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鄭之我是鄭克臧

346.朝鮮之戰(5)

346.朝鮮之戰5

金是朝鮮的大姓,不過金苦箬卻不是朝鮮的土著,作為一名在溫臺沿海被掠往東寧隨后參加鄭軍的老兵,雖然此刻他身上穿著厚厚的棉袍,但照舊覺得有絲絲的寒氣滲入本人的體內,于是乎他再一次抱怨起來:“這個鬼地方,怎樣就這么冷呢?”

“冷不可怕,怕的就是不冷,。”身邊有人接口道,金苦箬轉頭望去,卻是本人的頂頭下屬,龍驤軍第四師第三旅第三團的團千總武定四年厘定新兵制之后,哨官被改成哨把總,團統制被改為團千總,旅的長官被稱為分統,師都統則被降稱為了統制官左海,就聽這位從六品忠顯校尉呵氣成霜的說到。“我們腳下這冰堡看似穩固,可是一旦化凍了,就成豆腐渣了,用不著北虜出兵,我們就得灰溜溜的逃走。”

說起來從被掠往東寧到如今,金苦箬一路上看到死的人太多,所以倒也不想打仗,尤其是為八竿子打不著的朝鮮人打仗,因此聽得左海的話,臉上倒是顯露幾分歡欣來:“大人的意思是這幾個月里我們還能睡得踏實?”

“怎樣能夠。”左海斷然否決道。“清虜大隊不來打我們,可是外面漫山遍野都是清虜的游騎小隊子,若是聽任他們逼近探查、征丁征糧,等化凍了我們就有大費事了。”左海看了看站在哨位上側耳傾聽的兵士,無看法的借這個時機把下面布置上去的軍令傳播出去。“所以分統大人曾經決議,派各哨輪番出擊,驅逐周邊的北虜,收攏周邊的朝鮮百姓。”說到這,左海特意拉高了聲線。“在哪打韃子不是一樣打,留在堡內還憋屈,不如出去活動活動身子,搞不好還能搞些野兔子什么回來加菜。”

左海說到這,金苦箬曾經全然明白了長官的意思,于是也故作豪邁的說到:“大人說得極是,這里都是真韃子,殺起來一定比殺國際的假韃子的過癮,也許搞不好還能摘下一兩顆王爺、公爺的腦袋,那可就飛黃騰達了”

“都給我站直了!”康文捷沖著面前歪歪扭扭的朝鮮兵大吼著,雖然朝鮮兩班中大多會說漢語會寫漢文,但歲讓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朝鮮新軍根本上都是中人和奴婢出身呢,不過即使是兩班出身的朝鮮文官也未必能聽得懂他一口閩音的乖僻官話,所以屢屢他都精疲力竭,面前的隊伍還是言聽計從。“直娘賊的都是榆木腦袋”

康文捷是根據《乙亥密約》附件中協助朝鮮新軍訓練的條款派入朝軍的,和他一樣的副千總、副把總、副領隊、副班長一共有一百多人,簡直把龍驤軍第四師第一旅的中下級文官抽調了一多半,。不過,鄭方雖然熱心,但除了無路可走的崔憲控制的左翼五協以外,左翼朝軍其實是用敷衍的態度歡迎鄭軍文官的到來。而即使是左翼五協朝軍,也由于單方兵制多有不同,故此不能發揮鄭軍教官的全部閱歷,由此也使得整訓朝軍的進度非常遲緩。

當然也不是全部朝軍都是如此,鑒于鄭軍船堅炮利,因此在學習炮術方面,朝鮮人是花了大本錢和大精神的,不過火解彈道的高深學問在鄭軍武學中也不過剛剛具有了雛形,因此朝鮮人只是學到了應用分解射擊步驟、強化訓練以提高炮擊速度的毛皮而已,就是這點皮毛也由于鄭方所售的是淘汰的紅夷大炮而遭到一定的削弱。

但不管怎樣說,這批鄭軍師范、教習的到來是親密了鄭軍與朝鮮新軍的聯絡,使得朝軍和鄭軍的配合上了一個新的臺階,在這種狀況下,應用清軍回縮的勢態,在當年的十二月中旬,朝鄭兩軍聯兵北上,陸續收復了公州、清州、忠州、驪州、原州等多個重鎮及論山、禮山、牙山、利川等諸多郡縣,把兵鋒推進到揚州中心。

地方是發出來了,可是全都被清軍糟蹋的不成樣子了。鑒于上述地區曾經無法養兵,指揮作戰的龍驤軍第四師統制官賈奇便決議撤兵前往錦江以南,但這個決議遭到了南朝鮮方面的否定。在南朝鮮王庭看來,不管地方多么殘破,地盤就是地盤,有了地盤才能表明政權的正統性,因此并不贊同賈奇的撤軍方案。

在單方各執一詞的時分,受國信使何之洲的唆使,崔英之提出一個折中方案,以左翼第一、三、五協分守原、驪、忠三州,第四協駐錦江以北,將左翼新軍調回清州、公州一線持續整訓。這個方案其實飽含禍心,預備將這支南朝鮮王庭獨一能徹底掌握的部隊直接置于清軍兵鋒下消耗,不過南朝鮮方面即使能看出來,也不能不硬著頭皮堅持下去,于是這支南朝鮮軍的命運就此注定了,進駐其中的鄭軍教習也悉數撤離

“大人,”快馬回來的騎士喘著粗氣向拉圖巴報告著,。“朝軍在前面的村子里修砦呢。”

拉圖巴的眼睛猛然一亮:“看清楚了嘛?只是朝軍,沒有海逆嗎?”

