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師

第230章 京中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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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子詹喊冤,鄭貴妃也幫著一起喊冤。

憲宗目光沉沉地看著跪在地上的鄭子詹,叫了安福過來,“你去查查鄭子詹說的那個小太監。”又對鄭貴妃說,“你讓人到鄭府送信,快讓子詹將濕衣換下吧。”

下手的人沒找到,鄭貴妃也無法多說什么,應了一聲,讓自己的心腹太監去送信。

“走吧,朕去看看樂平。”憲宗對謝皇后說道,“她只怕嚇到了。”

“多謝圣上,圣上萬靈庇護,有您在,樂平不會怕的。”謝皇后沒了剛才的怒意,端莊柔和地說道,陪著憲宗走回坤寧宮。

安福的動作很快,憲宗一到坤寧宮,他就趕過來復命。鄭子詹說的那個小太監,已經找到了,就淹死在蓮池中,只怕是跟長樂公主和鄭子詹同時落水的。

而那小太監,找內侍省來認過人,不是御書房了伺候的,居然是林妃的月華宮里的人,死的時候手里捏著的卻是景福宮的一塊腰牌。

這樣一來,這小太監就牽扯到了林妃林月柔和鄭貴妃兩人了。

憲宗原本也和其他人一樣,懷疑這事會不會是長樂為了嫁給鄭子詹,自己弄出的一出戲?

可看到夏長樂奄奄一息躺在坤寧宮,見到謝皇后后,后怕地撲到謝皇后懷里嗚嗚痛哭,擦干眼淚,問有沒有抓到害自己落水的兇手。聽說那小太監身死,沒有其他證據之后,跟憲宗告狀,“父皇,這一定是有人想害死兒臣,父皇要為兒臣做主啊。”

憲宗看她的樣子不似作偽,這個女兒,手段果決狠辣,可實在不算有心機的。她是自己第一個孩子,又因為是女兒寵愛些也無妨,所以他對這女兒還算寬容,謝皇后更是溺愛。長樂公主嬌縱任性,從小到大,打死奴才的事都有好幾起。

憲宗讓安福去查問那小太監何時在月化宮伺候的,驚動了林妃,林妃匆匆趕到坤寧宮,向帝后請罪,說自己管束不嚴,竟然出了這種惡人而不知。

謝皇后沒等憲宗說話,先讓人扶了林妃起來,“妹妹不用傷心,本宮和圣上都知道妹妹是個好的。今日之事與妹妹無關。不過,妹妹也得好好整頓一下月華宮,畢竟,七殿下還住在宮中呢。”

“是,多謝皇后娘娘提點。”林妃柔順地說道,又讓人將一些補品送到夏長樂那兒,“公主殿下受驚了,這些給公主殿下壓壓驚。”

她心中暗恨自己不謹慎。

這種栽贓,照理說帝后是不會信的。但是,自從秦家上書參奏林天佑之后,京中關注七皇子的人也不少。這種時候,她恨不得低調地藏起來,偏偏讓人收買了宮中人,弄出這一出事。

幸好今日落水的是夏長樂和鄭子詹,若是個皇子落水,自己只怕長了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林妃安慰了謝皇后幾句,謝皇后掛念女兒,也不想看她在眼前伺候,打發她回去了。

長樂公主又在發脾氣,謝皇后嘆了口氣,“圣上,只怕長樂有些魘著了,我去看看。”

憲宗點點頭,等謝皇后離開,他在正殿中坐了好一會兒,才帶著安福等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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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已經是六月,可鄭子詹一個讀書人,落水后連驚帶嚇又泡了冷水,受了寒。他還不像長樂公主馬上有人給換上衣裳,等他回到鄭府,整個人都發起燒來。

鄭貴妃和夏競都有些擔心,等鄭子詹退熱之后,發現他與長樂公主摟抱著落水的消息,已經在京中流傳開來。

長樂公主癡纏鄭子詹,一直是京中貴女們的話題。如今話題直接升級了,不是癡纏,而是公然摟抱,眾人有人猜想長樂公主終于要如愿以償,有人惋惜鄭子詹仕途要止步于駙馬都尉了。

太子夏競聽到底下人描述的謠言,不由大怒,讓京兆府查清謠言源頭。

京兆府尹不敢違抗太子命令,沒敢耽擱,派人到酒樓茶肆抓人,因為談論的人太多,沒兩天功夫就抓了上百人。結果人抓了,謠言反而傳得更厲害了。

原本沒關注的,看京兆府衙役如狼似虎地抓人,自然忍不住打聽緣由,這一打聽,就聽到了長樂公主和左相公子的落水殉情故事。

宮里自然也有人閑談,謝皇后失了四皇子,宮務如今是鄭貴妃協理,在宮中威信大不如前。長樂公主能下床后,在宮中散心,聽到五皇子夏翊跟伴讀閑談這事。她聽說京中人都說是長樂公主癡纏鄭子詹無望,故意弄一出落水事故,臉上掛不住,氣得要打人。五皇子的伴讀和伺候的太監們連忙跪下請罪,長樂公主不依不饒讓人沖過去打人,連夏翊都被她打了。

夏翊今年十三歲,他生母柳嬪地位不高,可是自己一向受寵,直接告狀告到了憲宗面前。

憲宗大怒,叫了長樂公主來,“你今年多大了?為了幾句話,竟然還要跟弟弟動手?”

“你兩面三刀,當我面認錯,背著我就找父皇告狀?”長樂公主氣得等著夏翊,“跟你那個狐媚子娘一樣,就會裝可憐……”

如今憲宗宮里,生養子女的妃嬪中,柳嬪的出身最低,曾經是賤籍,她兄長因為武藝超群又忠心,憲宗還是皇子時提拔他做了侍衛,后來又為了護衛憲宗而死。所以,眾人都猜想,是兄長臨終托孤,柳嬪才能升到嬪妃生了五皇子。

長樂公主氣急敗壞之下,忍不住就拿柳嬪的出身說事。

憲宗啪一下拍在了御書案上,鐵青著臉訓斥道:“住口!你的規矩呢?你皇家公主的禮儀呢?”

“父皇,您知道夏翊怎么說的嗎?他說我為了鄭子詹,故意落水,是……”后面罵自己的話,長樂公主怎么說的出口。

“父皇,兒臣只是聽人說京中的傳聞,兒臣一時好奇,并不是對大皇姐不敬!”夏翊急忙辯解道。

“你胡說八道!”

“你放肆!”憲宗氣得抓起書案上的茶盅砸到了長樂公主面前,“來人,將她押送回坤寧宮去,將今日之事跟皇后說一聲,讓她好好教一教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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