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說什么都對

217,你怎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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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面對大家說的,受眾卻是幾個心里沒有一點數還邁步上前的命婦。

她可是還要與皇后聊一聊呢,誰有空搭理這幾個命婦啊。

就這樣,皇后與阿茶一前一后走了。

雖然是走,但是她們卻半點沒有掩飾自己的行蹤,直奔御花園而去。

“你們都退下吧,把各處給本宮守好了。”

皇后先一步到達御花園,一見到阿茶來就趕緊吩咐宮人,聲音還不小,就像是故意讓阿茶聽見似的。

阿茶淡淡地笑著,并沒有多說什么。

她倒是要看看,皇后做這么多事情究竟是要打什么牌。

“神女大人,你隨本宮來吧,本宮已經命人備好了吃食。”

“嗯。”

阿茶現在要維持的是自己的高冷人設,務必要讓皇后覺得自己深不可測,這樣才能在之后的詳聊之后掌握更多的主動權。

可皇后也是個主動的,在阿茶剛剛坐下,話就砸來了。

“本宮今日邀神女大人至此,也是想跟你聊一聊關于太子的事情。”

阿茶來了興趣,眼神直直地就盯著她。

“哦?皇后是想與本尊聊關于太子的那方面的事情呢?”

“關于太子繼位的事情。”

阿茶倒是沒想到皇后會一上來就打直球到這種程度。

“皇后,本尊不過是神女,無論是誰繼位,都與本尊無關。”

皇后搖了搖頭,立馬否定了她的話。

“不,與神女有關系。”

“本宮是太子的生母,自然很清楚太子心中的心思,也聽說了太子和幕僚屢次找神女大人的事情。”

“本宮也知道,太子現在是萬分信任神女大人,所以本宮也有個請求。”

皇后說著說著就悲傷了起來,整個人都被一股淡淡的憂愁籠罩著。

可這對阿茶來說卻是大大的疑惑。

不是吧,她沒幻聽吧,堂堂的皇后居然對自己有請求?

她愣是把皇后上上下下給打量了好幾遍,企圖從她的面上看出一絲端倪。

不過還沒等她看出一點端倪,皇后的疑問倒是又來了。

“神女大人,你是不愿意答應本宮的請求嗎?”

這次皇后的話語中已經染上了哭腔。

阿茶覺得很莫名其妙,但還是難得沒質問皇后,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嗯,那你說給本尊聽聽吧。”

得了她的首肯,皇后激動得形象也不顧了,直接就朝著她跪了下去。

對,真的就是跪了下去。

被皇后這樣跪著,阿茶還真不知所措。

“皇后,你有什么請求起來說話便是,不用對本尊行此大禮。”

說著,阿茶還努力地想要去將皇后扶起來。

她從來都不太習慣旁人動不動對自己行跪拜之禮。

別人跪自己她看著就覺得折壽,再折磨人也不是這么個法子啊。

等她改變這種封建制度,她第一件事情就絕對是先把這種禮數廢了。

她是這樣想著,但跪在地上的皇后卻始終不愿起身。

“不,神女大人,本宮的請求不能起來說。”

還不能起來說?

阿茶是拉也拉不動她,皇后還執意這樣跪著,是徹底沒法了。

“那你就說快些吧,本尊還要去小憩一會。”

她實在不想面對這么個跪倒在地上的皇后。

“神女大人,我求你,千萬不要讓太子繼位。”

啊?!

皇后不僅用上自稱,居然還不要太子繼位。

這給阿茶的震撼一點都不小,她緊緊抿著嘴唇,看向皇后的視線滿是探究。

皇后絲毫沒有被她的眼神給嚇得退縮,自顧自地就把話說了下去。

“太子是本宮身上掉下來的骨肉,他是個什么樣的性子沒人比我更清楚了。”

“太子他根本就不適合這皇位,論聰明才智,帝王所需的文韜武略,他是所有皇子中資質最差的那個,論仁愛之心,太子也是半點都沒有。”

“就算是說太子蠢笨都是高看他了,要不是他身邊的那群幕僚,太子早就走不到今日了。”

“陛下當年愿意將他立為太子,不過是看上了太子的這種蠢笨。”

“但要是真的讓太子繼位,那不管是對他自己,還是對天下萬民,都是極為不負責任的一件事。”

皇后的這番話,讓阿茶非常意外。

她實在沒有想到,皇后將太子的這些看得那么透徹。

“那你為何不愿讓太子繼位?”

