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鄭之我是鄭克臧

457.尊室東道

正文

在金奔重登神王寶座的哲塔四世雖然空口白牙把湄公河東地區許給了華夏,但這并不意味著金蘭大都護府可以兵不血刃的控制這一地區,那些切實掌握柬埔寨東部省份的真臘封建領主絕不會心甘情愿的拱手把領地讓出,因此戰事不可避免。

華夏武成三年五月二十七日,柬埔寨菠蘿勉省省督窩家首先打出反叛的旗幟,并率軍三千直撲金奔。不過窩家的行動看似迅速,但所屬柬軍幾乎跟一群烏合之眾并無兩樣,短短四十里路程足足走了三天,這就給扼守金奔的華夏軍實行殲滅的機會。

雖然越南答應調撥的五千兵馬尚未開到,但是此時金奔一線已經有夏軍二千,其中有駐扎在金蘭的伏波軍一團、前奴軍組成的昆侖團以及都護府內漢族土司提供的部分傭兵,雖然力量依舊不足,可對付窩家軍卻也是足夠了。

六月初三,窩家軍利用小舟越過湄公河進抵金奔城郊。

此時柬埔寨磅清揚省的省督亞也起兵響應,但是窩家基于先入關者王的心理,未等亞部趕到便匆匆忙忙對金奔實施進攻,結果三千軍猛攻兩日,損兵折將卻連金奔城門都沒有接近就敗在夏軍的步銃和佛郎機炮的射擊之下。

說起來窩家軍并非沒有火炮和火繩槍,要知道由于荷蘭人壟斷香料群島的香料貿易,西班牙人又霸占了菲律賓群島,因此后來的泰西國家只能想方設法從中南半島上獲得羅勒、豆蔻、丁香等產品,而為了交換這些在歐洲大價錢的香料,泰西人最大宗的交還商品就是槍炮軍火,而長期跟暹羅的戰爭也使得柬埔寨各地貴族患得患失都裝備了西式的武器。

不過有武器也要知道怎么用,相比一度雇傭法國人操縱大炮的暹羅軍,經濟上更為窘迫的真臘人只能自己摸索新式戰法,而這樣做的后果是,為了防止炸膛,柬軍在火藥裝填上十分謹慎,所以到最后,原本殺人的武器卻成了激勵將士士氣的另類鼓號,自是無法和夏軍火器的殺傷力來相提并論。

受挫的窩家軍只好老老實實的等待亞軍的到來,可是亞部的行軍速度同樣緩慢,一時半會還無法前來匯合,無計可施的窩家只好率軍繼續堵在金奔城外。

但窩家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的末日已經屈指可數了。

六月初五夜間,夏軍三百人分乘十條快舸、四條長龍,順金奔城內的湄公河細流出城,旋即轉乘河面上大型紅單船繞道窩家軍背后并趁第二天黎明時分發動奇襲。

窩家軍雖然對金奔方向有所警戒,但對于己方背后卻疏于防范,結果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看到敵軍營地騰起熊熊大火,早就橫戈待枕的金奔城內夏軍當即開出城去,兩部里應外合,便徹底殺敗了叛軍。窩家連同部屬一千余人被殺,其余一千五百余人伏地請降,只有極少數逃入遠處叢林,僥幸逃脫性命。

得勝的夏軍在審訊俘虜后得知亞部正在趕來匯合,于是立刻出兵。一千余夏軍輕兵急進,在距離金奔四十里外伏擊了亞軍。還以為窩家軍已經牽制住夏軍的亞毫無思想準備,甫一交手便潰不成軍。夏軍掩殺十里,亞軍伏尸十里,亞本人雖然在部屬幫助下遁入叢林逃脫夏軍追殺,但因為傷勢未及時治療,最終死于破傷風。

夏軍兩戰兩捷,大大震動了整個柬埔寨。見到夏軍勢大,再加上哲塔家族還有一些影響力,因此從六月底開始,湄公河西大部分省份的諸侯領主紛紛派人向哲塔四世輸誠,在華夏朝扶持下的金奔王庭這才算初步站穩了腳跟。

七月初,越南援軍終于開到,兵力大大富裕的金蘭大都護府立刻驅動越軍掃蕩湄公河西的柬埔寨各省。其實比起翻越長山進入下寮作戰的越軍主力來,越南王庭支援金蘭的五千偏師可以用老弱病殘來形容,可是即便如此,比之武力更加孱弱的柬埔寨人,越南人的戰力還算是蠻可觀的。這不,一個月內越軍橫掃柴楨、西寧、小河等三省——當然這三個省的面積也相對較小,僅相當于華夏國內四五個縣而已——蕩平沿線柬埔寨人城鎮、村落,抓捕真臘百姓近萬口,并順利進軍菠蘿勉城下。

“副都護,”出任征討軍糧臺的西貢直隸州知州黃侗向時任金蘭大都護府副都護、征討軍總統的謝添進言道。“王師此番出擊,是準備將河東納入王土的,若是聽任越南軍擄走百姓,那又有誰來替我朝耕種,替我朝納稅?”

