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鄭之我是鄭克臧

622.喀爾喀事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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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中國海波云詭譎、風雨欲來之際,北方大地卻已經是血流成河了。

八月初,在確認了南線步步為營的夏軍似乎無意在維系糧道安全的沿線驛站建成前介入喀爾喀蒙古內部紛爭后,土謝圖汗部汗王旺札勒多爾濟終于按耐不住心中的野心,決議立刻發動對札薩克圖汗部的進攻,統一整個外蒙,實現其成為喀爾喀大汗的夢想。

事實上,旺札勒多爾濟選擇的時間點并不好,外喀爾喀地區八月末九月初就會降雪,除非札薩克圖汗部愿意跟其決戰,否則他很難在入冬前解決對手。

但旺札勒多爾濟也是別無選擇,喀爾喀北方已經陸續出現了越境的哥薩克騎兵,而在喀爾喀東方的額爾古納河一線清軍又跟俄羅斯人打成一團,無論最終兩方誰輸誰贏,勝利者必然順勢進入外蒙,到時候外蒙的形勢勢必更加混亂,單憑一個土謝圖汗部是絕對無法應對三個方向的敵人,更不要說到時候準格爾人也可能會插上一腳非常秘書。

只是在土謝圖汗部已經大打出手后,抵御不住的札薩克圖汗部終于艱難的做出投靠華夏的決定,希圖借助華夏人的兵威抵御自己咄咄逼人的同族。

“古大人,本王的勇士報告說,還有半日馬程便可以趕到色楞格河了。”騎在華夏贈送的混血大馬上,感覺甚佳的東喀爾喀郡王烏默客向古晉介紹到。“如今土謝圖汗部正和札薩克圖汗部在河畔對峙,我們現在趕過去正好對旺札勒多爾濟來個前后夾擊。”

“不急,仗不是還沒有打起來嘛,現在趕過去,萬一旺札勒多爾濟轉身跑了,哪去再找這么一個好機會。”古晉顯然另有打算。“對了,王爺,前去額爾德尼召(光顯寺)迎接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的部隊差不多該到了吧?”

烏默客向身邊隨從的幾名輔國公、安國公問了幾句蒙古話,轉過身來笑瞇瞇的跟古晉報告到:“古大人放心,本王的勇士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得手了”

烏默客說的不錯,就在聯軍方面還在不緊不慢的向色楞格河戰場方向開進的時候,三千車臣汗部的騎兵已經順利的攻入了額爾德尼召,驅散了土謝圖汗部的留守部隊,并在土謝圖汗大帳反應過來之前,將光顯寺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突如其來的襲擊,不但讓土謝圖汗部上下措手不及,更讓光顯寺中的僧侶們覺得末日降臨,但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羅桑丹貝堅贊卻不顧扈從的僧眾們的勸說,在殺戮聲中走出了寺廟。看到這位外喀爾喀最高宗教領袖出現在自己面前,領兵包圍寺廟的車臣汗部的三等輔國公巴郄濟農以下數百兵丁不約而同的跪倒在地。

望著佛堂外跪伏的整整齊齊的車臣汗部族兵、聽著遠處尚在喧囂的殺戮聲,羅桑丹貝堅贊一臉悲哀的捏著白骨佛珠、轉著頭骨轉輪,誦讀起超度亡靈的佛經來。在他的感召和帶頭下,闔寺上下的僧侶也跟著誦念起來,一時間莊嚴肅穆,與周邊地獄般的場景形成了鮮明的對照,恍如天上佛國降臨人世一般。

好半天后,誦經聲停了下來,這位札薩克圖汗部出身的大活佛用平靜的語氣向抬起頭來的巴郄濟農詢問道:“可是華夏人出兵了?”

巴郄濟農一滯,隨后恭謹的回應道:“智慧無邊的大活佛,您說的不錯,天朝出兵了。”

羅桑丹貝堅贊嘆了一口氣:“只有被迷失了雙眼的人,才會以為夏軍會一路把驛站修到額爾德尼召后,再與之決戰。真是糊涂啊。也不知道此戰過河,土謝圖汗部的族民能有多少能活下來。都是草原的子民,為什么不能放下屠刀呢?”

以為哲布尊丹巴在磨蹭時間的巴郄濟農狀著膽子說道:“還請大活佛移駕。”

羅桑丹貝堅贊點頭道:“好吧,且請這位貴人送我去軍前,或許還來得及消弭兵災。”

可惜的是,悲天憫人的羅桑丹貝堅贊顯然來不及趕到戰場了。

武成十五年八月十五日,土謝圖汗部與札薩克圖汗部在色楞格河畔決戰,擁兵三萬五千人的土謝圖汗部在最初占有絕對優勢,將只有一萬五千人的札薩克圖汗部打得潰不成軍。

然而眼見得最后的勝利已經唾手可得了,七千車臣汗部及五千達里岡愛部突然從側翼出現,一時間將岌岌可危的局面扳了回來。

土謝圖汗部到底是兵多,很快又再度占據了主動,但致命一擊隨后出現,夏軍鐵騎軍第四師從背后殺出,以勢不可擋之勢撲向土謝圖汗部的汗旗所在。盡管旺札勒多爾濟使出渾身解數甚至不惜以動搖陣線的方式抽調兵力回援,可是面對夏軍的集團沖鋒,任何試圖阻擋的蒙古騎兵都沒有一合之力。