前面皇后說的都是太子的缺點,但客觀上來說,太子繼位對皇后來說卻是個很好的事情。

畢竟只要太子繼位,皇后就順理成章的成為太后了。

“神女大人,‘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我最了解太子了,要是他當真繼承大統,那必會引來無數災殃。”

“作為一個母親,從私心里來說,我不求我的孩子得登高位,只求我的孩子能夠平安順遂一生。”

皇后的理由說完了,連阿茶都聽得有幾分動容。

她從皇后身上看到了一位母親對孩子的拳拳關愛之心,甚至為自己孩子的未來做了長遠的打算。

想起上一世系統日志里太子的種種荒唐行為,不就是在狗皇帝與皇后雙雙亡故之后開始瘋狂的嗎?

看來自己或許真的應該應下皇后的這個請求。

只是阿茶還在思考,并沒有多言。

可跪在地上的皇后卻慌了神,她以為阿茶不會答應她的請求,緊緊巴住了阿茶的褲腳。

“神女大人,只要你答應我的這個請求,我愿意在宮中為宸昭儀保駕護航,助她奪得圣寵。”

阿茶再一次被她的話給驚住了。

沒想到皇后連自己和錦瀾之間的關系都看透了。

但她還是一言未發,只是居高臨下地將目光定格在皇后眼前。

“神女大人,我知道你與長公主的圖謀,所以我才來求你。”

“只要你答應我不讓太子繼位,保太子這一世的平安順遂,那我在宮中的所有勢力,你們都可以隨便去用!”

阿茶猶豫了。

不是因為皇后開出的條件多么誘人。

只是皇后這顆慈母之心,為了太子未來做好萬全的犧牲讓她太動容了。

“你既然知道本尊的圖謀,那這又是何苦呢?”

是啊,皇后在后位上安坐多年,不僅僅是自己的母家勢力非凡,就是她自己在宮中都累下了不少勢力。

可現在就為了保下太子,皇后竟不惜將自己的所有勢力來與自己做交換。

“神女大人,太子是我的孩子,這是我該為他做的打算。”

淚水已經覆蓋了皇后的面頰,阿茶實在不忍對上她的視線,只能轉過身去,盡量說得很平淡。

“太后已經下了將太子禁足兩個月的懿旨了,你且派人好生看管著太子,務必不準他踏出太子府一步。”

“太子的那些幕僚你也想辦法打發了吧,至于朝中支持太子的那些大臣……”

阿茶的話還沒說完,皇后就像是頓悟了似的,趕緊接過了話。

“神女大人你放心,太子黨的所有臣子,本宮都會單獨說服他們追隨長公主。”

皇后這是鐵了心要把太子黨打散了。

“皇后知道就好,太子明日就要開始禁足了,這些事皇后還是盡快去辦了好。”

阿茶終究還是心軟了。

她也是女人,自然是能體會到皇后那顆寧愿舍下一切也要保護自己孩子的慈母之心。

況且皇后不僅會將自己在宮中的所有勢力都為自己所用,更是要打散太子黨,這于他們的計劃來說,本就是一件極好的事情了。

阿茶實在想不出拒絕的理由,她更沒有拒絕的立場。

“神女大人,你放心,這些我都會盡快去辦。”

“宸昭儀在宮中也定會安然無虞,我會為她保駕護航。”

阿茶默默地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她的話。

“皇后,本尊乏了,就先去小憩了。”

話畢,她抬腳就要走,但身后傳來了皇后的聲音。

“神女大人,你們是不是還想對陛下動手?”