謝添是原鄭成功部將前鋒馬部先鋒官謝永常的孫子,也是童子營甲寅期的出身,資歷在夏軍中的也算是很老的,不過現而今已經從武職轉了文途,自然要虛心接受行政官僚的建議的:“黃大人說的是,但把真臘人當成越南軍出兵的報酬是當初約定好的,實在不好食言呢。再說了,現在河東尚未徹底平定,不是還用得著越南人嗎?”

都護府的副都護相當于內地行省的都督同知,作為能夠和一地最高長官敵體的存在,謝添其實是有權力推翻之前的承諾的,如今猶豫不決,也只是因為事情關系到華夏朝的信用和對外形象,因此才不敢稍越雷池罷了。

工部出身的黃侗想得卻更多:“此事卻是蕃洋衙門專使定下來的,但是下官以為當初是欠了思考,這么些真臘人若是落到越南人手里,豈不是讓其如虎添翼了嗎?就算不能留在當地耕作,須知道石祿那邊也缺礦奴啊。”

黃侗這話其實并無道理,而且還有工部跟蕃洋衙門爭奪殖民地主導權的嫌疑,所以聽得明白的謝添眉頭一皺,好半天之后才猶豫的命令道:“來人,去把尊室東道大人給請來。”

“見過上國都護大人、黃州尹。”身為正三品越南樞密院同知樞密事、東征第二軍總制使的尊室東道很快就應召而來了。“不知道大人召見所謂何事。”

所謂尊室其實就是阮姓,但并非是越南阮王的近枝親族,血緣相對較遠,不過能得到賜姓也說明尊室東道此人在阮氏一族中的地位,或者說至少表明了其是有些能力和手腕的,因此才會不滿四十便獲得了如今越南最高武職之一。

謝添當然不會開門見山,因此他提出一個話題來:“尊室東道大人,菠蘿勉城可不比柴楨、西寧、富蓮三座小城,其城墻堅實易守難攻,不知道越軍可有把握攻下城池?”

越軍雖然有五千人,但是其中二千多根本不能作戰,也就是能做些押解、押運、看守的工作,至于剩下的二千多近三千在平地上欺負一下柬軍也是可以的,但攻城就有些作難了。

所以尊室東道也不諱言:“若是有上國大炮相助,或許能克城。”

“大炮相助?”謝添皮笑肉不笑的一呲牙。“尊室將軍說笑了,我軍帶的火炮你不是沒有看到,那只是用來野戰的,用來攻城卻是不合適啊。”夏軍常用的野戰炮,金蘭駐軍自然也是有的,但數量卻是有限,再加上東南亞的道路濕滑難行,因此實際上夏軍裝備的主要火炮是國內淘汰的大佛郎機,這種火炮在近距離的野戰中效果頗佳,可用來攻城卻是不行的。“歸根到底還是要仰仗越軍的勇力啊。”

尊室東道有些苦惱,說起來越南并不想為華夏火中取栗,但若華夏不能得到湄公河東,那自然也不會支持越南獲得下寮,因此他只能出工不出力打些順風仗。好在柬軍無能,所以至今沒有重大傷亡。可是戰爭中不可能永遠都一番坦途,現而今謝添讓他押上老本,這就觸及了他的底線。然而有心不答應吧,會安外海的夏軍炮船猶在,柬埔寨更是越南的前車之鑒。

不得已,思來想去,尊室東道硬著頭皮回答道:“請上國大人放心,我軍一定效死。”

謝添滿意的點點頭:“好,如此甚好,有尊室大人這話,本官就心安了。”

尊室松了一口氣,然而他的心還沒有完全放下,就被謝添的下一句話驚的整個人一顫。

“尊室大人,另外本官有一事相求,請大人將之前俘獲的真臘人交予本官。”

尊室東道立刻不假思索的據理力爭道:“什么?謝大人要收回全部真臘俘虜。大人,這可是貴國天使親口應承下來的,大人如此對我軍可是不公之極啊。”

“本官不知道蕃洋衙門的專使是怎么應承貴國的,但是貴軍把人都拿去了,誰來為我朝耕作,我朝又向誰來征收田賦勞役。”謝添用黃侗對自己說的話回覆著,看著臉色如豬肝一樣的尊室東道,他冷笑道。“當然也不能白白勞動了貴國,所以,人留下,錢財可以給你們,菠蘿勉城內的金銀珠寶你們可以悉數帶走,今后遇到有抵抗的城池、城鎮也可一體照辦,尊室將軍,你以為如此可否嗎?”

“這?”說起來越南現在倒也不缺人力,因此謝添的解決方案倒也并非不公道,因此尊室盤算了半天,咬牙應道。“還請都護大人言而有信。”

“尊室大人,本官并非是金蘭大都護,但是所謂言而有信還是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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