話敲打她什么。
想到這種可能。
林可喻盯著顧易的背影沉默了好長一會。
直至顧易察覺,突然回頭,把電話移開問了句:“不進來?”
她這才回過神,忙點頭進屋,把門帶上。
心里卻七上八下的在打鼓了。
低著頭越過顧易鉆回了房間。
一頭倒在床上,回想著顧易剛剛說的話,那凜冽幽深的眸光,顯然不像開玩笑。
顧易這種人,言出必行。
林可喻越想越慌。
最后心底一沉。
猛得從床上坐了起來,感嘆道:“他不會是把我想成和繼兄亂來的齷齪人吧!”
意識到這點的林可喻。
渾身打了個激靈。
心里煩躁,翻身下床考慮著要不要去認真的和顧易解釋。
可走到門后又覺得不對勁的回頭。
如果她急著解釋。
更像掩飾。
可她不解釋,后果又不堪設想。
就在林可喻心里發急時,打完電話的顧易,推開門,站在門口,微蹙眉頭,眸光銳利的掃過來。
林可喻被他看得渾身一僵,連動也沒敢動的盯著他,細細的咽了下口水。
就在她緊張得一顆心都快跳出來時,顧易卻擰著俊眉,聲音低沉的問了句:“不舒服?”
他問得太突然。
把林可喻嚇得瞳孔微縮,錯愕的:“啊。”了聲。
腦子都蒙圈。
她這個反應,讓顧易眉頭蹙得更緊,看著她有些泛白的臉,提步走到她面前,伸手試了下她額頭。
蹙著的眉頭沒松開的說:“這么涼?”
林可喻被他碰得往后縮了下,這才從剛剛亂想的思緒中緩過來,忙接了顧易的話說:“我沒事,洗個澡就可以。”
說完。
林可喻尷尬的避開顧易,轉頭去衣柜找睡衣,一副要去洗澡的意思。
她慢吞吞的找,沒回頭,但心思卻全在身后沒走的顧易身上,祈禱著他快點離開。
好在顧易沒一會就離開了。
林可喻頓覺松了口氣兒,深呼吸調整了下自己剛剛被嚇到的心情,抱著衣服去浴室洗澡。
她可能把洗澡水調得太熱,洗完出來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感覺頭重腳輕,回到房間,就直接鉆進了被窩。
迷迷糊糊的閉上眼睡了覺。
她這一覺睡得十分難受。
忽冷忽熱,還做了惡夢,但又像是被鬼壓床,怎么都睜不開眼,就這樣難受了不知道多久,直至感覺顧易給她喂了藥,然后還在她頭頂冷“哼”了聲,語氣十分嘲諷說:“你這身體太差。”
林可喻雖然發燒,人有點迷糊,可聽到有人嘲諷她,刻進了腦子里,緩過高燒后,她猛得睜開眼,腦子想著要告訴顧狗日的身體不算太差,卻在看到近在咫尺的胸肌,腦子轟隆一下就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