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鄭之我是鄭克臧

518.甘局(出團了,八號回來)

518.甘局(出團了,八號回來)

清康熙四十二年六月的某一天,甘肅省鞏昌府階州(武都)知州衙門的一間密室里,以游擊將軍、記名總兵身份出任階州知州的冷元化正表情凝重的看著手中的信件。

可即便刮地三尺,但以六縣之地的財力,維持冷部的數千大軍還是極其困難的,更不要說這幾年天災輪番上場,以至于甘肅民不聊生、百姓疾苦到了極點。

事實上正是因為無力維持,從去年春天開始,清廷委任的甘肅各路總兵之間已經為了爭奪更多的財源之地開始兵戎相見了,只是這些總兵們還顧忌著清廷在陜西的大軍,才沒有攻打丹岱的轄地,進而讓跟渺小的冷元化逃過一劫。

饒是如此,人腦子也打成了狗腦子。赤地千里那不是夸張,甚至為了壓倒對手,一眾總兵還紛紛引蒙古人入甘,其中肅州(酒泉)道兼肅州總兵投靠了準格爾人、西寧道兼西寧總兵聯系上了青海扎什巴圖汗,寧夏、蘭州、涼州三總兵爭相取悅阿拉善厄魯特蒙古人

所謂旁觀者清,面對這種末世的景象,冷元化不能不為自己的將來考慮。正所謂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因此他一早命令潛入四川聯系華夏方面。只是因為清軍還控制著劍閣一線,因此他派出的信使只能從藏區穿過,這一來一回,一年多就過去了。好在,華夏方面的答復終于送到了他的手中,讓他可以定下心來做權衡。

冷元化默默的看完了華夏朝廷以成都知府陶遠志名義的回信之后,將其順手遞給了自己的兄弟、徽州知州冷元德,冷元德看完之后又傳給了堂弟、禮縣知縣冷元平,冷元平看完之后給了冷元化的表弟文縣知縣郝綱,郝綱看完后又把信遞給冷元化的妹夫、兩當知縣霍治德,等一圈兜完了,信件回到冷元化手中,冷元化掏出火折將其焚化成灰。

“信你們都看完了,說說吧,咱們該怎么選擇?”回應冷元化的卻是一片寂靜,冷元化搖了搖頭。“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不能說的,這樣,老二,你先說。”

冷元德苦笑一聲:“大哥,以我看,華夏顯然并不重視我們,否則怎么會就給一個縣侯、兩個縣伯的爵位就打發了咱們呢。既然如此,咱們還不如關起門來過小日子好了。”

“伯華,我覺得你這話欠思量。”郝綱顯然不同意冷元德的意見。“你知不知道,上個月為了慶陽府的歸屬,寧夏道和平涼道打了起來。”

事實上,郝綱的消息已經滯后了,為了爭奪慶陽府,不但寧夏、平涼兩鎮總兵卷了進去,就連陜北的延安道副將也派兵參戰了。

冷元德不以為然的應道:“二表哥,你多慮了吧,北面哪一天不在打仗,寧夏道還在跟蘭州道爭奪平川廳和婧虜衛,這些家伙打生打死跟咱們有什么關系,只要丹岱還擋在咱們前面,誰又能礙著咱們過日子了。”

“你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郝綱表情嚴肅的指出。“寧夏道的力量有多大,他能即跟平涼道交手又跟蘭州道動武嗎?不,這不可能,可寧夏那位為什么偏偏放棄跟蘭州糾纏了呢?不外乎有外力介入了。環顧四周,誰有能力介入?丹岱嗎?不可能,他這老小子只想保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罷了,絕不會輕易為蘭州遮風擋雨的。”

“芝甫的意思是說是西寧和涼州出手了?”霍治德瞇起眼想了想。“不對啊,按著遠交近攻的套路,西寧、涼州兩藩絕不可能替蘭州架梁子的。”

“西寧背靠扎什巴圖汗,當然不會為蘭州架梁子,可是涼州就不yi艷g了,他背后還有甘州那位盯著,自然是不愿意見到蘭州被人滅了。”冷元平分析道。“寧夏得了蘭州還有可能跟西寧齷齪,但西寧得了蘭州,未必會先攻寧夏,說不定就和甘州前后夾擊涼州了。”

“正是如此。”郝綱點頭道。“所以肅州才會勸說寧夏先和平涼一較長短,好讓蘭州避開兩面樹敵的境地,先跟西寧死掐,如此涼州才有可能先解決了甘州的weixie。”

“聽聽倒有些道理。”話雖如此,但新的疑問又從冷元德口中冒了出來。“不是說甘州和涼州都投靠了阿拉善厄魯特蒙古人嘛?蒙古主子會讓他們自相殘殺,最后便宜了準格爾支持的肅州那位?這不大可能吧。”

“蒙古人的想法跟我們不yi艷g,我們的思路是合則兩利,蒙古人講的是贏者通吃,或許阿拉善人以為兩鎮合一才是真正擋住肅州的辦法。”冷元化隨口解釋了一遍,但隨即向郝綱問道。“芝甫這話扯得有些遠了吧,還是不要繞圈子了,明白直說吧。”

“是,”郝綱應了一聲,這才揭底道。“別家或許還能互相牽制,但平涼和寧夏一旦覺出勝負了,那就是甘肅最強一鎮了。”這話倒也不錯,地理上的關系注定了兩鎮一旦合一,對各方都是巨大的weixie。“那贏家會怎么辦?是快速統一甘肅還是抱缺守殘就此止步?”

霍治德接口道:“那肯定是快速統一甘肅嘍,又怎么可能就此止步不前呢。”

“統一甘肅就要面對三部蒙古人的壓力,而朝廷又不能為其擋風遮雨,在這種情況下,你說他們會怎么辦?”郝綱如此推斷道。“丹岱的力量其實很薄弱,只不過有大清朝廷的虎皮在而已,若是先奪了鞏昌府,然后向朝廷求取甘肅巡撫兼提督的名義,你說康熙會不會答應。”不待回答,郝綱自我斷言道。“只要不投靠華夏,康熙一定會答應的。”

“那咱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冷元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各鎮又如何會給贏家機會,丹岱說不定也會出手干預的,你的說辭不一定成立啊。”

“大哥以為就我們一家在聯絡華夏嘛?”郝綱反問道。“我看是不可能的,逼急了,人家打出華夏的旗號,你說華夏朝廷會不會放棄這枚關鍵的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