皇后的這話讓阿茶瞬間清醒,一雙眸子滿是犀利就直直地盯向她。

但皇后就像是沒有察覺到似的,還在自顧自地說著。

“其實我與陛下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自問還算是了解他,但在宸昭儀的這件事上,我卻看不懂他。”

“世人都說陛下昏聵無能,不僅沉迷酒色,還一味追求長生不老,在我看來,陛下也的確是像傳言中說的那樣。”

“只是有一點我并不能茍同,陛下千不好、萬不好,可他心中到底是純粹的,陛下做事會將自己的意圖明明白白的擺在臺面上,哪怕這個意圖見不得人,但他依舊會那樣擺出來。”

“所以我也能看得出來,陛下是真心信任神女大人,只是神女大人另有考量,這才會有那些圖謀。”

“我與陛下夫妻的情分早就在這么多年里走向消亡了,現在已經不求別的了,只求神女大人能給我幾分薄面,讓陛下安然退位,再頤養天年。”

皇后說完又淚水蒙蒙地看向阿茶。

可阿茶這一次沒有再動容了,她半瞇著眼,將視線直直地落在皇后的面上。

“皇后,你這是在跟本尊討價還價!”

她剛剛已經答應皇后會保下太子了,卻怎么也沒想到皇后會獅子大開口,現在更是還要保下皇帝。

皇后要保太子她好算是能理解其中的原因,但皇后要保狗皇帝簡直就是荒謬至極了。

且不說狗皇帝這些年不問政事,置百姓于不顧本就已經不是個合格的君王了,就是連皇后自己都知道與狗皇帝的感情早就走向消亡了。

但皇后居然還要為狗皇帝討一個活命的機會。

她真的不理解啊。

皇后看起來也是個有手段、有謀略的女子,怎么會就這么糊涂呢?

許是她的疑惑表現得太過明顯,皇后自嘲地一笑,回答了原因。

“神女大人,陛下是太子的父親,我不愿看著太子沒了父親。”

額……

這話直接給阿茶干沉默了。

好家伙,原來話擱這等著自己呢。

她真的第一次覺得皇后是個那么戀愛腦的人。

皇帝根本就不愛她,但她還一廂情愿,甚至還用太子的父親來做理由。

拜托,太子都到了可以娶親的年紀了,完全不缺狗皇帝那一份父愛啊。

再說了,狗皇帝根本也不是個好父親。

就說拓跋俊的那些遭遇,她就沒資格替拓跋俊和他的母親留狗皇帝一命。

想到這一點,阿茶緩緩地搖了搖頭。

“皇后,本尊沒有那么大的能耐,皇帝能不能安然退位要看他自己。”

要是狗皇帝識時務,拓跋俊也不記往事,那她自然可以留狗皇帝一條性命。

但就怕狗皇帝作死的屬性又發作了,四處作死,自取滅亡。

皇后垂下了眼眸,帶著幾分落寞的語氣應下了。

“我知曉了,多謝神女大人提點。”

阿茶也覺得自己心中的某一處似乎很沉重,趕緊揉了揉自己的胸膛。

“嗯,那本尊就先離開了。”

此時的阿茶還不知道,皇后在之后給他們了多大的便利和支持。

但現在的她相信按照皇后的執行力,應該在不久之后就會通知太子黨的各個臣子。

當然了,章明這個太子幕僚自然也會很快知曉皇后做下的決定。

只是現在她需要去找一趟錦瀾,試探她剛才看見章明的反應。

對,沒錯,就是剛剛在最后太子給秋雪送上賀禮的環節,章明跟在太子身側,被錦瀾看了個正著。

在那個時候阿茶就已經看出來錦瀾的面色不對了。

要不是被皇后邀約到了御花園,她說不定早就與錦瀾聊上了。

太后已經去休息了,長公主還在宮中,錦瀾為了避嫌一定不會與她一道,那此刻就是去找錦瀾的最好時機。

阿茶心中是有些忐忑的,她只是從章明的口中知道他認識錦瀾,但他們之間具體有著什么關系還不清楚。

而且一個是南蠻族的少族長,一個是南蠻族的圣女,二者的身份之間會不會有關聯也存在很大的疑問。

阿茶這樣想著,就一路走回到先前舉辦認親儀式的地方。

一到那里,她在人群之中一眼就看出了錦瀾。

在視線相交的那一瞬,錦瀾也看向了她。

“神女大人,你怎么回來了?”

