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春嬌

第242章 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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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他的詭辯,傅羿安簡直氣笑了。

他冷聲道,“三叔,你若是這般拒絕,當初為何會讓柳氏順順利利嫁給林鄴?你是靖南王府的三爺,身份遠勝于林家,為什么不敢像一個男人一樣去爭去搶?哪怕你以權壓人,也比你背信棄義謀人性命磊落!你當初一時的怯弱,注定了你一輩子的苦果!如今這結局,你滿意嗎?若是逼死了柳氏,你高興了嗎?”

難道,讓你拼盡一切,最終的目的就是想毀了她?”

傅世宣渾身一震,猛地抬頭,滿肚子話語都硬生生憋了回去,當初,他若敢反抗父母之命,奮力一搏,他和玉娥的結局會不會完全不同?

良久,他絕望地捂住了臉痛苦地哀嚎了起來。

傅羿安緩緩起身,居高臨下地睨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暮色如墨,一彎上弦月懸掛在樹梢上,光陰斑駁,灑落清輝。

傅羿安踏著皎潔的月光,沿著小道穿梭在靜謐的靖南王府,平心而論,他是絕不可能允許林婠婠嫁給謝長宴的!

這種事,想都別想!

當初,天壇爆炸案時,林婠婠和謝長宴一夜未歸,他同樣嫉妒地幾乎喪失了理智。

他還沖到了謝府跟謝長宴打了一架,那時他對謝長宴甚至動了殺心。

他的義正言辭不過是臺面上漂亮話,將心比心,易地而處,他又能比傅世宣好到哪里去?

傅羿安仿佛在傅世宣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若他不能順利地娶林婠婠為妻,他恐怕比傅世宣更為瘋狂!

不知不覺又他又到了衡蕪院。

傅羿安望著朦朧的燈光倒映出的那道倩影怔怔失神,心中甚至有些鄙夷自己。

他行事一貫恣意妄為,但是在大的事上很懂得克制,他一直以為自己不會沉溺于情愛,可遇到了林婠婠,好像就再也不能抑制自己的渴望。

他覺得自己甚至會像一頭發情的野獸,不管不顧,把她摁在身下。

難道只是迷戀她的身體嗎?

不是,他明白,那是一種靈魂的契合,她就是他這輩的摯愛!

傅羿安輕車熟路翻了進去,林婠婠手里還捧著一本醫書,當她突然見到他,臉上毫無波瀾,她都習慣了。

“四哥!你好歹也是太子,怎么還翻窗?”

傅羿安涼涼地看了她一眼,“我是采花賊!”

他那意味深長的一眼,飽含著情愫和欲念,林婠婠怎會不懂,可她哪里有心情陪他。

“四哥,我幾日太累了,實在沒有心情。”林婠婠掀了掀眼皮,繼續埋頭看手稿,根本不打算理會他。

傅羿安銳利的眼神透著無奈,他嘆了口氣,“婠婠,這些日子,我都沒有睡好,我不動你就抱著你睡一宿,可好?”

林婠婠迎著他認真的眸光便知道他不會善罷甘休,干脆合上書,近日她也沒有睡好。

罷了!

“你說到做到?”林婠婠輕哼,“那就歇著吧。”

傅羿安見她明顯不太想敷衍自己的表情,無辜又無奈道,“好。”

屋內燭火熄滅,幔帳放了下來。

傅羿安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中衣,從背后摟著她,兩人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明明已到了秋日,林婠婠只覺得后背一陣滾燙。

他的胸膛寬闊堅實,渾身散發著一股清洌的龍涎香,肌肉流暢有力的臂膀禁錮著她的腰肢,讓她根本無法動彈。

幾息之間,林婠婠扭動著嬌軀想要換個姿勢,肌膚無意識地摩挲,立馬攪亂了他的心神。

傅羿安緊繃著身子,灼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邊,“你故意的?明明知道我忍得辛苦。”

“四哥,你是抱我太緊了,你說了不動我的,你是儲君,不能言而無信!”

傅羿安喉嚨里溢出一絲輕笑,“嗯”了一聲。

他安心地摟著她,便覺得通體舒暢,耳畔很快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傅羿安發覺她已睡熟,他的睡意反而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婠婠既已知曉了當初林鄴被害的緣由,那她必然也知道,陸太后和傅世嘯都有參與。

陸太后還是主謀,她是他的生母,陸太后在世一天,他都沒有辦法讓這個案件重見天日。

他們兩人都默契地避開這個話題,不敢捅破,是怕打破他們之間的歲月靜好嗎?

林婠婠也不像往日,哭喊著找他討要說法,她越是不吵不鬧,安安靜靜,他越是心慌。

林婠婠父親的死,就好像一道的鴻溝橫亙在兩人之間,永遠都無法逾越!

傅羿安心底莫名一陣抽痛,竟無端地害怕起來。

玉仙樓燈火通明,歌妓們笑容滿面招攬客人,出入的貴人絡繹不絕。

沈金藏被請進了一個精致清幽的廂房,屋內的氣氛冷凝。

“你們的吩咐,沈某已辦妥,我的升官的事......”沈金藏小心翼翼地覷了一眼對面的人,有些忐忑地開口。

男人微微一笑,“人不是沒有死嗎?”

沈金藏心頭一跳,面上十分惶恐,“沈某也是按你們的吩咐辦事啊,哪有大活人因幾句惡言惡語就給逼死的?”

林茹用最狠毒的話語去刺激了柳玉娥,他這個前嫂子性子也是剛烈,竟上吊自縊差點死了。

若柳玉娥真死了,林婠婠和林泓怕是恨透了林茹這個姑姑,恨透了沈家。

當初,林婠婠拼命保下了沈時鳶,她那股狠勁讓人不由膽寒啊。

阮家如今借刀殺人的把戲倒是玩得挺溜,聽他這話的意思,難不成還嫌棄他辦事不力?

沈金藏想不明白的是,一個小小的柳玉娥,到底哪里惹到阮家了。

“那我的事,阮老太爺到底什么意思啊?”沈金藏心中再不滿,臉上還是維持著僵硬的笑容。

“沈大人,官職都是小事,你盡管放心。只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上了阮家的船,想要下船可不容易!”男人似笑非笑,意有所指。

沈金藏暗自思量,阮家的阮流箏可是太子妃,日后的皇后,阮家如日中天,他可不能為了一個小小的林婠婠,得罪了他們。

“沈某,知道厲害!這是自然。”

接下來,氣氛緩和了很多,兩人相談甚歡,又招來歌妓助興。

沈金藏玩了十分盡興。

當他昏昏沉沉走出玉仙樓時,驀地一個黑色布兜從天而降,把他的頭罩得死死的。

緊接著,一陣拳打腳踢,呼嘯而來......:qishu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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