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圍觀的人群，尤其之前幫著張秀云抨擊江小暖指使黑衣人們仗勢欺人的女人們，紛紛后退好幾步，縮回人群里，然后趁著混亂溜走。

一瞬間，大家一起后退動作，空出一個好大的圓圈，就很明顯地把張秀云一個人突兀地扔在了正中間。

十分尷尬、突兀。

雷磊轉身，視線在場內一掃，就落在了張秀云的身上。

他目光沉了沉，還沒開口說話，原先還想說就這么算了的導購小姐姐們，立刻跳出來指控張秀云。

“是她，偷了我們店里的水晶別針！”

結局就很明白了，自然是張秀云被帶走問話。

江小暖看著她憤怒又恐慌，想向她求救又嫉妒又拉不下臉來的樣子，淡淡勾了勾嘴角，沒有搭理她。

然后看向邊上站著的導購小姐們：“還覺得我和她是同謀嗎？”

“不，不是！”她們異口同聲，一起搖頭。

江小暖滿意了，被這么一打岔，她是一點也不想在這繼續逛街買東西了，她施施然轉身打算離開。

然而她不經意的視線一掃，外面那些還沒來得及撤離，或者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不敢有所動作撤離的人，齊齊身體一震，然后一齊搖頭開口：“她一點也不冤枉！”

聲音響亮，語調尤其一致。

真可愛啊。

江小暖淡淡一笑，也沒搭理他們，徑直走了。

都是一些趨利避害的普通人，不明就里時就以目之所見同情他們心目中的弱者，根本不管所謂的真相是什么，現在發現她是個不好惹的了，又立刻掀開了遮在眼前的憐憫之幕，總算看得見事情真相了。

虛偽，無聊。

她走了，身后跟著賀云笙以及黑衣警衛們。

在所有人恭敬又敬畏的目光中。

她什么都沒做，但當她踏出商場的那一刻，所有人還是齊齊的松了口氣。

不管她是誰，他們只是平頭老百姓，不想惹。

盡管由始至終，她似乎除了說了兩句話，什么都沒干過。

江小暖算了算今天買到的東西，還差一點，干脆又去了永旺街，直到買齊了所有人的東西，她才帶著大包小包準備回鄭宅。

她是要在大院里過年的，可能為了她在鄭家過年還是高家過年，兩家還有一番爭吵，但她最關心的還是賀云笙的問題。

“云笙，你過年……”

賀云笙卻是抬手摸了摸她發頂，打斷了她的話：“我明天就要走了。”

“明天？”明天是臘月二十九，江小暖以為他是想回老宅過年，這么一想，倒是松了口氣，“那你回去也好，我等下打個電話給王主任說一聲。”

那邊有王主任他們，總好過在京城他一個人孤零零的過年。

“不是，我接到了任務，明天就要走。”

什么？

江小暖吃驚地瞪大了眼睛：“沒有搞錯吧？這就要過年了？”

“嗯，對我來說，過年也就這樣，所以這個任務也是我自己爭取的。”賀云笙就走在她身邊，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細弱的聲音說著。

“等我，我初八回來，有驚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