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芯芯轉身望去,只看到一道相似的寶藍色身影急急忙忙往正廳里跑去。
秦歲安不會游泳,她一個小孩子更救不了人,第一個念頭便是進去找她的家人幫忙。
被無緣無故推進泳池里的時藝愔從水里冒出來,咳了兩聲,“是誰推我下泳池的呀!我又不想游泳!”
她抹了抹臉上的水珠,抬頭往泳池邊上一看,立刻火冒三丈:“邵芯芯!怎么又是你!上次你在安安妹妹家里,也是故意拉著我掉進泳池里,你干什么呀!”
邵芯芯看到泳池里的人,瞬間愣住了,“時藝愔?怎么是你!”
“不是我還能是誰!你有病呀邵芯芯!你已經兩次害我掉水里了!”
時藝愔真的很少罵人,她的媽媽總是告訴她,不能罵人,罵人是沒素質、沒教養的行為。
但此時此刻,她實在是忍不住了,因為邵芯芯才是沒素質、沒教養!竟然莫名其妙把她推下游泳池里!
簡直有大病!
時藝愔慶幸自己口袋里還裝了安安妹妹上次送的神奇鵝毛,不然她肯定做不到拖著裙擺從泳池里爬出來。
她低頭瞧了瞧自己的裙擺,跟上次掉泳池里一樣的情況,她身上只是稍微濕了一點,沒有到渾身濕漉漉的情況。
但她還是非常生氣。
時藝愔雙手叉腰,瞪著站在游泳池邊上的邵芯芯:“邵芯芯!你為什么推我!”
邵芯芯這會兒反應過來了,立刻高聲反駁:“誰讓你要穿跟秦歲安相似的裙子!”
“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我為什么不能跟安安穿相似的裙子?”時藝愔眉頭緊皺。
驀然,她似乎理解到邵芯芯話里的含義,猛地瞪大了雙眼:
“哦!邵芯芯,你本來是要推安安妹妹掉下泳池的對不對?你以為我是安安妹妹,所以你跑過來推我!”
邵芯芯的真實目的被她戳穿,卻是半點兒慌張也沒有,“是又怎么樣?”
“你為什么想推安安妹妹?”時藝愔一聽,原本怒火剎那間燃燒得更旺了:“安安妹妹不會游泳!若是她掉進泳池里,安安妹妹會很危險的!”
邵芯芯原本以為,追著足球的是秦歲安,那一切就好辦了。
只要她把秦歲安推下泳池,再以秦歲安追足球的借口,說是追著足球掉下水里了,不管出什么大事,都與她無關。
可偏偏冒出了個時藝愔。
又是時藝愔!
邵芯芯內心又氣又恨,咬牙切齒地罵道:“我想推秦歲安,關你屁事!”
“你這人……你這人太壞了!”時藝愔找不到用更狠的話語去罵邵芯芯的這個行為,氣得滿臉通紅。
邵芯芯正要冷嘲她幾句,聽到后院入口傳來一陣聲響,她心一慌,轉身原路跑回了正廳里。
“邵芯芯!邵芯芯你還沒把話說清楚!你推了我也還沒跟我道歉呢!”
時藝愔一看,氣得直跺腳,從來沒有碰到過這么無禮的人,甚至這個人還是她的熟人。
另一邊。
秦歲安在看到時藝愔被人推進游泳池里之后,立刻跑回了宴會正廳里。
秦顥琛透過落地窗,看到小奶團子突然轉身往回跑,那小表情十分慌張,他也馬上迎向小奶團。
“粑粑!”
秦歲安小步子剎不住車,直接穩穩當當地撞進她爸爸的懷里。
她來不及揉一揉自己撞疼了的額頭,仰起小臉,焦急地說道:“粑粑,愔愔姐姐掉進泳池里了!安安不會游泳!”
秦顥琛一聽,眉間輕擰,他彎身抱起小奶團,再闊步朝著小奶團來的方向走去。
時清寒就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宴會里人多聲音也吵雜,他沒能聽清安安妹妹的話,但可以從她的嘴型分辨出些許內容。
聯想到安安妹妹擔憂的小表情,時清寒轉頭看向正在跟自己媽媽聊天的大伯母孟書婕,說道:“大伯母,愔愔堂妹好像掉進游泳池里了。”
孟書婕反應過來,盡管知道自己的女兒會游泳,但也控制不住恐慌,惶急跑向白家泳池的方向。
秦顥琛先帶著小奶團趕到泳池這邊,見時藝愔已經從泳池里爬上來了,問道:“藝愔,有哪里不舒服嗎?”
“秦叔叔,我沒有不舒服,我會游泳的。”時藝愔搖了搖頭,又從裙子的口袋里掏出一根鵝毛,“還有安安妹妹送的神奇鵝毛,我一點事也沒有。”
秦顥琛看了一眼那根鵝毛,心里清楚大白鵝的與眾不同,沒有多疑,再上下仔細看著她,確定沒有嗆到水之類,才再問她:“不小心掉下去了嗎?你還小,不能在泳池邊玩。”
時藝愔還沒回答,秦歲安就奶聲奶氣地替她說道:“粑粑,安安跟愔愔姐姐沒有在這兒玩。”
“對!秦叔叔,我們沒有在這兒玩。”時藝愔提起這個就來氣,怒氣沖沖地說道:“我要撿足球來著,然后邵芯芯突然就推了我一把,把我推進泳池里了!”
秦顥琛眉間驟然一擰。
孟書婕跑出正廳,便聽到了自家女兒的這句話。
她快步跑了過去,蹲著身子,緊張地看著自家女兒,“愔愔,沒事吧?”
“媽媽!”時藝愔一把抱住了她,而后說道:“媽媽別擔心,我沒事,我一下子就游上來了。”
“沒事就好。”孟書婕拿出手帕,心疼地擦拭著她臉上殘留的水珠,一邊問她:“是邵芯芯推你掉下去的嗎?”
“對!媽媽,邵芯芯很壞!”時藝愔氣得很,跺了跺腳說道:“媽媽,邵芯芯說,因為我穿了跟安安妹妹相似的裙子,以為我是安安妹妹,所以才推我掉下泳池里,她本來是要推安安妹妹的,可是安安妹妹又不會游泳!”
時藝愔的這句話一說完,周圍的空氣仿佛凝結,冷空氣霎間襲來。
秦顥琛眸眼沉沉,聲音低戾:“她本來想推的人是安安?”
時藝愔用力地點了點頭,“對!秦叔叔,剛才邵芯芯她跟我這么說的!她太壞了!”
秦律正、秦聶勛、葉熔沅三人發現后院這邊的動靜,秦家二老、葉家二老也趕了過來。
聽到這番的對話后,秦聶勛轉身進了正廳,不過十幾秒的時間,單手拎著邵芯芯回到后院。
邵芯芯在看到秦聶勛陰沉著臉朝自己走來時,就猜到肯定是時藝愔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
她根本也不慌,單憑時藝愔一人的話,根本算不上什么“證據”,只要她咬死不認就好了。
這會兒,邵芯芯裝著一副無辜可憐的模樣,哭喊著:“媽咪救我!爹地救我!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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