錦瀾是親眼看見阿茶與皇后一前一后走出去了,也就老老實實地待在原地充當那個與命婦交談的吉祥物。

不過她倒是對皇后的用意猜出了幾分。

皇后對她其實一向沒什么惡意,之前自己在寢殿閉門謝客的時候,皇后對她也是多有幫助。

從她的心底來說,對皇后反而是有幾分感激在的。

所以她下意識地就以為阿茶是要來找自己說皇后的事。

但阿茶先是沖她微微搖了搖頭,緊接著就勾起了手。

“宸昭儀,本尊想起來昨日還答應了皇帝要好好詢問你的情況呢,所以本尊就折返回來找你。”

阿茶沒有刻意壓低聲線,而是故意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楚。

左右她是借著狗皇帝為幌子,這些人又不可能真的去找皇帝詢問是否屬實。

而皇帝哪怕知曉了自己與錦瀾有對話,也只是以為自己是昨日的神術還未施展完成,要補上些法術。

所以與其偷偷摸摸地將錦瀾喚出去,她還不如光明正大些,讓所有人都看清了為好。

錦瀾瞬間明白了她話里有話,朝著那些個命婦淺淺地點頭示意之后就跟著阿茶走了出去。

當然了,在走出去之前,她的視線先是與長公主對上了。

現在她與長公主的前塵往事也算是解開了,自然不希望再有什么事情讓她與長公主之間產生什么誤解。

阿茶自然將這些盡收眼底,也很喜聞樂見看著這樣的場景。

不過她的注意力還是去放在不遠處跟在太子身側的章明身上。

其實從錦瀾朝著自己走來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明顯地注意到章明的面色不對了,看起來就十分緊張,似乎在擔心自己會對錦瀾做什么似的。

她帶著錦瀾離開了這些命婦的視線,去了個稍微偏僻點的地方,然后開門見山地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錦瀾,你是不是之前就與太子的幕僚相熟?”

她的話成功讓錦瀾愣住了,不可思議地看向她。

“神女為何會這樣問?”

按理說自己與章明之間相熟的事情應該很隱秘,又怎會被神女知道呢?

不過這絕對不是錦瀾覺得阿茶不應該知曉此事,只是在她看來,阿茶這個問題提得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錦瀾本就是長公主最為親近的好友,阿茶也沒有攔她的意思,直接就將事情一一敘述出來了。

“之前章明與我們尋求合作,他就已經言明了自己是南蠻族的少族長,再加上你是南蠻族的圣女,所以我篤定你們會認識。”

“可就在昨天夜里,章明來見我的時候,還專門求我一定要救你出宮。”

“我問他緣由,你猜他是怎么答的?”

阿茶刻意賣了個關子,為的就是想看看錦瀾的反應。

果然,錦瀾在聽到前因的時候面色就已經陰沉了下來,眸中還隱隱夾雜著幾分淚意。

這給阿茶整不會了。

不是吧,她不就是想試探一下錦瀾對章明是不是有很深的聯系,怎么錦瀾突然就變成這個反應了。

但她知道此時應該給錦瀾一些時間,并未說什么,只是靜靜地等著錦瀾的回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錦瀾開口了。

但她的話語間染上了明顯的哭腔。

“神女,他應該說的是受……故人所托吧,所以他才一定要將我救出這宮中。”

阿茶挑了挑眉,她沒想到錦瀾能一下子就猜準了。

“那你們口中的故人指的是誰?”

錦瀾吸了吸鼻子,一雙深邃的眸子看向了很遠的地方。

“是我那亡故的少年人。”

啊?!

