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鄭之我是鄭克臧

183.失態

鄭軍水師的突然打擊,使得清軍被迫中斷了對瓊州的補給,然而隨著鄭軍水師的消失,清軍又偷偷摸摸的開始了輸運的工作,到了新年之前,已經又有四千余清軍及包括大炮、彈藥、馬匹、糧食在內的大批的物資運到了瓊州,至此,清軍在瓊北的兵力已經盡復舊貌,而且何傅主動休整了之前三路出擊分散兵力的錯誤,將昌化一線的清軍大部撤回,只留下少數監視感恩方面,至此清軍的準備已經完成,一旦過完年,幾近三萬的清軍將如泰山壓頂一般“碾碎”鄭軍的抵抗。

“怎么回事?”炒豆般的銃聲驚醒了正昏昏欲睡的羅意羅知縣,他走出縣衙的簽押房,大聲叫喊道。“王班頭,去看一看,到底怎么回事?”

時間才過去十幾息,剛剛出縣衙打探的王班頭就跌跌撞撞的跑了回來,一邊跑還一邊叫:“堂尊,不好了,海逆進城了,已經打開了南門,守不住了,大人快帶著姨奶奶逃命吧。”

海逆進城了?這番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頓時把羅知縣震得內酥外焦由于知縣有守土的義務,因此感恩的清軍主力撤回昌化之后,羅大老爺并沒有跟著綠營兵一同撤走,不但他沒走,羅知縣還糾集了本縣鄉紳組織團練準備跟鄭軍對抗,本來倒也組成了一支近千人的隊伍,可是年至年關,他兩榜進士出身的大老爺也不好意思讓一干老百姓不回家過年吧,哪知道隊伍剛剛散了沒幾天,鄭軍便卷土重來了。

“逃?”羅大老爺遲疑的看著面前的班頭,王班頭一看老爺傻了頓時也顧不得原本想好的救駕之恩了,拔腿就跑,等王某人從自己眼前消失了,羅知縣才回過神來,慌慌張張跑回內院,喊起小妾準備逃命去。

但姨太太事多,頭面要收拾,綢緞要收拾,等到收拾完了,縣衙里已經響起了鄭軍的閩音,不得已知縣老爺只能反鎖上門,找一個隱秘的地方,試圖把自己和如夫人都藏起來。可是這如何能如意啊,不消一會就被人搜了出來。

“你是建奴委任的感恩知縣?”打了羅縣令一個措手不及的正是剛剛升職的田超。“聽說還是一個兩榜進士?學識不錯啊,可惜為虎作倀,辱沒了圣人教化,真是斯文敗類。”

“你,你敢辱我!”羅縣令氣得鼻歪眼斜的,“你一個丘八知道什么圣人教化,我堂堂一縣之長,上報君恩,下安黎民,都是爾等叛逆攪亂天下••••••”

“你生為漢人,為韃虜效命,還談什么忠,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卻剃了個金錢鼠尾巴,又談什么孝道,至于下安黎民,你辦個團練收了幾許銀子,心里清楚,辱你又如何了!”

羅老爺氣得臉色通紅,不顧身邊押解的刀槍咒罵道:“本官與爾等逆賊勢不兩立,與其辱我罵我,何不賞我一個痛快!”

“痛快?說到痛快,我倒想起一樁典故來。”田超慢條斯理的說著。“當年建奴南下,兵臨南京城下,名妓柳如是當時是禮部尚書錢謙益大人的小妾,她力勸錢大人殉國,錢大人當時答應了,當晚,兩人痛飲一番,錢大人走到水邊。”這段典故讀書人都知道,所以一聽羅知縣身子都顫抖起來。“伸手一探,隨即跟柳如是說道,水太冷,以后再跳吧。”鄭軍們齊齊發出噓聲,田超一把拔出佩刀,丟在羅老爺面前。“不是要做建奴的忠臣嗎?給你這個機會,不要學了錢謙益大人。”

羅知縣抖抖索索的撿起刀,幾度想舉起來,幾度又垂手放下,邊上的鄭軍更加大噪起來。這個時候田超的目光落到羅某人身邊的姨太太身上,姨太太今年也快二十六七了,雖說不是大戶出身,但這兩年跟著羅縣令也算享福,所以富養身貴易體,倒也生就的雍容,全然沒了當年小門小戶的市儈,到讓田超的眼睛一亮。

“嗯,羅大人倒是享福啊,不過這身農婦的衣服可委屈了二奶奶了。”說著田超一把拽起姨太太。“去換身衣服出來。”姨太太不明所以的看向羅知縣,羅知縣雙眼欲裂,可是卻沒有勇氣揮起刀跟赤手空拳的田超拼命,此時就聽田超嚇唬道。“去換呢?不換,就先臉上割一刀再說。”姨太太嚇得滋溜一聲竄了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天足呢。“怎么,不是男人,看著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負都沒有膽子上來搏命?”田超回首看著羅知縣。“要不,眼不見為凈,你只要把刀在脖子上微微一嘩啦,一切就太平了。”

羅知縣咬著牙,仿佛舉著十萬斤的重任,緩緩的,緩緩的,把刀舉了起來,好不容易架到肩膀上,呲牙咧嘴的就是下不去手,好半天后他頹然的雙手一垂,丟下手中的利器,撲騰一下跪倒在田超的面前:“千古艱難唯一死,這位將爺饒命呢。”

田超逗弄著他:“如果我要了你的女人,你也視而不見?”