迫于夏軍所向披靡的攻勢,旺札勒多爾濟不得不丟下汗旗,狼狽而逃。旺札勒多爾濟這么一逃,土謝圖汗部就徹底斷送了勝利的希望,最終這場大戰以土謝圖汗部傷亡一萬五千人、被俘五千人的結果告終大時代之金融之子。

土謝圖汗部敗了,只是華夏聯軍方面也損失不小,夏軍姑且不論,僅車臣汗部就有二千人的傷亡,達里岡愛部也有一千余人的死傷,最初抵擋土謝圖汗部的札薩克圖汗部的傷亡尤其慘重,光戰死者就達三千人,其余基本人人帶傷。

在這種情況下,華夏聯軍方面也無力繼續追擊下去,一場大戰就此落幕。

一路逃回額爾德尼召的旺札勒多爾濟喘息未定,但更大的噩耗接踵而至——作為最后依仗的哲布尊丹巴被車臣汗部提前劫走了——氣急交加的他頓時一病不起。

何去何從?土謝圖汗部上下開始議論紛紛,有人提議北逃阿附俄羅斯人,有人提議東進托庇在清廷門下。正在惶恐不安中,羅桑丹貝堅贊的使者帶來了古晉招撫的書信。

九月初三,經過休整的華夏聯軍重返額爾德尼召。

在札薩克圖汗部、車臣汗部上下仇恨的目光中,旺札勒多爾濟向古晉奉上清廷頒給他的汗王金印及土謝圖汗部三十七旗所領的草場分布圖。

接受土謝圖汗部臣服的古晉隨后代表華夏朝廷對土謝圖汗部作出處罰,將其所屬三十七旗中南部的十七旗劃出,組成左三音諾顏部和右三音諾顏部。此外剩余的土謝圖汗部草場也被縮減,縮減部分一分為二,分別劃給車臣汗部及達里岡愛部。

“接下來,朝廷會在東喀爾喀郡王治下選一塊地方駐軍。”受降儀式結束后,古晉召開了外喀爾喀王公大會,傳達鄭克臧之前留下的旨意。“大約會在烏里雅蘇臺河周邊,以幫助札薩克圖汗部抵御準格爾方面的進攻。”

札薩克圖汗部首領,西喀爾喀郡王策旺扎卜聞言頓時松了一口氣,出列向古晉一禮道:“請大人向大皇帝轉達臣下的感激之心。”

“不必如此。”古晉伸手虛攙道。“喀爾喀既是朝廷的藩屬,朝廷自然要保全各部的安危的。”古晉隨后話鋒一轉道。“不過還請策旺王爺、烏王爺以及土謝圖汗、左右三音諾顏汗明年開春后前往內地朝覲圣上才是。”

古晉說的不清不楚,但在場的幾人心里都很清楚內中的意思。五位王公中策旺扎卜和烏默客兩人是要去謝恩,而旺札勒多爾濟和左三音諾顏汗丹津羅布藏、右三音諾顏汗噶爾丹策凌多巴等三人則是要去領取華夏朝的爵封及表忠心,都是不得不去的行程。

五個外喀爾喀最有權勢的男人于是紛紛表態道:“理應如此,我等開春之后,必然前往內地拜謁至高無上的大皇帝陛下。”

古晉隨后又沖著在一旁端坐的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言到:“屆時最好也請大活佛一并前往朝覲天子,如此才能顯得外喀爾喀上下的忠心。”

這并不是請求,而是命令,對于華夏的強勢,羅桑丹貝堅贊只能應道:“聽說大皇帝在承德新建(黃教)寺廟,正要前去參拜。”

交代完朝覲之事后,古晉進而言道:“圣上有口諭與我,唐努烏梁海乃喀爾喀屬地,理應歸于朝廷治下。所以,還要請幾位王爺派人去招撫,最好能明年開春后一并朝覲圣駕。”

幾人自然樂于幫這個隨手而為的小忙,至于唐努烏梁海人去不去,則是另外一件事了。

“如此甚好,那么接下來說一說戰事。”古晉的目光落到烏默客的臉上:“鄂羅斯人正在與清廷于額爾古納一線交戰,未必不會進入東喀爾喀,所以,還請烏王爺做好應對準備,一旦有警,本官會立刻調遣達里岡愛部前往支援。”其實,事情還不僅僅與車臣汗部有關。“西面情況也是一樣,朝廷的軍城短時間還造不好,如果這個時候準格爾人對札薩克圖汗部部進犯的話,三音諾顏部必須無條件的支援。至于北面鄂羅斯越境一事,本官會親自處理的,且待幾位王爺從內地回來后,再發兵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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