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睿聽到林可喻答應,就心情愉悅的轉頭和朋友打電話。
林可喻懶得聽別人打電話,轉頭回會場。
她本來還算好的心情,卻在聽到一句:“林小姐。”
沉了下去。
叫她的人。
不陌生也不熟悉。
正是前幾天那個便衣警察。
不過他這會不是一個人,旁邊還跟著兩位十幾歲的小女孩,其中一位正不高興的朝江警官翻白眼。
看長像。
翻白眼的女孩似乎是江警官的女兒,雙手環在胸前,對江警官抱怨:“你不是說有人能直接帶我們進去嗎,害我們等這么久,下次做不到的事,別夸海口。”
女孩說話的神情有七八分和那位江警官相似。
而她這樣說話,那位江警官不僅沒生氣,還好脾氣的哄:“丫頭,你張姐姐沒來,不過你放心,我有辦法。”
江警官那邊哄完女兒,轉頭看向林可喻時,表情就變得高傲起來,瞄了眼林可喻脖子上的工作牌,用吩咐似的語氣說:“你幫我帶兩個人進去。”
林可喻聽到江警官的話。
站在原地遲疑了兩秒,然后露出一臉不確定的表情問:“你是在叫我?”
江警官看到她這個反應。
似乎又暴怒起來,臉色陡然一黑,不高興的說:“當然是在叫你。”隨后拍了拍旁邊女孩的肩膀,道:“丫頭,那個是小林,你和你同學進去有什么事,就找小林。”
便想越過保安,讓兩個女孩走人工通道進來。
保安那邊也往林可喻這邊看了眼。
表情為難。
林可喻見樣立即語氣生冷的回:“我又不認識你。”
扭頭便走。
她走得快。
即使聽到了江警官叫她,也沒回頭。
不過。
沒一會,江警官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第一個林可喻沒接,第二個,她才慢吞吞的接了。
只是她剛接通,便聽到電話那邊傳來憤怒的聲音。
“林可喻女士,關于你上次違法事件,我現在正式通知你,下午五點前,到公安局來一趟,并且做好被捕的準備。”
林可喻聽到對方這么說,神色怔了下。
正猶豫著怎么回時。
又聽到對方說:“你不必懷疑我打這個電話的真實性,你到城南公安局后,我會穿上制服,打個記錄儀,合法合規的做筆錄,麻煩你配合,不要心存僥幸。”
“之后,我會發通知到你上班的地方,并且也會在平臺上發布你的個人信息,你打架斗毆屬于惡劣的社會事件,并且產生了不好的影響,別想逃避。”
對方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而林可喻握著手機,僵在原地好半響都沒回過神。
直至旁邊一起參加活動同事,看她臉色不好,疑惑的問:“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林可喻聽到同事問,這才緩過神,尷尬的扯了扯臉上的表情回:“可能是有點不舒服,下午的活動你和顧組長注意,我要出去一趟。”
同事聽到她說要出去,倒也沒攔,點了點頭回:“那你早點回來,剛剛環宇那邊叫我們晚上一起去吃飯。”
林可喻聞言點頭應了聲。
也不知道晚上能不能趕回來。
不過。
她剛剛聽江警官的口氣,顯然不像開玩笑。
而之前她在警局也看到了,有其他穿著警服的警察和沒穿警服江警官打招呼,他應該的確有警官的身份。
所以,公安局她還是得去的。
林可喻到的時候已經快四點。
正猶豫著,要不要先找其他警官問問自己的情況,換了身警服的江警官這時卻端著水杯走了過來,似笑非笑,語氣還算平緩的說:“林女士跟我來辦公室。”
林可喻見其他人沒有異樣的表情,只能跟著江警官去了辦公室。
江警官坐下后,沒急著和林可喻說話,而是先讓她坐,然后打開文件夾,寫了不少東西。
然后便打開記錄儀開始詢問。
問到林可喻是否有推張婷婷時。
林可喻平靜的回:“是張婷婷拽著我不放,我才甩了下手,并沒有推她。”
做著筆錄的張警官抬眸看了她一眼,“嗯”了聲音,便低頭在紙張上寫著上“張婷婷抓你的手,你就推了她。”
林可喻看到對方這么寫,眸光微怔忙解釋:“我沒有推她,我只是甩了一下手。”
對方聞言瞄了她一眼,直接越過她的話,繼續問:“那你之后怎么處理,有扶對方起來道歉嗎?”
林可喻見對方不改。
干脆也不說話了,盯著那行字,然后又看了看對方身上不合身的警服,突然懷疑,他身份的真實性。
不過好在。
她來之前。
找陸經理幫她請律師。
這會看時間。
快到了。
而她剛想到對方快到。
就聽到身后傳來敲門聲,來人說話不緊不慢,語調清冷。
“江警官您好,我是林小姐的律師,蘇景塵。”
蘇景塵!!!
聽到這三個字。
林可喻立即轉頭看向來人。
因為背著光,林可喻只感覺對方高大的身影,將門口擋住了大半,直至他邁開步子,走到她面前停下腳步。
林可喻這才看到蘇律師是位帶著金絲眼鏡,看上去斯文儒雅的帥哥。
帥哥走到她旁邊后,眼神不冷不熱的瞄了她一眼,隨后掃向眼桌上的做了一半的筆錄說:“我當事人,在開庭前,有權保持沉默。”
便轉身,把林可喻給帶走。
林可喻見蘇律師就這么把她帶走,緊張的跟在他身后走了幾步,見沒什么人了,這才問:“我就這么走,合適嗎?”
筆錄還沒做完。
蘇景塵聽到林小姐的發言,眉頭擰了擰,側頭像是看智障的掃了眼林小姐后回:“你回去后就好好想想,那位自稱是警官的男人,對你都說過做什么,你可以告她恐嚇,誹謗,或者人身攻擊。”
林可喻聽到蘇律師的話,錯愕的張了張嘴,也沒想到,他不是來幫他洗脫冤屈,是來反告的。
心里就覺得十分離譜。
不過。
她想到那位江警官對她說過不少十分難聽,且帶著恐嚇意味的話后,想了半天,卻問了句:“律師費怎么算。”
蘇律師聞言皺著眉頭,收回看著她的目光回:“顧先生付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