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怎知女兒們愿不愿意……”薛元正語氣虛弱地嘀咕道。
趙岑沒好氣道:“不信你去問問她們,看看誰愿意?我告訴你薛元正,你若是覺得一個工部尚書的位置不夠滿足,想要借著我的女兒們謀權勢地位,那就趁早死了這條心!”
薛元正見趙岑氣急,連忙哄道:“我也只是隨便說說,絕沒有將女兒換權勢的意思。只是覺得或許入宮對她們來說是個不錯的選擇。”
“才不是!”趙岑吼道:“你也太糊涂了,倒時候不管皇上因為阿霓冷落女兒們,還是因為女兒們冷落阿霓,我心里都不會舒服。手心手背都是肉,所以我可不愿意。”
薛元正輕輕拍著趙岑的后背,安慰道:“別著急,別著急,我不說就是了。”
過了許久,趙岑的心情才算是平復下來。
寧陟那邊,由欽天監選出日子,最終將封后大典定在了六月。
他也不想拖的,只是這種大事不能輕易安排,六月已經是最近的日子。
又過了一日,早朝時官員們開始上奏。
說是什么趙霓荒唐無度,豢養面首,生下不知生父是何人的私生女,這樣的人不能被立為皇后,不然有損皇家聲譽。
坐在龍椅上的寧陟不怎么耐煩地揉了揉眉心,他早就料到會有人出來說這件事。
不過寧陟并沒有上心,趙霓的事情他心里都清楚,可趙霜霜的真實身份此時卻并不能對外公布。趙霓選擇保護那個傷害過她的妹妹,寧陟就會選擇尊重她的決定。
“不必多言,朕既然娶了她,那趙霜霜也算是朕的女兒。今日提起這件事,那朕就認趙霜霜為義女,并冊封為郡主吧。”
寧陟語氣平和地說出這么一席話,仿佛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件事。
大臣們卻是一個二個都瞪大了眼珠子,被寧陟的這番話給驚訝到了。
這么大度的君主,從古至今都沒有。沒想到這個先河,會是他們的皇上開的。
見大臣們啞口無言,寧陟心情頗好的提出了散朝。
鳳儀宮。
寧陟冊封趙霜霜為郡主的消息很快傳到了趙霓耳中。
“娘娘,皇上待您可真好。”不知內幕的小宮女滿眼星光,心中滿是羨慕道。
春惜頗為不快地吼道:“瞎想什么呢,皇上待娘娘再好,也與你沒有半絲關系。還不快退下,為娘娘煮壺熱茶。”
小宮女年歲不大,進宮沒多久,伺候人的經驗不足,不然也不會在趙霓面前口無遮攔。
被春惜這么一吼,嚇得不知道該做些什么,整個人都呆住了。
“春惜,你嚇她作甚?”趙霓目光柔和地看向小宮女,“你先退下吧,看看其他地方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小宮女見趙霓發話,連忙行禮退下。
看著小宮女離開的背影,趙霓才道:“一個小姑娘而已,你未免太兇了些。”
春惜吐了口濁氣,道:“娘娘您不要沒有防備之心,這小妮子一提起皇上,臉上就是一副春意盎然的模樣,一看就是對皇上起了心思。后宮中沒有其他妃嬪,這小妮子恐怕覺得跟在娘娘身邊,有被皇上看上的可能呢。”
“你想多了。”
“是娘娘想少了,”春惜心中憂愁,“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就有不少侍女削減了腦袋往院子里鉆。當時擔心這些事情污了娘娘的眼,奴婢和秋雁就將這些事給瞞下了。本以為宮中的宮女會自覺些,沒想到還是不怎么樣。”
趙霓這才后知后覺,是她過于自信,以為寧陟心中只有她,就從來沒有在意過那些。
竟沒想到危機就在自己身邊。
“多虧了你和秋雁。”
春惜搖頭道:“是因為皇上對娘娘上心,不給那些人機會。不然即便是奴婢們如何做,都不可能防得住。皇上將霜霜小姐冊封為郡主的這件事,娘娘怎么看?”
趙霓不甚在意,“身為長姐,幫她護著霜霜也是件好事,不然霜霜就那么不明不白的養在莊子上,對她來說可不是件好事。”
趙姑娘本就是默認將趙霜霜認下,她照做就好了。
春惜撇嘴道:“可奴婢還是為小姐不值。”
“沒什么不值的,皇上都明白,這件事不過是給那些大臣們一個說法罷了。”
“好吧。”春惜深深地嘆口氣。
她怎么看又不重要,也改變不了什么啊。
本以為那些官員能夠暫時消停的寧陟,卻沒想到很快就有大臣開始盤算起其他的事情來。
莊子上的三個餅出門閑逛,被不明身份的人給擄走了。
三個人很害怕,畢竟有過先前被捉到小館館的經歷,擔心這伙人有其他目的。
他們在莊子上種了一年的地,竟然習慣了這種吃穿不愁、無愧于心的生活。
所以現在那是說什么也不打算換。
如今有被破壞這樣生活的可能,他們自然是不愿意的。
他們縮在馬車上,頭頂被套著黑布袋,嘴里塞著帕子,手腳用布條綁著,說不出話,動彈不得,也看不到外面的情況。
不掙扎那是不可能的。
“別掙扎了,”一個渾濁有力的聲音傳來,“我們沒有惡意,我家主人找諸位有要是相商。”
三個餅將信將疑,漸漸停下掙扎。
畢竟什么也看不見,掙扎也無用,倒不如等等看,來人究竟是何目的。
馬車不知晃動了多久,總算是停了下來。
三人被扶下馬車,來到一處院子里。
這才有人將他們頭上的黑布袋拿開。
被陽光照著,三人的眼睛下意識地瞇了瞇。
面前出現的是一位面孔陌生的絡腮胡子大漢,三人面面相覷,縮成一團。
“莫慌,我就是想問問,你們可是趙大小姐先前養在身邊的面首?”
絡腮胡子雖然外面看上去兇神惡煞,可聲音卻出奇的好聽,這么一道聲音落下來,炊餅無意識地點頭。
很快又意識到不對勁,隨即又搖頭。
絡腮胡子看的是一頭霧水,又補充道:“你們不用擔心,我也沒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想幫著你們討個說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