居然是錦瀾早就亡故的少年人給章明的囑托。

那看來錦瀾與章明之間的關系只怕不只是同為南蠻族的族人那么簡單了。

而錦瀾就像是猜出了她的想法似的,繼續往下說了下去。

“我的少年人曾經是個少年將軍,但他同樣也是南蠻族的前任少族長,是現在這個少族長的親兄長。”

“現在的少族長還幼時,我與我的少年人就時常帶著他一起縱馬踏歌,所以他一向喚我姐姐。”

“想必他就是受了他兄長所托和我們昔日的那些情分,這才求到了你的面前,想救我出宮吧。”

好家伙,這個回答一出來,更是把阿茶雷的五雷轟頂。

不是吧,這個世界真的就有這么小。

打死她也沒想到章明與錦瀾之間的關系是那么深入還簡單明了。

合著就是錦瀾的少年人在走之前給章明留下了囑托,讓章明要護錦瀾周全,然后章明才一定想把錦瀾救出宮中。

話都說到這里了,阿茶覺得也沒瞞著她的必要了。

“他是來求過我了,但我要他拿誠意來換。”

“那你是如何想的?”

錦瀾是知道自己與長公主的圖謀,也能理解自己話中的要章明拿誠意來換是什么意思。

“神女,我知你與長公主的一片苦心,太子黨不是久留之地,他要是能投身到你們這邊也是好事一樁。”

“他安好了,我往后去見他兄長的時候也能有臉提及此事。”

錦瀾算是表明自己的態度了。

“我給了他三日的時間,那你覺得他會怎么選?”

阿茶的話再一次讓錦瀾陷入了沉默。

她與章明其實很多年都沒見過了,要不是今日碰巧遇見了,她也不會知道章明也來了京城,甚至還一躍成為了太子的幕僚。

不過對于這個自己少年人的親兄弟,也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少族長,她還是有些憂心的。

“他向來是個有主意的孩子,也最是信守承諾,對他的兄長也是言出必行,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會拿出誠意吧。”

阿茶相信錦瀾是足夠的了解章明,也相信章明也許會拿出相應的誠意。

但她要確保的是章明能夠完完全全地倒向自己的陣營。

“我想讓你找個機會去與他聊聊,不知你可愿意?”

錦瀾瞪大了雙眼,指了指自己。

“我?去找他聊聊?”

“可是我已經許久不曾見過他了,他現在又是太子身邊的幕僚,我要是這樣……”

“不,他很快就不是了,現在只有你最合適去跟他聊聊了。”

阿茶已經能明顯地看清錦瀾的眸子里的拒絕,但她還是說完了后半句話。

“最好是能以他兄長未亡人的身份。”

因為這樣能在最大程度上的勾起章明心中對兄長的懷念,攻擊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讓他最有可能答應倒向自己的陣營。

的確,阿茶很清楚自己這樣做是在往錦瀾和章明的傷口上撒鹽,會有些不道德。

但是誰又能真正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說話呢?

要是不能將章明拉到自己的陣營之中,那就無法更好的利用章明背后南蠻族的勢力,那他們的計劃就無法加快了。

到那個時候,影響的可能就會是天下所有百姓的處境了。

阿茶冒不得一點險。

所以哪怕現在背上不講道德、不擇手段的罪名她也心甘情愿。

“好……”錦瀾眸中的淚花閃閃,她還是抿著唇應下了,“我試試吧。”

她愿意親手往自己的傷口上撒上一把鹽,將自己的一切都鋪成階石,成為那個拉攏幫阿茶她們拉攏南蠻族的橋梁。

有了她的答應,阿茶已經將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不忘向她說著皇后的承諾。

“對了,皇后已經應下了,她會為你保駕護航,護你去奪得狗皇帝的寵愛。”

“這些日子狗皇帝還在吃齋凈身,你每日趁著他空閑的時間去他面前刷一刷存在感,稍稍示好就行。”

錦瀾點頭算是應下了,但阿茶還是有些不放心,繼續囑咐道。

“過幾日我會離開京城,那時狗皇帝的吃齋凈身也結束了,他對你的你色心不小,現在只是礙于時間,你記得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錦瀾再次點點頭。

“你在宮中要是有什么事情就盡管去找長公主和皇后,她們……”

可惜這一次阿茶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左丘格就拿著一封信匆匆趕來。

“神女,這是主子從封地送來的信。”

拓跋俊的信?

