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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國公主早料到姬羌會有此一舉,沒做耽擱跟著零露入了宮。到了養元殿,她也沒表什么累贅的話,只鄭重向姬羌表示,她的嫁妝以及尊貴的公主身份都是皇室給的,多年來,她享盡無上的尊榮和無盡的榮華,而今皇室有難,大梁有難,她有什么理由袖手旁觀?
話雖如此,姬羌仍不愿接收這筆錢,燕國公主沉默了一會兒。
“陛下若真覺得過意不去,待庫里有錢了,您再為臣湊一副嫁妝,如何?”
對方已經把話說到這份兒上,姬羌不敢再推辭,只輕輕握住燕國公主的手,柔柔的喚了一聲“小姨母”。
燕國公主別過頭,試著把翻涌的情緒壓下。
不多時,她笑著說:“陛下且寬心,缺錢了,問臣要。有戰事了,凌霄頂上。他是陛下的兄長,既為兄長,該為陛下沖鋒陷陣。他也是大梁的大好男兒,既為好男兒,就該保家衛國。”
姬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次日一大早,將藥材、醫用品準備的足足的太醫院在陸院判的帶領下,準備南下救治身陷瘟疫的河工。對付本次瘟疫的地方政策早以八百里加急的方式沿途傳遞。
總體來說,遭遇瘟疫的地方,注重救治與隔離,沒有遭遇的,更要嚴加防范。
姬羌派了兩支羽林護送太醫隊伍,臨行前,陸院判滿面愁容,他唯一擔憂的是,他們都走了,陛下有個頭疼腦熱的該如何是好?如今的太醫院,除了兩個看家的學徒,連一個能會診的太醫也沒了。
不僅如此,昨日陛下以豐厚的獎賞為“誘餌”,號召民間醫者加入南行隊伍,到這會兒,京城也沒剩幾個有名氣的大夫。
姬羌只給陸院判“小心行事,保護自身”八個字,別的一概未提。
千人的羽林隊伍由陳恭、王耿帶隊,隊伍的職責不僅要保護醫者們,更要一路想盡法子吸引各地的醫者,為此,姬羌丟給王耿一道行事準則,令其“抓”醫的時候,按規矩辦事。
送走南下的隊伍,姬羌開始著手籌備、調動糧草,這一次她毫無保留的將籌來的銀子入了國庫,湯崇儉瞅著賬面上突然多出兩百萬兩,驚的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陛下,會“點石成金”的法術嗎?
姬羌只命湯崇儉速速籌集糧草,別的只字未提。
又逢早朝。
姬羌故意起的比尋常晚,去的比尋常遲。
不僅如此,她丟下御攆改為步行,走的慢慢悠悠。
姬羌心中篤定,老匹夫們憋了兩天定有千言萬語等著她,兵法有云,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她需得等那些老大人們等急了,說累了,勁兒頭去了,再出現。
尚六珈以為陛下之所以這般“嘚瑟”,純屬手中有銀之故。
沈萬九獻了一百萬兩,燕國公主的嫁妝也有一百萬兩,一天之內到手兩百萬兩,且不費吹灰之力,待會兒看那群老大人怎么說!
尚六珈心中十分期待。
除了姬羌,今兒起晚的還有秦國公。
沒別的原因,秦國公昨兒上半夜打兒子,下半夜哄夫人,故而睡過頭了。
宋國公出門后像往常一樣在官道上等他,左等右等不見人來,便親自去他家里請,誰知到地兒才知道,秦國公仍呼呼大睡。
秦國公夫人倒是起個大早,轉身去花房侍弄她的十八珍品芍藥,壓根不管秦國公上不上朝的事兒。
根據宋國公的經驗,兩口子又鬧別扭了。
可惡的是,馬駒那小子出門前也不喊他爹一喊,非讓他這個外人前前后后的操心。
秦國公顧不上梳洗,漱完口直接換上官服,上了宋國公的馬車。
被問及原因,秦國公頗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將秦食馬如何“坑”他母親,他夫人在燕國公主的“賞花會”上如何坑他的事兒從頭到尾述一遍,宋國公笑的馬車都顛了顛。
“活該!還不是你慣的!”
宋國公言簡意賅的總結。
秦國公的“寵妻韻事”在京圈不是什么秘密。當然,娶了那樣一位嬌艷欲滴又能作的老婆,是個男人都得供著,何況那老婆還九死一生為其生下一位“譽滿京城”的公子。
雖說秦食馬的“譽滿京城”指的是容貌。
但容貌第一怎么了?那也是本事!
笑完,宋國公漸漸恢復肅狀。
“陛下堅持修渠,先斬后奏的把籌集到的銀子送往荊州,主意已定,你又何苦在這個時候與她對峙呢?”
“難道是我想嗎?”秦國公也一臉嚴肅,“老兄你沒去過戰場,不知道打仗有多耗銀子,簡直流水一樣嘩嘩淌,饒是那兩百萬兩從南邊要回來,也不夠十萬大軍耗一年。何況,除了對付北戎人,還要對付雍王。”
“老兄別急。”宋國公安慰,“湯崇儉那只鐵公雞定然還有不少存糧,去歲秋收至今,除了他所說的那些耗費,我算著至少還有三百萬兩未動,此次北疆戰事,他多少也要吐一半。”
三百萬兩,呵,于一個處處都要用錢的國家來說,簡直杯水車薪。秦國公心里直嘆,何況,這些銀子已經是他們的家底兒,今年才剛剛開始,若中途再來個什么……秦國公不敢往下深想。
馬車一路疾馳,速度比往日快了兩倍。
兩位國公緊趕慢趕,總算在早朝開始之前抵達保和殿。
里面鬧哄哄的,一看便知陛下還未至。
秦國公的一只腳已經邁過門檻兒,突然又縮了回去。
有人在編排他。
“哼,前日下了朝,一本正經的喊著要領我們去養元殿,結果去沒?只不過被他兒子稍稍一攔,竟當個借口,溜了。”
“你們是不知道內情的,當然不解……那秦少卿可是被秦國公寄予厚望……還不懂?我這么說吧,陛下已然及笄,接下來……懂了吧?”
大殿內一片恍然大悟聲。
秦國公氣的當場要沖進門揍對方一頓,剛動身又被宋國公薅回去,被迫繼續“貓藏”。
“照你這么說,秦國公壓根不是真的與陛下作對,只是裝裝樣子,既如此,我等還跟著瞎湊什么熱鬧。”
“什么叫瞎湊?他秦國公或許瞎湊,我等必須來真的!荊州那兩百萬兩銀子要不回來,燕國公主就得再辦幾場“賞花會”,屆時,大家都等著喝西北風去吧!”
“對對,必須把銀子要回來,否則就別打仗!”
大殿內群情更加高漲。
秦國公貓著腰,露著頭掃視一圈,才發現六部尚書沒一個在的,武將那邊更是空空如也。
怪不得都這么膽大包天,感情是“老虎不在山,猴子稱大王”!
“馬駒呢?”宋國公低道。
“沒看見,混小子不是一早就出門了嗎?”秦國公又掃一圈,果真沒瞧見兒子身影。
“你昨夜沒下重手吧?”
“有他娘左右攔著,我哪有機會,三尺長的棍子,抽的沒十下。”
宋國公:“……”
姬羌就是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在倆人身后。
“二位國公爺為何不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