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京城中的幾個受封王爺的皇子當中,寧陟明顯最具優勢。
大王爺寧邀負責兵部,三王爺寧障負責工部和刑部,五王爺不負責,剩余三部皆在寧陟的管轄范圍內。
寧陟敢于直接揭露出寧逸的罪行,除了因為寧逸牽扯進趙霓之外,還有寧陟如今的勢力已經可以跟寧逸抗衡。
只是如今這么一做,他也算是已經跟寧逸撕破臉,未來再見,便不會再和和氣氣。
但只要能讓趙霓從這件事情上抽離出來,那么他做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況且或早或晚,他都會有與寧逸撕破臉的那一天。
如今不過是這一天提前了罷了。
唯一值得頭疼的,是寧逸那些殘余的勢力。
國子監。
西和帝派內侍前來,賞賜上官勵。
孫祭酒以為有什么要緊的事情,連忙親自相迎。
傳旨內侍左顧右看,并不認識哪個是上官勵,便開口問:“不知哪位是上官掌饌。”
其余人面面相覷,議論紛紛。
內侍覺得不對勁,便問:“上官掌饌他沒來嗎?”
孫祭酒不敢怠慢,但因為不知道皇上此舉何意,便試探性地詢問:“不知公公找上官掌饌,有什么事情?”
“自當是天大的好事,雜家前來傳旨,還不快請上官掌饌出來接旨。”
孫祭酒松口氣,還好不是什么壞事。但皇上既然派人來國子監傳旨,必定是不知道上官勵已經不在國子監的事情。
“公公有所不知,上官掌饌……準確的說是上官勵已經離開國子監了。”
內侍一臉震驚,什么,人不在?
那他來傳旨傳給誰?
“離開?去哪兒了?”內侍問。
孫祭酒回想片刻,“聽聞去做些小生意去了。”
“沒走多久吧?”內侍又問。
孫祭酒想了想,“快兩個月了吧。”
內侍:??
他這里的消息這么陳舊的嗎?
心里無比慌張,表面仍舊表現的毫無破綻。
這便是御前侍奉的人所練就出來的能力。
“那雜家便去給皇上回話,有勞孫祭酒接待。”
人都已經不在這里了,這賞賜還給不給,他自然要回去問問皇上。
“公公慢走。”孫祭酒客氣道。
內侍回到宮中,將上官勵已經不在國子監的事情稟告給西和帝。
西和帝略略嘆氣,確實是他疏忽了。寧逸作為害死上官霓的罪魁禍首,又怎么會再跟上官霓的哥哥親近?
“派人打聽一下,如今上官勵在何處。待打聽清楚后再將賞賜送過去吧。”
兩日后,皇上的賞賜便送到了上官勵的面前。
而上官勵早就已經在孫祭酒那里得到消息,此時見到并沒有絲毫的震驚。
“有勞公公。”上官勵客氣道。
送走傳旨內侍后,上官勵出了門,去了川溪茶樓。
雅間內,上官勵獨自一人斟茶。
不多時,一道靚麗的身影款款而至。
“上官大哥。”趙霓向坐在桌案旁的上官勵打招呼道。
上官勵起身,示意趙霓坐下。
趙霓將頭上的帷帽取下,調皮的沖著哥哥眨眨眼。
為了與兄長暢聊,趙霓出門只帶上了知曉她重生內幕的冷影。
“霓兒這幾日如何?”上官勵帶著審視的眼光看著趙霓。
趙霓輕咳一聲掩飾慌張,而后摸了摸鼻子道:“一切都好,哥哥呢?”
上官勵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霓兒難道覺得,我已經做生意忙到耳聾眼瞎了嗎,連北定公府大小姐被刑部帶走都不知道?”
他這些時日確實忙于生意,很多時候無暇分身,可妹妹的事情,他還是上心的。
趙霓無措地笑,大意了,以為哥哥不知道。
她就不該動歪心思,一開始就老實交代不就得了,左右也沒受什么委屈。
現在可倒好,在兄長眼中她反倒是成了個不講實話的人。
“原來哥哥聽說了呀,”趙霓眸光閃了閃,思索著道,“那哥哥應該知道,這些都是誤會,我也沒什么大礙。”
“沒事就好,”上官勵忽而嘆氣,“也不知道皇上都知道了些什么,放你出來以后,竟然又派人給我送了個院子。”
趙霓:???
短暫疑惑過后,趙霓從心底覺得高興。
“這是好事啊!”驚嘆過后,趙霓問:“皇上為什么要賞賜給哥哥院子?”
如今上官勵連國子監掌饌都不是,有什么賞賜會輪到他?
不光是趙霓疑惑,就連上官勵本人對此也全是猜測。
“傳旨的內侍沒說那么清楚,只說是皇上安撫于我。”
“難道是皇上突然想到溺水的事情,才給兄長院子的?”趙霓猜測。
“皇上是這樣的人嗎?”上官勵疑惑。
趙霓用力點頭,“皇上愛民如子,是難得的好皇帝。”
只可惜寵愛一只貓過了頭,別的君主美色誤國,西和帝可是險些因為一只貓誤國。
當然了,這種話當然不能隨便議論,不然很有可能遭來橫禍。
所以也就不說了吧。
“這么看來,皇上還真的是很不錯。”上官勵感慨。
雖說現在晚了一點,可有總比沒有好。
都說天家無情,他們的皇帝卻并不是這樣。
“只是皇上為何會突然想到呢。”
趙霓忽然想起,寧陟因為她的事情進宮見過皇上,會不會是寧陟跟皇上說了什么。
“哥哥,九王爺最近找過你嗎?”
上官勵搖頭,回憶一番,“自從溺水之事調查清楚后,我們見面的次數也就少了。有什么問題嗎?”
趙霓嫣然一笑,“沒什么,隨便問問。”
兄妹二人又閑聊了幾句近況,喝了兩壺茶,趙霓才戴上帷帽離去。
先前的趙姑娘即便是風頭正盛之時,也從未有過些許遮掩。
可趙霓不同,剛在刑部被關過,如今實在不想給家中惹麻煩。
剛走出茶樓,趙霓準備上馬車,就聽到身邊有人議論。
“聽說了嗎,東市的燴羊肉館關張了!”
“為什么啊,他們家生意那么好?”
那人指了指天,壓低聲音道:“惹到上面的人了唄。”
另一人嘆息,“那還真的是可惜了,那么好的味道,說吃不到就吃不到了。”
“誰說不是呢。”
趙霓回神,闊步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