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報警器,起風時會不會響?”
“如果夜里有老鼠經過,它會不會報警?”
“是啊,要是飛過一只鳥都報警的話,那晚上還能愉快地睡覺么?”
深夜,邊檢站內,朱小七和軒轅宇圍在桌前,瞪大了眼睛看著馬翰文剛剛搞定的報警器,像好奇寶寶一樣問個不停。全文字閱讀
這個身價上億的術師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他僅僅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便組裝出了十多個高頻靈石晶體共振器。隨后,根據朱小七的安排,他將它們安裝在了邊檢站四面的院墻上,然后又在朱小七住所的房頂架設了一個大號共振器作為接收裝置并完成了傳輸通道的設定。這些傳輸通道幾乎覆蓋了整個邊檢站,形成了一個完備的防御體系,只要有外敵入侵,房頂的共振器就會因為能量傳輸出現干涉發生異常振動,與之相連的報警器就會及時發出警報。
“如果我發明的東西連這些小問題都解決不了,我好意思拿出來見人么?”馬翰文一臉臭屁地說道。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我們還是試試吧。”朱小七翻了個白眼。
軒轅宇起身走出房間,鉆進廚房弄了幾塊豬肉拎在手里,走到院墻外朝著里面一通亂扔。
“響了嗎?”回來后,他站在門口問道。
“你扔了嗎?”朱小七皺眉問道。
很顯然,報警器沒響。
“看樣子還不錯。要不要再用其他東西試下?”軒轅宇問道。
“我建議你親自翻下院墻試試。”朱小七說道。
“尼馬,大半夜讓老子去翻墻,你還真想得出來。”軒轅宇嘆道。
就在此時,桌上的警報器突然發出了低沉而又刺耳的聲音,頂上一盞紅色的小燈陡然閃爍起奪目的紅光。
朱小七、軒轅宇和馬翰文三人不禁看傻了眼。
這是什么情況?機械故障?
“延時有點嚴重啊,都扔了這么久才有反應。”朱小七想了想,忍不住抬頭望著馬翰文吐槽道。
“我覺得這個東西,以后還是放在你房間里比較好。它可以提醒你起床撒尿,省得尿床。”軒轅宇看著朱小七,幸災樂禍地說道。一億金幣就買個這種人才回來,還他么的火燒屁股似地跟人簽了賣身契,你可真是這天下最大的冤大頭啊!
“如果我說有人潛入了邊檢站,你們信嗎?”馬翰文目不轉睛地望著報警器上的紅燈,凝神傾聽著警報聲里的細微變化,突然冒出了一句匪夷所思的話。
朱小七和軒轅宇對視了一眼,心中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件事,神情頓時變了。
“而且我可以確定,此人是男性,身高在1.75米左右,體重大約六十公斤,身手極為敏捷。”馬翰文接著說道。
當朱小七和軒轅宇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時,邊檢站的院子里響起了密集的箭矢破空聲。烈風隊員們從熟睡中醒來,人雖然還在房間里但犀利的攻擊已經透出一扇扇窗戶飛向了空中的入侵者。
月光下,一個手持雪亮長劍的年輕男子像一條游龍優雅地穿梭在箭矢織成的大網中,偶爾瀟灑地揮一揮手。每一次揮手,手中長劍都灑出一片迷離的青芒,偌大的箭網被劍氣和靈力一片片絞碎,原本襲向他的箭矢在空中一滯后便調了個頭,朝著來時的方向疾射而去。
“青衣白發,劍氣如虹,軒轅宇啊,人家干架時這份瀟灑,你丫的是拍馬也追不上啊!”
“可是我比他帥啊!”
“臨變不驚,氣度從容,軒轅宇啊……”
“可是我還是比他帥啊!”
“他么的帥能當飯吃啊,你個小白臉……”
“白臉比白頭好啊!”
“說得也對。這么年輕居然白了少年頭,嘖嘖!難不成他有過傳說中一夜白發的血淚往事?哦,那一夜,你欺騙了我,哦,那一夜,我白了少年頭………”
“干的是殺人的骯臟勾當,打扮呢卻帶著一股小清新的俠客風,如是觀之,明顯是裝逼裝白了少年頭!”
