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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向國師求學的那些日子,不得不提秦食馬,提起秦食馬和他做的那些事,倆人哈哈笑個不停。
遠處的驛長也低低笑個不停,瞧,這倆人多有意思,一個四品列將軍,在京城一抓一大把,一個連品都沒有的江南行走,在這異地他鄉吹牛皮,牛皮越吹越大,比窗外的雨還急。
什么國師弟子,國學堂,秦小公爺……對,還笑話大名鼎鼎的秦國公之子,秦小公爺。
驛長對殷不離、班茁葭二人的吹牛皮,既沒有厭煩,更無欣喜,權當個說書人在這煩躁的雨季為他解悶兒。
說起來還真是百年難遇,兩個京官兒千里迢迢的來到他們江夏郡館驛侃天侃地。
許是憋的久了,大堂內,班茁葭、殷不離好似開了話匣,一發不可收拾。
直到驛長為他二人抱來一壇酒助興,倆人才猛地打住,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他們該干活去了。
驛長后悔不跌,早知他一出現倆人就不說了,打死他也不會抱什么酒壇子過來!
想繼續聽故事的驛長不甘心的勸道:“兩位大人眼下無事,小酌兩杯無礙的。”
殷不離盯著那壇子酒突然對班茁葭道:“等下還要出去,就不喝了。待回了京城,我一定要好好與你喝兩個。”
班茁葭見她如此豪邁,也灑脫的拱手道:“一言為定,屆時叫上扶蘇他們,咱們不醉不歸。”
“好!”殷不離豪情萬丈的與班茁葭擊了個掌。
眼見倆人要散,驛長連忙把酒壇子打開,試圖以酒香誘之。
殷不離客氣道:“費心了,本官與將軍還有事,待會兒還要出去,這酒,你留著自己喝吧。”
“別呀!”門外突然進來一人,笑盈盈道:“驛長盛請邀請,二位可不好拂了人家一片好意……再說,這酒多香啊。”
尚六珈在眾人眨也不眨的注視下,走到大堂中央,親手倒了三碗酒。
向班茁葭、殷不離二人舉杯,“多日未見,今日相逢,咱不喝一個?”
驛長盯著眼前這位氣韻陰柔的男子,不知所措。
但見兩個京官兒毫不猶豫地舉杯,三人喝完,相視大笑。
在這片莫名其妙的笑聲中,姬羌領著另外三金剛進門。
驛長與遠處的幾個驛夫初見天顏,頓如五雷轟頂,僵在原地,只覺什么都不知道了。
隨著姬羌的走近,驛長不由自主地躬身后退,帶著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敬畏。
退完又在心里納罕,我這是怎么了?
見到絕色美人的正常反應不該是多看兩眼嗎?
不不,應該說,眼前這位絕色美人美的不正常。
尋常美人的美,是讓人欣賞的,這位的美,帶著天潢貴胄的尊貴與霸氣,是令人畏懼的。
驛長被姬羌淡淡掃了一眼,不敢再抬頭。
方才飲酒時,殷不離與班茁葭早得了暗示,因此,姬羌入門,倆人并未行禮亮明她的身份。
正因如此,倆人不約而同的感到別扭,尤其是班茁葭,身子都僵了。
姬羌不動聲色的與倆人喝了一杯,放下酒杯道:“隨我來。”
四大金剛連忙與其開路,君臣三人上了樓。
驛長急的在樓下團團轉。
“沒想到兩個悶葫蘆湊在一起,也能說出兩車話來。”姬羌笑對殷不離、班茁葭。
剛剛起身的二人又慌的要跪下請罪,姬羌當即制止。
請什么罪呢?
兩個被高壓重任壓了二十多天的人,方得一絲喘息機會,閑談闊論幾句怎么了?
且談的那般豪情萬丈,義薄云天,連她都入了迷。
于逆境中搏擊,于苦旅中作樂,于悲廖中尋溫情,正是因為此般不屈不撓的堅毅品格,倆人所到之處才遍開生的希望。
姬羌與二人許諾,“待朕與卿等回到昊京,定尋個日子,一醉方休。”
殷不離、班茁葭登時謝恩。
須臾,話題轉到“神醫”之上。姬羌有些迫不及待向二人問詢有關神醫的事。
殷不離這才明白,陛下一行人剛到江夏郡。
姬羌此行最重要的兩件事,一是尋國師。
二是尋神醫。
一路走來,國師蹤影絲毫不得,來到江夏,得知神醫染了瘟疫且病倒,當即起身,欲前往府衙相探。
正好,在見神醫之前,她還迫切的想見另一個人。
出門前,尚六珈問她準備下榻何處,姬羌掃了掃殷不離、班茁葭,笑道:“就這里吧,人多熱鬧。”
尚六珈忙跑下樓與驛長交涉,不多時,驛長手拿鑰匙,半彎著腰上樓,于門口向姬羌行了個大禮:“請貴人安。”
那般老實乖巧的模樣與方才以酒套話的機靈勁兒完全不搭邊兒。
姬羌輕輕道聲“免禮”,尚六珈便帶他去頂樓開了三間上房,再回來,姬羌已戴上幕籬,準備出門。
班茁葭、殷不離恭恭敬敬地送其出門,隨后吩咐驛夫牽馬。
驛長慌里慌張的跑到二人跟前熱絡道:“小吏去牽,二位大人稍等。”
牽馬回來,還貼心的為二人各自備了套嶄新的雨具,蓑衣和斗笠。
殷不離覺得此人識趣又懂規矩,便提醒他道:“不該看的不要看,不該聽的不要聽,不該問的,更不能問。貴人喜靜,不可隨意叨擾,有事便尋那位尚大人即可。”
驛長如得圣言,牢記在心。
殷不離便同班茁葭揚長而去。
七八個驛夫立刻湊到驛長身邊,七嘴八舌的道:“頭兒,這兩位真的是京城的大官兒?”
“為什么遞上來的憑證只是個四品列將軍?另一個壓根沒品?”
“頭兒,那位,那位仙子貴人是誰啊?”
驛長狠狠瞪他們一眼,喝道:“不該看的不要看,不該聽的不要聽,不該問的更不能問!”
“從現在起,都給我打起十二分jing神伺候,若出一點岔子,小心爾的狗頭!”
驛長喝完,立刻去廚里查看食材,準備菜譜,之后,又親自把姬羌下榻的房間細細打掃三遍。
只是一想起貴人那張臉,便會心跳如鼓,不知不覺走神兒。
天老爺!他們這小小的館驛,或許真的碰上了大佛。
那般天潢貴胄的氣度,除了皇族,他想不到別的。然姬氏皇族人脈凋零,諸如貴人這般年紀的,除了那位……
驛長心口猛地一跳,差點咬到舌尖兒。
馬車在府衙門口停下,尚六珈理理蓑衣、斗笠,前去叫門。
也真奇怪,他們走那么多地兒,無論州府還是郡縣,但凡白日,府衙大門都是大開,唯有江夏郡緊閉。
尚六珈剛敲兩下,只聽里面的人大喝:“這不是你能來的地方,快快離開!”
尚六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