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猴子一出現在知青院大門,戚秀蕎就發現他了,只看到他渾身濕淋淋的樣子,她錯愕的站起身來,叫道:“啊!”
叫啥去了?大名沒記住,但是他外號,她卻是記住了,但是她沒好意思叫他為‘狗猴子’,感覺就有些輕謾了……
“戚妹妹!”
霍成鴻一看到戚秀蕎站在屋檐下等待的樣子,高興的揮手應道。
至于他會渾身濕氣,那是正常的,他一去到范莊生產大隊,就利用那邊上的水井淋了個透身,雖然人濕淋淋的,但好歹泥巴沖走了,再狼狽也沒頂著一身泥巴狼狽了!
“你、你怎么會變成這樣子?”
回應她的是,站在眼前的高個子兵哥哥,那平坦腹腔發出一陣沉悶的“咕嚕嚕”,瞬間,倆人都不好意思的瞪大眼——
戚秀蕎發懵地看著狗猴子靈活地收拾著野禽、先是野兔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來到老田屋了,當時聽到狗猴子又尷尬又委屈地望著她,然后還撫著干癟的肚子說,他已經一天沒吃過食物了……
再得知謝大佬連著灰鷹、黑炭也是,他們都是忍著饑餓去追擊那個漏網之魚去了,她心澀地一軟:
一想到謝大佬啥也沒吃地餓著肚子出動,她便捧著鐵飯盒,跟陳妹子說了后,讓狗猴子提著雞蛋籃來到此了。
“戚妹妹,你看,我這樣收拾沒錯嗎?”
霍成鴻還不知道戚秀蕎肩頭上受傷了,但是出于對頭兒的懼怕,拐了戚家妹妹過來做晚飯已經很過份了,他沒敢連宰野味都讓戚妹妹動手。
“嗯,沒錯,你將這每只兔子剁成四塊,我洗干凈地腌著。”戚秀蕎暗中試著動了一下受傷的左邊的肩胛,確實沒啥痛感,但是猛地用力,她還是不敢,只能開口讓狗猴子來做了。
“好勒”狗猴子一想到戚妹妹那一手好廚藝,動作更快了,連著剁剁剁,很快就將四只野兔子弄好了。
然后他人也沒停,沖進灶房里準備倒出明顯已經夠燙的熱水,接著宰野雞!
完全不用戚秀蕎再說啥了。
除了野雞外,水槽邊上還有一只肥胖的狗獾子待宰,這一回,戚秀蕎沒心思熬狗獾子油了,準備等狗猴子哥宰好后,直接放夠藥材配料大火燉。
兩人分工合作,在狗猴子宰野雞時,戚秀蕎已經下米蒸飯,有了上一回的印象,這一回她下手特別重。
想到鐵飯盒里的雞蛋糖水,總不得讓狗猴子哥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謝大佬喝吧?
這么一想,戚秀蕎干脆就在看到狗猴子全宰好野味后,拿出鐵盒子送到他面前,輕聲說道:
“狗猴子哥,你要是肚子餓狠了,先吃了這雞蛋糖水吧,別餓壞了。”
“有雞蛋糖水?”霍成鴻眼睛一亮,就象是怕被人搶了似的,立馬接過來打開,狠狠喝了一口早就涼透的紅糖水,才接過戚秀蕎遞過來的筷子。
戚秀蕎見他吃地這么急,忙勸道:“狗猴子哥,你吃慢一點,沒人跟你搶!”
蛋黃吃地太急卡住了,那可是會噎死人的!
“不,有人搶的!”狗猴子卻大力的咬了一口雞蛋,忙接著喝了一口糖水后,嚴肅說道。
他可是早在十多分鐘前,就聽到耳機里傳來頭兒說“收隊”的聲音了!
“呀?”戚秀蕎疑惑了下,見他雖吃地急但完全沒問題,也就沒再管他,逕自返身繼續去處理已經宰好的兩只野雞——
狗獾子好處理,直接燉爛入味就好,可是野雞應該怎么做?
沒想出野雞的做法,卻是驀然明白了,狗猴子哥說的有人搶,可不就是說地謝大佬他們?幸好她連雞籃子都帶過來,現在再做一點?
不能厚此薄彼啊,紅糖沒有,但是白糖卻是有的。
想到還有三個大男人,而且他們做任務連休息都沒停過,便利索的洗了十來只雞蛋下鍋煮,正好空著的大鍋,她還沒有想到要如何做野雞,現在先做出一鍋的雞蛋糖水也是好的。
“狗猴子哥,你先別吃,幫我搬點柴條進來,灶膛沒火了!”戚秀蕎準備調大火力時才發現,灶池邊沒柴條了!
她沒敢多使用受傷的手臂,因而直接就開口使喚唯一的男勞動力了。
霍成鴻一聽到戚妹妹這叫喚,咽下嘴里的雞蛋黃,放下還有小半的紅糖水,大聲回道:“來勒”
想到之后更美味的肉肉,他忍痛放下這一般般的糖水,立馬就去搬柴條,心里還想著,別看戚妹妹做肉菜好吃,但是做糖水,還不如他們部隊的小師傅呢。
然而,他這心中想地美滋滋的,卻突然聽到他頭兒陰冷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
“霍成鴻!”
“啊、到!”霍成鴻反射性的立正敬禮。
霎時,他懷中抱著的柴條全都掉在地上,首當其沖的是他的腳丫子!
因為全身濕透了,包括他腳上的軍靴,因而他現在是赤著腳板到處走,反正他腳底老繭夠厚,普通石子都不能讓他感覺到痛了。
謝戎軍氣勢凌人地踏進院子,朝他低喝一令:“蹲下!”
聲剛消,他人已經越過霍成鴻,跑進灶房里頭。
“臥槽,老子深入叢林追擊那條死毒魚,你小子居然敢拐著咱們未來大嫂子,給你做好吃的?”灰鷹踢了狗猴子一腳,壓低聲罵道:“還偷吃!”
而一邊的黑炭側是將掉在地上的柴條快速收拾好,抱起來,準備隨時聽令就抱著柴進去,在戚家妹妹面前刷刷好感度。
放在水槽那里的鐵飯盒,誰看不見,就連頭兒也看到了,因為這樣,后面回歸的三個大男人,個個心里憋著氣!
不過,灰鷹幾個這時還不知道戚家妹妹竟是受傷了。
“蕎蕎!”謝戎軍大步跨進來,戚秀蕎還沒發現他的氣息,他人已經站在她身后,小心地扶著她腰身和右肩頭,將她轉過身來,急切喚停她,旋即惱聲斥道:
“胡鬧!你忘了你肩胛上還受著傷?”
話未停,他才發現語氣太沖了,忙僵了臉部兇容轉而關切追問:“你怎么樣,有沒有扯傷刀口?”
“軍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