“經歷過這種慘事的人大多具有強烈的反社會人格傾向,不當殺手那是浪費人才。”
“反社會人格?揍他個鼻青臉腫自然就正常了。”
星空下,兩個二貨仰頭望著空中的男子,討論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
兩人對話的內容一字不落地傳進了鄭夢祥的耳中,令他心中殺意高熾。龍有逆鱗,揭之者死。少年白頭,便是鄭夢祥心中不能觸摸的痛處,代表著一段無法忘懷又不能追憶的悲涼往事——誰能想到,這個如彗星般崛起于殺人界,被人們譽為繼十年之后最有希望由殺入道進階武圣的天才殺手,出道時手中三尺青鋒擊殺的第一個人,竟是他青梅竹馬朝夕相對的愛侶?從那一天開始,痛苦、殺戮、仇恨、毀滅,成為了他生命的全部。絕情絕愛,令他在武道修煉中進境神速,心中的恨意更讓他變得冷酷嗜血。那些敢于當著他的面品評他一頭白發的人,魂已被他一劍銷去,身已與草木同朽。
一瞬間,鄭夢祥的身上爆發出了璀璨的光芒,空中的箭網被漫天的劍氣肢解得七零八落。他的身子飄落到地面,冰冷的目光望著遠處不知死活的兩個青年人,就像在打量兩具尸體。
數十名黑甲士兵從四面八方涌出,將他圍圍包圍了起來。
鄭夢祥環視四周,不禁皺緊了眉頭。他沒有想到這些人來得這么快。他們的應變能力和作戰素養,遠遠地走出了他的估計。
“你們的人頭不值錢,滾開!”他冷喝道。
“鄭夢祥,你令我失望了。你知不知道,對于真正的殺手來說,當暗殺變成明槍明劍的較量時,其實他的任務已經失敗了。”夜風中,忽然飄來了一個聲音,清楚地傳進了鄭夢祥的耳中。
這個世間,有資格教訓他的人,除了他的師父外,只有一個人——十年。
“早知道有人比我還急著替你擋劍,我就不來了。”一個幽怨的女子聲音在朱小七的耳邊響起,淡淡的女兒香沁人心脾。
“大半夜的,你跑來做什么?小心著涼了。”朱小七探手將蒼語瑤柔軟的身子擁進了懷里,在她冰涼的臉蛋上親了一下,溫柔地說道,“要真有危險啊,我給你擋劍都來不及,哪舍得你給我擋劍呢?”
賤人就是矯情,軒轅宇無語了。朱小七臉皮的厚度,實在令人嘆為觀止。剛才還一直吵吵著問語瑤怎么還不來保護他的家伙,在十年現身后氣場頓時變成強大無比,搖身一變成了蒼語瑤的守護神。那個傻妞竟然還很吃這套,一臉迷醉地靠在他懷里。
盡管心里很想揭朱小七的老底,但他還是明智地選擇了沉默。愛情會讓女人喪失理智,眉目含春的蒼語瑤就是一頭發情的母老虎,他要敢在這個時候跳出來煞風景的話,她肯定會把他啃得連渣都不剩一星半點……
“我和你不一樣。在獵殺目標前,我不介意多殺點人。”鄭夢祥定了定神,朝著聲音來處淡淡地說道。
“劍是死的,心是活的,殺手才有靈魂。你的心已死,教你的人毀了你。”十年再度出聲時,人已穿越烈風隊員的包圍圈,出現在了鄭夢祥身前數米處。
“好快速度!”朱小七贊道。以他的眼力,只能看到一條黑影一閃便出現在鄭夢祥的身前。
“如果來的是他,那麻煩可真大了。”軒轅宇看著十年,輕嘆道。
“是啊,如果是他,我們聯手可能都擋不住的。”蒼語瑤點了點頭。
“加上我呢?”朱小七不識趣地問道。
“沒區別。”軒轅宇嘲諷道。
“你呀,小鮮肉一塊,喂得飽我,但不夠人家塞牙縫。”蒼語瑤輕咬了下他的耳朵,眉眼如絲地說道。
朱小七心里一陣麻癢。要不是那邊兩大高手對上了,他真想把蒼語瑤抱回房間去,讓她見識下小鮮肉的大臘腸……
十年的話,一下戳在了鄭夢祥的傷口上,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十年兄,你今日來是為了救他?”他的目光穿過人群,落在了朱小七身上。這個小子到底是什么背景啊,一邊是神庭的主教出一百萬天價要他的命,一邊是歸隱許久的大陸頭號殺手跑來給他當保鏢。
“我來,是為了救你。”十年淡淡地說道。
“救我?”鄭夢祥不禁啞然失笑,“十年兄,難道你以為我連這幾十個士兵都對付不了嗎?”
“我來了,你便只有兩個選擇。要么與我一戰,要么放棄任務。”十年沒有給出解釋,看著他輕聲說道。
鄭夢祥握緊了手里的劍。
“我一直遺憾自己出道太晚,沒機會一睹十年兄的風采。既然如此,請十年兄賜教!”他慨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