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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小說更新)按照現任準格爾大汗策妄阿拉布坦的心思,并不想清廷發生沖突,這是因為他掌握下的西準格爾帝國的重心在于天山南北麓以及更西面的安集延、浩罕、布哈拉、撒馬爾罕等廣大中亞草原,至于清廷治下的甘肅以及歸附清廷的喀爾喀蒙古地區,雖然號稱是蒙古人的發源地,不過既然心比天高的叔父噶爾丹博碩克圖汗希望掌握在手中,那就干脆留給他好了。
(108小説鯁噺)
然而策妄阿拉布坦置身清準之戰外的心思因為時局的變化而發生了動搖,在他看來得到了中國本土(江南)財富后的清廷已經如沒有了牙齒的老虎,雖然還外表嚇人,但實力已經不足以驅趕群狼,這個時候不分上一杯羹,日后勢必將來無法制約重新成就薛禪汗(忽必烈)事業的噶爾丹博碩克圖汗。
當然策妄阿拉布坦還有一個選擇就是接受清廷的供奉,與之聯手對付自己的叔父。不過雖然清廷前來交通的使節絡繹不絕,但比起布達拉宮派來聯盟的使者,無論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在清廷這一邊,更何況這次反清大戰不單單是兩部準格爾人的一致行動,就連以青海為根據地的和碩特部也一并參加,能夠稱得上是衛拉特蒙古部族的大聯盟了。
既然是是大聯盟,就自然要有一個盟主。青海的札什巴圖汗不必說了,雖說和碩特部向來有著黃金家族的血脈,但是力不如人,曾經做過準格爾人傀儡的這位汗王自然是沒有資格問鼎這個位置的。可噶爾丹博碩克圖汗從血緣上來說不但是自己的叔父,而且又是等格的東準格爾大汗,因而在五世達賴及第巴桑結嘉措不能親身到場的情況下,頗多宿怨的兩人之間的座次又該怎么陳列呢?
好在策妄阿拉布坦是個絕對優良的政治家,知道該怎么顧全雙方的顏面,于是只派了侄子大策零敦多布參與在青海的盟會,如此一來盟會的結果也就不出策妄阿拉布坦的猜測噶爾丹的部隊為主力僅直向喀爾喀蒙古、漠南蒙古發動進攻,西準格爾人與和碩特人一起向安西、肅州等河西走廊地區以及相鄰的阿拉善厄魯特諸旗發展。
根據會盟時的約定,三方將分別在年底、第二年的春天向東動手,可是一心想恢復和碩特部榮光的札什巴圖汗卻按捺不住自己的野心,會盟剛剛結束就搶在東來的西準格爾人之前,以至搶在噶爾丹之前調集三千騎兵向洮河席卷而去。
“真真是個蠢貨。”得到消息的策妄阿拉布坦如此評價志大才疏的札什巴圖汗,同時向身邊憤憤不平的大策零敦多布命令道。“不用在意這個急著回歸長生天的家伙,我給你六千人,去把刀磨好了,等熬過了冬天,你帶他們一路向東放牧而去”
“關上大門。”澳門總督費以喇(gilvazlo波freire)上校努力的從群情激奮的評議員堆里擠了出來,隨即狼狽不堪的逃入總督府內,為了不讓這些暴民化的議員們沖進總督府,他不得不命令衛兵堵上門戶。“我的上帝,這個日子還怎么過。”
“總督閣下,是該作出決定的時候了。”防衛司令馬加力士少校似乎沒有看到總督大人的狼狽樣子,反而語氣嚴肅的敦促著。“若是再頑抗下去,我想不單單是議員和市民要暴動了,就連軍隊也都要得到控制了。”
“少校,王國的軍人什么時候像日耳曼雇傭兵一樣寡廉鮮恥了。”
對于費以喇上校的指責,馬加力士少校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總督閣下,現在我們生活在一個連日常飲水都不能保證的城市里,您不能指望軍隊繼續聽從您的指揮?”
被少校這么一頂,費以喇那張被熱帶陽光曬紅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痛苦的神色:“不,我不能答應,這涉及到葡萄牙王國在東方的最后利益,也涉及到王隊的榮光。”
“不,您只能答應。”馬加力士表情冷淡的回應道。“終究議事會已經同意歸還中國人的治權了,為了不妨礙葡萄牙商人在中國繼續經商的權力,您必須下令撤出在澳門的軍隊,移交軍用設備,否則”
少校沒有繼續說下去,但費以喇卻明白對方的潛臺詞,對此他羞惱萬分的吼道:“否則什么,我是葡萄牙王國駐澳門的總督,我是王隊的上校,我的權力來自佩德羅二世國王陛下和果阿的印葡副王,你們不能”
“總督大人說錯了,您的權力來自議事會。”一個高聳的聲音響了起來,費以喇扭頭看去,只見關閉的總督府大門重新被打開,幾名大商人、教士慢慢走了進來。“總督大人,根據議事會最初任命卡洛告(franciscolopescarrasco)、馬士加路也(d.franciascarenha)兩任總督時的約定,澳門總督只負責澳門的防務,并無權拒絕議事會通過的法案,對此果阿早就表示認可了。”
“議事會,現在還有議事會嗎?”費以喇反唇相譏著。“你們不是已經自我解散了嗎?”
