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鄭之我是鄭克臧

602.定策

正文

華夏武成十五年元月二十五日,鄭克臧任命古晉為北室韋都護府都護,駐地額仁。

同日,鄭克臧又任命原樞密僉事尹隆為清套大使。

此時進入山西、代北的夏軍已經裁撤的裁撤、返回原防的返回原防,只剩下山西、代北兩總兵所轄省內駐防部隊四個師以及尹隆統率下將用于清掃伊克昭、烏蘭察布的飛騎軍第二、第三師、驃騎軍第二師、鐵騎軍第三師以及古晉所轄用于清掃察哈爾、錫林郭勒的驃騎軍第三師、鐵騎軍第一師。

“克強兄,你可是回到中都享福了,可憐小弟我卻要在這里吃沙子了。”隨著宣旨的行人一同抵達大同的尹隆用自嘲的語氣跟湯保意討教道。“說起來,老兄也在大同有些日子了,這北方的風情如何,還望不吝賜教。”

湯保意一本正經的回到道:“存得兄,本官軍務繁忙,卻是沒空品嘗大同娘們的風情。”

尹隆一滯,隨即大笑起來:“好你個湯克強,這馬虎眼倒是會打的,你堂堂郡伯,收攏幾個大同娘們,可是不必向我告之的,只要你能擺平家里的河東獅就成了。”

湯保意撇了撇嘴:“河東獅倒是不怕,只怕軍律司參我一本呢。”

“這倒也是。大將陣前收納妾婢,少不得要施以薄懲的。”說到這,兩人同時笑了起來,笑罷之后,尹隆再次問道。“閑話就不說了,圣上的意思是要在黃河沿線設立四個直隸州,這可是件麻煩事,你老兄總不能就此甩手走了,好歹給我出個主意才是。”

“我不過比存得兄你早到兩個月,如何有章法。”湯保意搖了搖頭。“無非是一路平推過去。”湯保意指了指掛在房間中央的巨幅地圖。“這兩個月,我遍查了各府州縣、投誠被俘綠營及晉商中人,好不容易草就了這張地圖,本想著自己領兵出塞的,結果卻是便宜了你。”

尹隆當然知道湯保意有些失望,因此插科打諢以寬慰對方:“克強兄,你這話就不對了,你都已經爵拜郡伯了,就算加上蕩平草原之功,難不成你還能升上縣侯?倒不如留下湯湯水水給小弟我,小弟自是感激不盡。”

“為什么不能升上縣侯?”湯保意強辯道。“就算公侯多半出自宗室,但圣上不是沒有封過縣侯,甚至郡侯都有幾個。”湯保意這是指的會稽郡侯洪磊、豫章郡侯鄭英平、零陵郡侯柯平等人,這些都是跟隨鄭氏三代的老臣,地位自然與湯保意這樣的新進有所不同,對此湯保意也是明白的。“我知道那些是元老重臣,跟咱們不一樣,可過幾年,咱們不一樣是元老重臣,難不成我就不能爭一爭?”

或許覺得這話有些虛了,湯保意悻悻的補充道:“再說了,就算掙不到縣侯,我也可以向圣上申請推恩,你也知道的,我家有六個混賬小子,成器的也就是老三一個,但好歹其他的也都在軍中,有功民身份,分爵位給他們,百年后也不用擔心墮了家門。”

尹隆聞言下意識的點頭道:“這倒也是,一個郡伯能領最高八百甲的邑田,一個縣子能領最高二百甲的邑田,如此算來的話,一個郡伯拆四個縣子不成問題,要是拆成縣男的話,那就更多了。好在我就一個兒子,倒用不著擔心。”

話一出口,尹隆覺得自己被湯保意給帶偏了正題,于是急忙把話引回到正軌上:“對了,既然能成圖,那么一定就有能帶路的向導嘍。”

“有,”湯保意給了尹隆一個明確的答案。“一共準備了三十幾個,有漢人,有蒙古人,都是老馬識途之輩,你可以放心的用,只是該賞的你不要吝嗇了。”

“這我省得。”尹隆當然明白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的道路,只是他還有些糊涂。“有漢人不奇怪,怎么還有蒙古人,難不成他們不知道咱們這是準備打草原嗎?”

“漢奸又不是我們漢人獨有的。”湯保意不屑的評價道。“蒙古人也是一樣,有奶便是娘。”提到漢奸,湯保意忽然想起什么,交代道。“其實交在你手上的兵馬不止四個師,另外還有一支蒙古義從軍。已經有上千號人馬了,不過你也不要多指望他們什么,都是察哈爾投奔過來的牧奴,一輩子沒離開過察哈爾,還不如那三十幾個向導呢。”

饒是如此,這個消息還是讓尹隆有些吃驚:“這么快,都已經有幾百號人了?”

