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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不容易擠到殷不離面前,恭賀一句就走,甚至還有一句也沒來得及說的,便被旁邊的人擠走。
被擠走的也不惱,反正露臉了,閨女看不見爹在邊兒上看著呢,殷其雷可是有名的鷹眼。
恭賀完,大家三五成群的結伴而去。不多時,大殿就剩下幾個人,譬如秦、宋兩國公,秦食馬,班茁葭,還有通政司的長官,通政使廖思行。
秦食馬本來有很多話要說,奈何他爹盯的緊,臨到跟前,只道:“不離,恭喜恭喜。”
饒是如此,秦國公已然不悅,小聲道:“喊什么名字,沒規矩。”
隨后上前一步與兒子描補:“殷大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老夫佩服啊,恭喜恭喜。”
說完,又轉身對殷其雷道:“殷大人養出個好女兒呀。”
父女二人連忙向秦國公致謝還禮。
唯有秦食馬覺得別扭,爹的話連在一起就是殷大人養出個好殷大人,怎么品怎么別扭。
正想著,肩膀猛的一疼,秦國公近乎咬牙切齒的低道:“還愣著干什么,給我滾回家去。”
他這是造了什么孽,養出這樣一個性子跳脫,蠢笨如豬的兒子!
看看人家殷其雷,再看看他自己,秦國公羞愧的直想鉆老鼠洞。
人家養的還是女兒,他養的是兒子!
這東西擅離職守,不吭不響的下江南,陛下沒有發落,全看在他這張老臉的份兒上,才格外開恩,若以后沒他這張老臉可看了呢?
想到這點,秦國公脊背陣陣發冷。
秦食馬仗著眾人面前親爹不敢真的拿他怎樣,于是大聲道:“兒子太仆寺還有事,就不陪您回府用飯了,哦,還請您和母親大人說一聲,兒子回頭再給她請安。”
秦國公氣不打一處來,眼睜睜看著秦食馬揚長而去。
站在大殿門口看熱鬧的江有汜直搖頭,待秦、宋兩國公離去,江有汜低聲對湯崇儉道:“一遇美人誤終生啊。”
秦國公夫人美是真美,善也是真善,然而身為宗婦,尤其是貴為國公夫人,她那些“真善美”就不夠看,所以,養出的兒子成了這般。
湯崇儉不喜歡說這些,他有一肚子疑問要與江有汜說,直拉著他走向小道兒,江有汜察覺湯崇儉的意圖,當場要翻白眼兒。
打死他也不去小道兒!
湯崇儉不明所以,一個勁兒把江有汜往小道兒扯,江有汜要崩潰了。
最近一個月把他折磨的夠嗆,肉都掉了十來斤,不如以前有力氣,所以,竟掙脫不過大他好幾歲的湯崇儉的“魔掌”。
“湯兄,湯兄,我想請您吃飯,就去醉仙樓如何?”
湯崇儉一怔,不扯了,略略一思,說了聲好。
江有汜長舒一口氣。
活著好難。
保和殿內,班茁葭鄭重其事的向殷不離道一句恭喜便離開,殷其雷長舒一口氣,忙引著女兒對廖思行道:“不離,這是你的上峰大人,廖通政使。今后定要好好跟著廖大人學習觀政。”
殷不離忙躬身行禮:“下官拜見上峰大人。”
廖思行忙虛攙她一下,嘴里連說不敢。
說來緣分真是奇特,他素日與殷其雷并沒什么交集,今日只對他小小提了個醒,誰知到頭來,竟收了他家閨女做下屬。
眾臣已散,這里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廖思行當即做了個“請”的手勢,殷其雷父女便同他一起走出保和殿。
就在殷其雷引著女兒向廖思行請教通政司一些常務政事的時候,尚六珈、零露等人已兵分幾路前往新貴們的府邸賜匾額。
其中,靖國公秦桑洛,武陵王楚凌霄,平安伯班茁葭的府邸都是現成的宅邸,又大又氣派。
唯有安定侯殷其雷的府邸需要劃地修建,如今只是先把匾額送至原宅。
殷府。
當殷夫人聽管家說老爺被封一等安定侯,大小姐被封四品左通證時,激動的差點暈過去。
“當真?”她心肝兒顫顫問道。
管家哪敢撒謊,直說宮里送匾之人已在路上,眼見就要抵達府中。
殷夫人立刻要去府門相迎,走幾步又回來,理了理妝容。
“夫人,您該吩咐廚里準備茶水,還有紅封。”管家笑著提醒。
殷夫人叫聲道:“對對,快快去準備,紅封包大一些,不知一百兩夠不夠。”
自言自語的時候,殷夫人又告誡自己,千萬不能慌,免得給老爺和不離丟臉。
話雖如此,她豈能不慌!
當初,最窮困潦倒的時候,她也是下田種地,養禽養畜的農家婦人。那時雖沒有孩子,老爺卻要讀書科舉,她從年頭忙到年尾,勉強能吃飽飯。
后來,她家老爺做了縣令,她才漸漸不做農活粗活。
誰能想到,她會隨著老爺一步步升遷,做到御史大夫夫人的一步。
她早已滿足,不曾想,如今,老爺竟掙得這么大一份家業,她成了侯府夫人,她兒子就算讀書不成,也有一份爵位繼承。
殷不棄抱著殷夫人的膀子晃了好幾下,激動道:“娘,這都是真的嗎?”
殷夫人喜極而泣,點頭如搗蒜。
“那爹和姐姐現在在哪里?”
經殷不棄提醒,殷夫人忙問管家,管家道:“下朝后,老爺陪小姐去了通政司,熟悉一下同僚與環境。老爺說了,若宮里來人,尋常對待即可,紅封只可少不可多。”
殷夫人急得不行,這么大陣仗,她一深宅婦人如何應對?
“老爺也真是的,什么時候如瞧不行,非得趕到現在。”
管家欲言又止,殷不棄讓他直言。
管家只好道:“老爺說了,這份家業全是小姐掙來的,與府里任何人無關。今后府中行事要以小姐為重,莫給小姐丟臉。”
也難為管家難以啟齒,這話實在難聽。
猶如一盆冷水,把躁動不安的殷夫人澆了個透心涼。
殷不棄想了想道:“就照著老爺的意思行事,該有的禮數,一樣不少,不該有的,一樣不能多。”
說完,又安慰殷夫人,“娘,您別緊張,有我呢。”
殷夫人這才算找到一點主心骨。
尚六珈領著宮人們親來殷府傳旨,送匾,看見只有殷夫人、殷不棄母子接旨謝恩,全程不見那對父女,尚六珈不由一愣。
殷夫人不卑不亢的向尚六珈解釋那對父女的去向,又禮數周全的請他喝茶,說話間,不動聲色的將紅封奉上。
數額只有二十兩,連中規中矩都算不上,尚六珈笑著推辭,殷夫人道:“一點子小心意,請大總管喝茶,您莫要嫌棄。”
“豈敢,豈敢。”尚六珈笑納。
心里已經嘀咕的不行,怎么都學鐵公雞,一個比一個摳。
這殷家人也太小氣了,都已經封侯了,紅封卻只有二十兩,人家班伯爺還給五十兩呢。
寒磣人。
尚六珈不貪財,但是他這回要破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