阿茶一聽就已經驚訝了起來。

拓跋俊去封地這么多時日了,一直沒來封信說明具體的情況,這讓她和長公主都滿是擔心。

現在來信了,想必也是在說明那邊的情況吧。

錦瀾看出了她的著急,主動道:“神女,我先去命婦那邊了。”

“嗯。”

在她走之后,阿茶才總算是拆開了拓跋俊的信。

信上的內容倒沒有什么特別的。

不外乎就是他先去封地處置了那個狐假虎威的巡撫,將百姓安頓了下來,順便收獲了一眾民心,之后就開始著手修建神壇。

他已經借著修建神壇的名義將絕大多數人手派去造救生艇了,還說一切順利,讓自己不要掛念。

這些話倒也還很平常,但阿茶心中卻莫名的有股揮之不去的不好的預感。

再加上她看見左丘格欲言又止的模樣,更加深了這樣的猜想。

“拓跋俊在封地那邊還遇見了什么情況嗎?他的身子如何了?”

左丘格本就一直在糾結要不要照實說明情況,現在阿茶都已經主動問到了,他也不好再瞞,只能照實說了。

“神女,其實朱順還悄悄給屬下送來了消息。”

“哦?是什么消息?”

“是主子在封地身子每況愈下,時不時就要吐血,近幾日以來吐血的情況更是頻發,恐怕……”

左丘格瞧著阿茶的面色不好,已經不敢再將后面的話說出口了。

但阿茶已經從他的話中聽明白了。

她屬實沒有料到拓跋俊的身子在短短幾日之后就差到了這種地步。

明明拓跋俊離開京城的時候看起來還沒有什么大礙啊。

也怪她,一直派人去調查藍月血脈的事情,卻因為沒有下文就將這件事拋之腦后了。

現在拓跋俊的情況不好,那自己更是要想個辦法早些去封地與拓跋俊匯合,不然只怕拓跋俊的身子會愈發差下去。

意識到這一點的阿茶也不敢耽誤了,直接朝著左丘格就吩咐道。

“你且悄悄地將長公主請來此處,就說我有事與她商量,請她速速前來。”

她必須要盡快與長公主商量出一個最合適的辦法來加快最近幾日在京城中布下的計劃。

同時她們還要想辦法盡快調查到藍月血脈的有關消息,這樣她才好為拓跋俊準備一些藥品前去救他。

長公主得到了左丘格的消息之后,很快就趕來了。

“阿茶同志,發生了什么事情?你為何這么著急見我?”

長公主是知道阿茶才見了錦瀾,所以才對她匆匆著急見自己很是奇怪。

而阿茶一見到她的身影,腦海中緊繃的那根弦立即松了下來。

“長公主同志,拓跋俊他……他不好了……”

不知為何,阿茶覺得自己只要提起拓跋俊,就隱隱有些心疼。

從前的拓跋俊過得太苦了,現在好不容易好些了,身子卻又不行了。

作為朋友,她實在見不得這樣的情景。

長公主也面色大變,緊張地追問了起來。

“你是收到了消息嗎?拓跋俊現在的身子是撐不住了嗎?”

阿茶沉重地點了點頭。

“對,他今日吐血十分頻繁,偏偏他來信里面只字不提,還是朱順告訴了左丘格,我才知曉了情況。”

她一把擦去了自己眼邊的淚花,將信遞給了長公主。

“這就是拓跋俊才送來的信,你且看看吧。”

長公主懷著沉重的心情,將信接了過來,越看面色越是不好。

“他這孩子一向就喜歡報喜不報憂,我沒想到他現在連自己身子的情況都會瞞著我們。”

“不過我們派出去的人手還沒打探到關于藍月血脈的任何一點情況,暫時也拿不出個解決之法,這可該如何是好啊。”

長公主憂心的點也正是阿茶要說的。

“長公主同志,我想加快我們的計劃,盡快去封地查看拓跋俊的情況。”

“嗯,你放心,京城這邊有我,不會出什么意外的。”

“但狗皇帝吃齋凈身要滿九日才行,尤其是在他的最后一日還要三叩九拜去摘星樓,那日我本該是必須到場的。”

這才是阿茶真正憂心和無法解決的問題。

長公主短暫的沉思了一會,給出了建議。

“不如你忽悠狗皇帝去將這日子提前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