拉圖巴雖然是一名覺羅,祖上也有公侯的爵位,但這些都是老黃歷了,到他這輩也只剩下了三等阿思哈尼哈番而已,官也不過是一介正六品分得撥什庫,若不是南下朝鮮,也許這輩子都在吉林啃老米飯呢,因此他很珍惜這個時機,希望能籍著此番征戰取得一定的軍功,進而升官晉爵,到關內的花花世界去。

“看清楚了。”司職撥什庫的騎士言辭灼灼的一定著。“只要朝軍,大約兩百來號人,沒有炮,但有幾門鳥銃,不過防守很是稀松。”

這個領催并不知道,按照朝軍新的兵制,他面前出現的敵人應該是兩百五十人的一營兵馬。當然,幾十名不見的朝軍能夠去附近殘存的村落征丁征糧了,也能夠去采集筑砦必須的建材了,自是不能就此指摘領催察看不細心。

“兩百人。”拉圖巴看了看身邊的部下,按照八旗兵制,分得撥什庫是佐領的助手,根本上領半個佐領的兵馬,而康熙年間,一個佐領大約下轄一百三十到一百四十名馬步甲,因此如今他手下不過六十余人,其中馬甲不過十五騎,另有十五名鳥銃兵,就兵力而言不足朝鮮人的三分之一。“倒是塊難啃的骨頭,兒郎們,可有膽氣跟本官走上一遭。”

拉圖巴的吉林兵早先是跟入寇的鄂羅斯人見過仗的,膽氣本來不缺,再加上見過隨軍西征噶爾丹的同袍們得勝回來后一個個升官發財的樣子,自然心里有所期盼,如今聽得拉圖巴這么一煽動,登時一個個嗷嗷叫,于是拉圖巴派一名噶布什賢超哈兵回去報信,其他的便人銜枚、馬摘鈴,偃旗息鼓向目的摸去。

朝軍也是布置了警戒的,所以雖然拉圖巴一行小心慎重,但在白雪的映托下,還是很快就暴露了。見到朝軍發出報警的銃聲和喊叫聲,拉圖巴也顧不得隱藏本人的行跡了。只見他一聲令下,連他胯下戰馬在內六十四個鐵蹄紛飛,小小的馬隊迸發出千軍萬馬的氣勢,向驚慌失措的朝軍撲上了過去,。

不過路上的積雪還是給拉圖巴的舉動形成了妨礙,以致于朝軍的鳥銃手和弓箭手排好了隊列。只是,拉圖巴一往無前的氣勢震懾了朝軍,于是在根本夠不到對方的距離上,朝軍拼命的發射著彈矢,這樣的盲動結果只要一個,那就是根本無法阻攔對方的行進。

很快,拉圖巴撲倒朝軍近前,只見在戰馬撞開對手行列的一瞬間從馬上躍下,手中的重型戰刀掄起了,登時讓沖上過去的朝軍傷痕累累。等連砍了數人,逼退了身邊的朝軍,拉圖巴偷眼掃了掃戰場。不錯,十六騎中有十四騎沖了出去,把朝鮮人看似殘缺的隊列扯得七零八落的。當然朝鮮人還在組織圍攻,不過他們顧得一頭,顧不得另一頭,跟在馬隊前面狂奔的清軍步甲,曾經快速接近了戰區,等他們也投入戰役,情勢將瞬間逆轉。

指揮戰役的朝鮮文官似乎也發現了危機,但在清軍馬甲的奮力廝殺下,他的隊形曾經殘破,四散奔逃的鳥銃兵、弓箭兵根本無法靠攏起來重新成列,在這種狀況下,他也無計可施,只好帶著還能遵從指揮的一部分兵馬往村子里尚未建成的砦堡逃去。

能跟著營兵馬使逃走的朝鮮兵其實不多,更多的人不是向野外逃走了,就是被清軍給纏住了。等到清軍的馬甲和鳥銃手投入戰役,這簡直是一邊倒的戰事才宣告完畢。清點戰果,拉圖巴這邊不過是死了五個,傷了兩個,朝鮮人卻留下了五十具尸體,至于受傷的也有七八個,但等待他們的命運還是變為拉圖巴夸獎軍功的首級。

“大人,我看到有不少朝鮮兵往林子里逃了,”剛剛報信的催領氣喘吁吁的報告道。“另外還有幾十個逃進村子里了,我們是不是。”催領做了一個手勢。“首級可不嫌少啊。”

“村子里的狀況不明,朝軍手中還有鳥銃,萬一負隅頑抗,我們雖然能消滅了,可少不得也要損失些弟兄。”拉圖巴倒也清醒,沒有執意于全殲朝軍的虛名。“還是先去消滅了野地里的逃兵,至于砦子里,權且先等一等,想來他們也不敢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