“這還是大冬天,你看好了,開春以后投過了的更多。”湯保意甚為肯定的說道。“現而今過來的都是被打散的察哈爾逃奴,開春后,各旗各盟的王公也會過來歸附,這幫騷韃子精的很,早就知道如何趨利避害了。”

“知道厲害倒是一件好事,能省咱們不少的手尾。”尹隆倒是很樂觀。“但愿伊克昭盟各部也如此識趣就好了。”尹隆說著說著,突然停了下來。“不對啊,既然清虜在察哈爾的管旗總管已經無法掌控各旗了,那么我朝豈不是能妥妥當當的完整接收嗎?這一來,怕是無法將伊克昭盟給遷到察哈爾故地了。”

湯保意自是考慮過這個問題的:“若是察哈爾各旗歸附,且鄂爾多斯七旗一樣愿意接受朝廷的調遣的話,那么雙方就互換領地。”

看到尹隆不解的表情,湯保意解釋道:“朝廷要在套內開設馬場,可是我看歷朝歷代的官牧場十之是越辦越差,其中玄妙就不多說了,不如讓察哈爾人來經營,朝廷只要每年定額收取馬匹即可,也省得靡費國帑。而且察哈爾人還是蒙古義從軍最好的兵源”

尹隆出言打斷了湯保意的長篇大論:“克強兄,這個想法,你請旨了沒有?”

湯保意有些遺憾的說道:“原本正準備請旨,但現在看來卻不用我來操這份閑心了。”

尹隆瞇起眼睛想了一會:“克強兄,虧得你沒有來得及上奏,否則只怕會被圣上駁回。”

尹隆解釋道:“我猜圣上的意思是認為濟縣的馬場過于狹小了,準備將套內當成那些泰西大馬的新馬場,若是真是如此的話,只怕交給察哈爾人甚為不妥。”

湯保意一愣,隨即沒心沒肺的笑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古人誠不欺我也,好了,這事該你老兄操心了,跟我是沒有一文錢的關系。”

“湯克強,真是好心沒好報。”尹隆佯嗔道。“虧得我還提點你,你居然過河拆橋。”

湯保意也裝作不以為然的應道:“存得兄,這話就不對了,什么叫過河拆橋,我這可是什么都沒有做呢,過什么河、拆什么橋啊。”

“你老兄回到武昌后,難道不準上書?”尹隆毫不客氣的拆穿道。“以我對克強兄你的了解,我想你不是那些個只做官不做事的人吧。”

湯保意苦笑道:“好你個孫存得,倒是被你將了一軍,我要是真不管不問了,豈不是成了你口中那些只做官不做事的混賬官了。”

尹隆得意道:“明白就好,克強兄,一人計短兩人計長,還要麻煩你給我出個主意啊。”

湯保意沒好聲沒好氣的回應道:“還三個臭皮匠勝過諸葛亮呢,照這么說,你根本不該讓我出什么主意,不如讓下面的軍司馬從事們集思廣益好了,那一準比我的主意多。”

尹隆言道:“軍司馬從事那邊得讓他們想幾個對策,克強兄你這邊也得討個主意,俗話不是說,家有一老勝過一寶嘛,你老人家就幫幫小弟這個忙吧。”

湯保意被尹隆磨得沒了脾氣,又不好沖著故意做小的同儕發火,于是眉頭一皺,憋出一個壞主意來:“按我說,要不就請旨遷察哈爾人分屯河南、山東、淮北算了。”

尹隆眼睛一瞇,嚴肅的說道:“這是漢晉遷徙匈奴、鮮卑入內地的故計,會不會出亂子。”

“怎么可能出亂子。”湯保意也認真的回應道。“前元不是也留下眾多蒙古人、色目人在中原嗎?到現在你去看看,哪還有什么蒙古人、色目人,都混作漢人一等了。而且察哈爾才多少人,頂天二十來萬,灑在各地跟胡椒面似的,怕是有心想找,也不齊。”

“就算圣上詔許,察哈爾人也得能同意以百戶為單位遷入中原。”

“這就由不得他們了。”湯保意殺氣騰騰的說道。“如今刀把子可是我們的手上。”湯保意隨后臉色放緩道。“其實能不受草原的苦寒,且遷到花花中原來,真是蒙古人做夢也求不得的好事,這些察哈爾人又怎么可能不答應呢。”

“只怕圣上不會答應。”尹隆琢磨了片刻,嘆息道。“十萬、二十萬的察哈爾人還是太多了。否則往蝦夷地遷徙個一、二千戶,倒是頂好的牧奴。達里岡愛也安置不下,而金蘭、婆羅洲那邊又太遠、太熱了,只怕遷過去也活不了多少。”

“人多?這有什么為難的。多殺幾個就是了。”湯保意嘴角一抿。“就算察哈爾人及時歸附也好辦,驅使他們去征討不從、再征伐漠北,最后讓他們去跟鄂羅斯人開戰,一路打下來,保證剩不了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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