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暴君他彎了

第119章 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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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湘禾又哭又笑地同秦念之絮絮叨叨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叫景明來復診,忙不迭派下人去請。

景明正在隔壁院子給上官思換藥。

上官思一聽說秦念之已醒,頓時顧不上自己血肉模糊的傷口,掙扎地爬起,便要去看望兄長。

被景明一把按下,上藥的手勁更大了幾分。

上官思登時疼得渾身顫抖,險些昏了過去,咬牙切齒道,“你故意的!”

景明神色不耐,嘴上毫不客氣地罵罵咧咧,“老子就是故意的怎么樣

本大人真是再也沒見過比你們兄弟倆更能折騰的人了。

再說,嫌我手重,就別用我的藥啊!哼,要不是……”

“我床頭匣子里有五千兩銀票……”

“誒誒?誒!”

景明上藥的動作忽然一頓,變得輕手輕腳起來。更是笑得一臉諂媚。

“這俗話說啊,醫者父母心!

你這傷筋動骨一百天,可要好好將養,千萬不能亂動!

真是傷在你身,痛在我心啊!

上官大人這段時間有什么事情盡情吩咐小的就好。

我愿為您做牛做馬,定將您服侍得舒舒服服,保準不出一個月定將生龍活虎,絕對不會留下一點疤痕!”

自己如今這幅樣子確實不適合見哥哥,上官思也打消了念頭,沒好氣地趴回床上,“用不著景大人做牛做馬,只求你別下黑手就行。

你還是先去看看哥哥,我實在放心不下他。”

景明對自己的醫術頗為自信,“放心,秦念之的命硬著呢!

從我認識他起,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幾次命懸一線,還不是本大人給救回來了!

不過是傷口和余毒引起的高熱,燒退了,人醒了,便算好了大半。”

瓢潑大雨逐漸變得淅淅瀝瀝起來,像是將整個宮殿籠罩在一片水霧之中。巍峨宮殿的屋檐下,幾只飛鳥正擠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躲避著這惱人的細雨。

南書房內

宣和帝整理好一切,恢復了賢明君主的模樣。

烏黑的長發還帶著些許濕氣,明黃色的十二章紋龍袍,更襯得他眉眼俊朗,氣宇不凡,。只是他眉間始終微微蹙起,雙眸幽深像深水黑潭,有種深不可測的陰郁之感。

親眼目睹陛下發狂的沈嶠,此刻正提心吊膽地匯報著監察司的調查結果。

“……上官大人也是被人利用了,幸好秦大人機智,隱隱察覺到不對。為保周全便立刻派了上官思去請了康王世子來,這才能及時趕到,成功救駕!”

想到還在病榻之上的秦大人,沈嶠心虛的尬笑,繼續一板一眼的匯報著。

“被捉拿的刺客背上都有刺青,與之前的在蒼炎山上圍剿我們的黑衣人是一伙的。沒想到這個所謂的天朝圣教竟如此猖狂,敢在京中行刺。”

說到此處,沈嶠暗自慶幸,幸好秦大人沒有拋棄陛下和上官大人一同叛逃。

否則,以陛下對秦大人的重視,當日定要將暗中保護的暗衛,分散開去尋找秦大人,屆時刺客突襲,情況危矣。

當日很有可能全軍覆沒,自己死不足惜,可若連累陛下受傷,則國之動蕩,自己則萬死難贖其罪……

思及此處,沈嶠冷汗淋漓,“是屬下護駕不力,一時疏忽,致使秦大人受傷,請陛下重罰。”

宣和帝似是心不在焉,只是摩挲著手腕上的五色彩繩,“景明可有消息傳來,念之可還好?”

“剛剛別院派人來傳話,秦大人人已經醒了,燒也退了,精神頭還算不錯,李……姑娘照顧得仔細,想必很快便可痊愈。”

宣和帝聞言斂下眸子,“退下吧,守好別院,務必保證念之的安全。再有一次,你便提頭來見。”

“是!”沈嶠的冷汗浸濕里衣,總算僥幸撿回一條小命,誠惶誠恐地告退了。

江德福上前一步,勸道,“陛下憂心秦大人,何不親自去探望一番。”

宣和帝眸光微微一閃,很快又變得黯然無光。

江德福再次勸道,“秦大人向來身子孱弱,這回受了這么重的傷,只怕要將養許久,沒法入宮面見陛下。”

宣和帝嗤笑,“他就是不受傷,也不愿進宮見朕,上次你這老奴親自去別院不也沒將人請來嗎。

何況他昏迷時還在叫著李湘禾的名字,對她很是依戀,倒是朕棒打鴛鴦,拆散了一對有情人。

如今朕將人給他送了過去,只怕佳人在側,心猿意馬,哪還有心思寄掛朕這個無關緊要之人。”

“陛下怎么會是無關緊要之人

老奴不過從沈大人口中聽到只言片語,便知拂春樓那日刺殺有多么兇險。秦大人更是親眼所見,那些受傷的暗衛中毒身亡。

可危急關頭,他一介文官,身子骨又孱弱,仍毫不猶豫地擋在陛下身前。

這下意識的舉動是做不了假,騙不了人的,難道這還不能證明陛下在秦大人心中的分量有多重嗎?”

江德福見陛下面色和緩,便知自己的話,說到他的心坎里了。

心下微微放松,想起秦大人失蹤的那半年,陛下整個人緊繃的,像一張蓄勢待發的弓,整個人都變得瘋魔了。

生怕陛下再次鉆了牛角尖,遭罪的還是自己這幫下人。

宣和帝若有所思,眸色里的寒意漸漸散去,“以你所見,朕應當如何?”

江德福見陛下終于開口,內心簡直樂開花,面上卻故作為難。

“陛下這不是為難老奴嗎,您和秦大人之前哪是奴家這些人能置喙的

這么多年,秦大人雖常在御前行走,可除了同陛下親近些,對我們都是淡淡的,并不親近。”

想到那少年常年淡漠冷靜,甚少失態。

可那日眸子里的驚慌擔憂卻是真真切切,他便像一只焦急護主的炸毛小獸,直愣愣地,一頭撲進自己的懷中,替自己擋下那致命暗器……

回想這一切,宣和帝瞬間心下酸軟,又澀又疼,面上總算有了幾分笑意。也對念之昏迷時,依舊叫著李湘禾的名字這事釋懷了幾分。

至少在念之心中,自己這個五哥也很重要,重要到他愿意豁出性命來保護……

宣和帝暗暗開解著自己,難得對江德芙露出個贊許的神色。

“說的也是,念之性子薄涼,對誰都是拒人千里的冷漠姿態。偏偏為了朕,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他最是嬌氣,又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