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說什么都對

48,何人勇氣可嘉?

阿茶說完這句話便收起了笑容,拍了拍蒙面男的胳膊,瞬間抽走了銀面男手中的短刀。

下一秒,面無表情地插進了蒙面男的心臟處。

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銀面男瞪大了眼睛。

朱順呼吸不暢。

阿茶玩味一笑,清脆的聲音響起:“哎呀,手滑了。”

蒙面男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痛苦的感受瞬間傳遍整個身體,他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聲,就緩緩地倒了下去。

阿茶的這一刀,精準無比,像是解剖過無數具尸體才能對人的身體如此了解。

僅僅一刀,切斷了大動脈,救無可救。

砰。

蒙面男墜落在地。

在這安靜的巷子里發出了沉悶的聲音。

臨時前他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死了,還死得這么快。

銀面男心中也大受震撼,他想走,卻挪不開腳步。

從未見過如此之狠的人,上一面笑嘻嘻,下一面直接插刀。

現在蒙面男死了,下一個是不是就輪到自己了?

不是吧,自己只是接了一個最基礎的單子,還是最便宜的那種,怎么就和生死扯上關系了?

娘親吶!再給我一次機會!

銀面男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不知道究竟中了什么奇怪的法術,就是挪不開步伐。

阿茶似乎看出了他的緊張,聲音甜美:“彎腰。”

銀面男有些懵:“啊?”

阿茶有些不滿,重復道:“讓你彎腰。”

銀面男乖巧地彎下腰,不知道阿茶想要做什么。

阿茶摘下了銀面男的面具,一張俊美的臉顯露出來。

不得不說,很是英俊。

帶著隱隱嗜血的戾氣,像是一個叛逆的少年又擁有殺手的冷漠疏離。

阿茶笑了笑,用手摸了摸銀面男的頭發:“長得還不錯,饒你一命啦。”

銀面男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雖然眼前的少女什么都沒做,只是溫柔地摸了摸他,但是他常年走在生死邊緣生出的敏銳,卻讓他感知到了極度危險。

這個少女,隨時可以殺了他。

而他,卻無法知道是用什么手段。

太驚人了,她不是林家的癡傻嫡女嗎?

銀面男沒敢亂動,保持著彎腰的姿勢。

阿茶笑了,聲音倦怠:“怎么了,不是說不殺你了嗎?”

銀面男啞著嗓子:“小姐還有其他吩咐嗎?”

阿茶笑容更盛,懶散地說道:“沒有了,你可以走了。”

聽到確切的回答,銀面男才直起背來,他深深地看了阿茶一眼。

殺手這行當,無論是哪個組織,被人看到臉都是活不成了的。

就算她不殺他,只要消息被傳出......

陡然,阿茶懶洋洋地開口:“今日,你接到任務想要殺我,不料和另外一人打斗了起來,失手殺了他。”

“我趁機逃走了,你沒有完成任務,自甘受罰。”

“我沒有看到過你的臉,也不知道你是誰。”

說完,阿茶慢悠悠地朝巷子的出口走去。

事情辦完了,她要去吃點小吃,然后早點回府休息。

陌北還在等著她呢,今天要好好睡一覺,明天才有精力和張姨娘她們玩樂。

銀面男看著阿茶離去的背影,手指微微顫抖著,直到阿茶完全走出了視線范圍,他才收回目光。

冷風陡然襲來,帶著夜里獨有的蕭瑟,銀面男打了個冷顫,眸中只剩下恍若深海般的淵深和沉寂。

他垂下頭,看著地上身子逐漸冰冷的同行,內心觸動。

不知怎的,鬼使神差般地緩慢向尸體靠攏。

他蹲了下來,掀開了同行的面紗。

......

“嗚嗚嗚。”回到府中的阿茶直接撲進了拓跋俊的懷中,小聲地抽泣起來。

拓跋俊有些意外,他還以為今晚阿茶也不會回府,沒想到這么早就回來了。

他輕輕拂拭著阿茶的后背,用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溫柔的聲音問道:“怎么了?今天怎么回來的這么早。”

阿茶抬起臉來,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委屈巴巴地說:“我,我被兩個大壞蛋追殺,還好,還好夫君喊了朱順陪著我。”

“他,他們好兇啊,都,都拿著刀想砍我。”

“夫君,人家好怕怕,好怕好怕哦。”

說完,大顆大顆滾燙的眼淚嘩啦啦地流了出來,止都止不住。

拓跋俊覺得心疼極了,慌亂地開始替她擦拭眼淚。

“好了好了乖不哭了,夫君替你找回公道。”

藏在一旁的朱順:????

他有做什么嗎?他什么都沒做啊?

不是夫人,你現在又在玩什么把戲?

“朱順。”拓跋俊沉聲道。

朱順連忙現行,雙手抱拳:“殿下。”

“何人要殺夫人,又發生了什么,一一道來。”拓跋俊的聲音很冷,可以聽出隱藏之下的隱忍和戾氣。

朱順看了看拓跋俊懷中的阿茶,又想起了她剛剛殺人不眨眼的摸樣,頓時覺得腦子有點懵。

他下意識地回答:“殿下,下屬什么都沒做啊。”

阿茶扯了扯拓跋俊的衣袖:“你別那么兇,嚇到朱順了。”

拓跋俊低頭看了看還在小聲抽泣的阿茶,淚水晶瑩剔透掛在睫毛上,十分可憐。

又懷疑地看著朱順,厲聲道:“朱順,保護主子是好事,不必推脫。”

朱順:行唄,好唄,都是我做的好了吧。

朱順瞥了一眼‘手無寸鐵之力’的阿茶,嘆了口氣:“都是屬下應當做的,這是屬下的職責。”

拓跋俊沒有耐心:“說清楚,發生了什么。”

朱順回憶了一下阿茶在巷子里對另外一個殺手所說的話,加工了一下重復道:“是這樣,夫人本來在正常逛街,然后看到一個小巷覺得有趣便進去了,緊接著一個殺手突然出現想要動手,下屬正要阻攔時,另一個殺手也陡然現身。”

“夫人‘嚇得’趕緊就跑,一個殺手似乎誤將另一個殺手當成夫人的護衛了,兩人打在一起。”

“屬下怕還有其他的殺手追來,便沒有看后續,一路護送夫人回府了。”

朱順邊說邊覺得憋屈,什么事啊,莫名其妙就成了夫人的幫兇了。

拓跋俊神色暗沉,聲音寒冷:“殺手?何人要殺本王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