“女人如衣服,將爺喜歡的話盡管享用。”羅知縣卑躬屈膝,一副奴才的樣子,不,他就是奴才,讀書是為了做奴才,當官也是為做奴才,就連別人興高采烈的玩弄了他的女人,做慣了奴才的他也理所應當的承受著。

可他的話出口,卻被磨磨蹭蹭好不容易換了衣服趕來的姨太太聽見了,頓時花容失色,情不自禁的啼哭起來,這一下,田超的目光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好一個美人,好一個杜鵑啼血,怎生讓人不好生憐愛啊。”

說罷,田超走過去,一下子橫抱起對方,同時沖著面色古怪的部下,命令道:“羅縣令刮地三尺,肯定知道本縣大戶的情況,若是老老實實寫出來,就留他一名,笑什么,你家哨官我就好這一口,怎么不可以了吧。”

說罷,田超在女人的臉上親了一口:“真香!”

隨即他抱著姨太太猴急的走向一側的臥房,只留下一地的哄笑聲,當然田超有膽子違背軍紀,他們卻是不敢,于是拖著委曲求全的羅縣令來到大堂,其中一個進義副尉坐到羅縣令往日的位置上,伸手在案臺上《執》、《法》、《嚴》、《明》四個簽筒里隨意的抽出一根白簽丟在地上,同時仿效縣令的樣子命令道。

“來人,去把本縣的大戶悉數提來!”

“你個傻瓜,那是打板子的簽。”邊上人指點著,引起新的一陣嬉笑,只有羅縣令在嬉笑中苦著眉頭,心想,此番算不算附逆了••••••

“剩下的都在這了?”等到盡興了的田超衣冠不整的從后面出來,幾個來不及逃走的城中大戶已經被抓到了堂上。“真是不好意思,大過年的,讓父老們受驚了。”田超一邊重新扣上扣子,一邊假模假樣的招呼著。“忘了跟大家伙交代了,本官是大明東寧藩下從六品忠顯校尉,如今署理這感恩縣令一職,今天請幾位來,沒有別的意思,這不,請大家協餉。”官倉的存米、存銀這時已經查過了,只可惜先有大兵屯駐,后有團練守城,兩個庫房里干凈得洗過一樣,所以板子只好落到這些為虎作倀的士紳頭上。“不多,也不要銀子,只是請各家出二百石米、兩百斤鐵,至于雞鴨豬羊倒是不拘,也好讓我們兄弟過個肥年。”

刀把子在人家手里握著,因此面色如土的士紳們也只好硬著頭皮同意,當然這些并不至于讓他們傷筋動骨了,要知道有羅知縣這個內奸在,田超還是很溫柔的暫時沒有觸及底線。

“龐保義,你帶人收集全城的車輛準備運到海邊去,”等士紳們離開了,田超交辦著。“我給你兩個班。”一個大漢應聲而去。“牛修武,三面城門都派人看守了?”

“已經各派了一個班守著。”牛姓的修武副尉回應著。“人手都調劑過了,保證每處都有五桿火銃,”牛領隊同時建議道。“大人,是不是堵上西門?這樣咱們還騰出人手來。”

“你堵了西門,別人自然曉得咱們力量不夠,如此還怎么嚇人?”田超否決著,但卻再三提醒。“告訴弟兄們,主上這次都留在瓊州,所以這個年權當不要過了,都把精神頭提起了。”下面眾人轟然應諾,田超繼續命令道。“寇、李二隊,明日出現,威懾各村,務必不要讓他生出反攻縣城之心來••••••”

等幾個領隊、班長都出去了,作為田超副手的哨參軍看了看一旁的哨監軍,面色陰沉的發問道:“大人,剛剛你是在興頭上,我知道阻擋不了你,可是今天的事有些出格了,萬一傳到上面,麻統領可以一直對你不錯啊。”

“我知道,你們該報的還是,大不了有人給我扣上一個心生怨懟,做事魯莽,干犯軍紀的罪名。”田超擺擺手,示意兩人不必緊張。“可是看著那些官夫人,我就恨不得撲上去扯爛她們的衣服,我要她們舔著我那jiba,跟我哀求著••••••”

哨監軍一臉的驚恐:“大人,你這可是病得不輕啊,萬一傳出去,上官怎么看你?萬一沖撞了本藩重臣的家眷那是了不得啊!”

“你們盡管放寬了心,我這毛病也奇怪,在東寧根本不會犯,可是看到了那些韃官和他們的女人,我就有些憋不住,當年••••••”

或許知道自己失言了,田超一下子收住了話:“不過,玩物不會喪志,我知道什么該干,什么不該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