“澳門一天沒有移交,議事會就會繼續存在一天。”另一名大商人出身的評議員接口道。“總督閣下,請認清現實吧,即便海軍有力量突破東寧方面的海上封鎖從果阿帶回援軍來,葡萄牙也沒有實力跟鄭家在中國海交手的能力,是的,即便是把全印度洋和全南中國海的戰船、武裝商船都集中起來,我們也沒有辦法在陸地上取得勝利不是嗎?否則我們為什么每年都要支付五百兩白銀的土地租金和倍數給中國地方官署的賄賂呢。”
“是啊,總督大人,請認清現實吧,葡萄牙人到中國來是為了瓷器、茶葉和絲綢的,不是為了個人耀武揚威。”第三名評議員也如是表態道。“現在雖然歸還了澳門的治權和駐軍權,但東寧政權依舊保證葡萄牙商人合法居住以及通商的權力,對此我們還能奢求什么。”
“因成功進入江寧城而被冊封為整個明國攝政王的東寧國王聽說已經準備驅逐澳門的教士,只不過被他的大臣所阻擋,如果這個時候澳門遲遲沒有能夠移交,未必這位攝政王不會改變主意。”商人們輪番上場之后,澳門的天主教會方面也出面開始施壓了。“屆時整個中國教區都要落到馬尼拉的控制之下,想必這不是里斯本和羅馬所愿意看到的。”
雖然這些話都是費以喇在議事會上聽到過的,但是在這個大人物的嘴里說出來份量卻大大不同,為此費以喇艱難的開口道:“為了王國,我不愿意成為澳門的最后一任總督,所以,所以我提出辭職,請議事會另選賢士。”
在場的人不由一愣,要是沒有總督,駐軍的問題怎么處理?這個時候,在場的幾人同時望向一旁的防務司令官馬加力士少校,但少校雖然同樣參與逼宮,可也不希望自己成為終結葡萄牙榮光的那一人,于是也搖頭婉拒。
“既然總督閣下宣布辭職,王隊又沒有人能接替總督閣下的職務。”在場的議事會掌權者當即交頭接耳了一番,隨后作出決定。“那么暫時就有議事會來代替總督執政,負責澳門的防務,對此軍隊方面有什么意見。”
作為八十名葡萄牙陸軍士兵、二百二十名就地征發的民兵以及二艘十八門炮通報船指揮官的馬加力士少校對此當然沒有任何的意見,說起來他是最怕跟鄭軍間接沖突的一個,因為他深知一旦正式開打,即便憑仗堅固的澳門炮臺能頑抗一時,但最終結果也是完敗,而作為失敗者,還不知道會有什么樣的境遇在等待著他。
“既然軍隊方面沒有意見,那么就立刻向明國人派出使者吧。”因為長達一個半月的封鎖而斷糧斷水的澳門葡人已經早就無法忍耐了,為此,這個慢慢成立的維持會第一個任務就盡快終結自己的。“順便請他們盡快恢復供應。”
評議員和教士們轉身離開了總督府,此時已經得到權力的前總督卻叫住了轉身欲走的馬加力士:“少校,我現在不是作為一名總督,而是作為王國的一名軍人向你請求,務必不能將澳門完整的交給那些明國人。”
“上帝啊,救救這個可憐的人吧,”馬加力士祈禱了一句,隨后頭疼的看向費以喇。“上校,您想做什么?難道您不知道明國人明確說明要完整的接收澳門的炮臺以及軍港,日后以至要在澳門建立一個軍事衛戍區,派遣數千人的軍隊把守,在這種情況下您認為我會遵照您的要求破壞建筑嗎?不,這不可能,我可不能惹火了明國人,連帶澳門的葡萄牙人遭到懲罰。所以,上校,您一定是太熱了,出現了幻覺,還是找地方休息一下,相信當我們的使節抵達后,很快就會有水車送來干凈的清水為您解除干渴和煩惱。”
“混蛋,叛徒,回到阿鎮,我一定要向軍事法庭控告你叛國。”
“隨您的便的。”馬加力士決定不在理睬這位有些癲狂的前總督。“對了,酒庫里還有些朗姆酒,在清水送到之前,您能夠先拿來解渴,要知道一位總督渴死在總督府里,就算回到國內也是一樁驚人的丑聞。”
“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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