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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七章分道
大理寺卿于光愷發現,臨近秋天以后,他手上膠著著的待選男子案,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仿佛有若神助。那些待選男子總是恰恰好在發表不當言論的時候很不小心的被競爭對手發現。見光死。然后互相掐架。你揭我的老底,我揭你的老底。什么香的臭的都被翻了出來。好似連鎖反應,大部分人都被牽扯上了言行有污的缺失。
于光愷的智商和他們豈在一個層次?只一眼就明了這是有人做了局要拉他們下馬。
在這種時候做這種局,幕后指使人不做他想。于光愷公事公辦的處理。對著各方求情就一句話:“鬧的太大了。諸公讓我如何隱瞞?”
說到底,還是這些男子的本身素質太差。性格決定命運。他們那種樣子,即便現在遮掩過去了,也難保日后。
到了八月間,參加復選的男子就只剩下了四人。
葉明凈毫無意外的選了姚善予。其它的男子都落選。
選秀鬧劇落場,事情的重點發生轉換。匯集到了姚善予是該為后,還是為卿的爭論上。
朝堂上分為兩派,又爭論起來。
說真的,葉明凈覺得自己雖然在這里生活了十五年,可對上這個時代的某些思維,還是覺得不能理解。
在她看來。姚善予如今有地位——認下的叔父是余恩侯。有身份有名聲——嫡子,孝子。也有支持——兩位太后、薛家,以及部分權貴和朝臣。怎么就不能為后了?
好吧,就算他根基尚淺,出身貧寒。可出身高貴的就一定是好皇后嗎?
見著朝堂上的兩派人為著要不要立他為后,吵的面紅耳赤。她深覺無奈。不就是結個婚嘛?至于嗎?又不是要你們去娶。
陸詔已經離京。齊靖和薛凝之年紀輕,沒法商量這事。奇怪的是內閣的意見也是兩派,一派林珂,孤獨的支持她。方敬和董學成的意思是,既然這么多人反對,不妨先立為卿,等日后生了皇子才立后也不遲。何必現在就鬧的這么僵。最意外的是廖其珍。他堅決反對姚善予為后。原因是父母雙亡,無有長輩。命理太硬。不是有福之人。
葉明凈郁悶得幾乎要吐血。這都什么亂七八糟得理由啊倒是福壽公主進宮后給她一針見血的指出了關鍵所在。
“這兩派人角逐的不是后位。是未來的嫡子。”她冷笑道,“太子者,一為立長,一為立嫡。那些反對的,無非是在近幾個月中和姚家站到了對立面。不愿他家坐大。這次只選了姚善予一人。他若為后,他的兒子就是嫡子。有嫡子的皇后和沒嫡子的皇后可不是一回事。這位皇后偏還是個男的,為人又有幾分見識。誰能不防?”
葉明凈恍然大悟:“難怪方閣老他們也贊成先立為卿。原來是怕他成了嫡長子之父?”
“就是這個理。”福壽公主道,“從大局考慮,我也認為還是先立為卿的好。”
葉明凈笑了笑:“朕知道了。朕自有主張。”
于是就在為后還是為卿的爭論僵持之時。宮中傳出一個勁爆到極點的消息。
皇帝陛下懷孕了。時間已有三個半月。三位御醫會診,消息確實。
滿朝震驚全城震驚
架什么的,立刻就不吵了。現在誰還有著功夫。聽到這消息的人士,第一時間就是扒手指,算受孕日是哪一天。
扒完手指。郁悶的心情霎時轉化成了悲催。全京城至少有三十個府邸慌亂了起來。不約而同的重新審問自家風華正茂的青年郎君:到底,那個,有沒有……咳咳,你應該懂的……
而這三十個權貴之家,在京中有著無數的姻親。關系網如蛛絲般復雜。七連八連下來,竟是沒幾家權貴和其沒有關系。
如果說選秀之初的那條非童男子不取,造福了無數丫鬟和姨娘。這一條懷孕的消息,則是令得無數貴婦疑神疑鬼,夜不成眠。
最可憐的還是那三十位公子。可憐他們渾身有嘴都說不清。是個人都對他們投來懷疑的目光。
你什么也沒干?那你第二天怎么熬紅了眼?哼哼你就裝吧
三十人幾乎要抓狂,他們確實是什么也沒干啊
而他們本身,也在懷疑。夜宿武英殿的旨意,下的太奇怪了。好像就是特意為著誰掩護一樣。
到底是精英公子們,比那待選的秀男腦子好使。自己推斷出了這個結論。
那么,最后的問題來了。那個真正被陛下看中的人是誰?
是他們三十人當中的,還是不是。
如果這三十個人都是鐵哥兒們,比如那三百親兵里的生死之交。只要一對質,這個問題很容易水落石出。
可惜這三十個都是玲瓏七竅心。云山霧罩、探來探去到最后,他們自己也糊涂了。除了本人,看誰都覺著像。
齊靖和薛凝之就坐下來對此問題討論過。
齊靖率先發問:“是不是你?”
薛凝之諷刺的一笑:“你以為她會碰我?”
齊靖煩躁的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廢話我也不認為她會動你。要動早就動了用得著這么費事嗎”他重重的將杯子砸在桌上,“可比起那二十八個,我情愿是你”
薛凝之不像他那么毛躁,鎮定自若的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你太激動了。你就沒想過,其實我們這三十個人一個都不是嗎?”
“你當我傻啊”齊靖繼續怒吼,“我當然想過”又憤憤的灌下一杯酒。
薛凝之冷冷翹起嘴角:“這么說來,你是妒忌。妒忌那個男人。對不對?”
“閉嘴”齊靖眼中迸射出怒火,臉上卻是譏笑,“怎么,你倒是無所謂了。娶了媳婦生了兒子到底是不一樣啊”
薛凝之毫不動怒,神色自若:“因為我知道,既然我們不可能了。就總會有這么一個男人。不是現在,也會在將來。”無奈的笑笑,“她總會有一個男人,或是幾個。”
“幾個?”齊靖被刺激到了。
薛凝之繼續無情的口吐真言:“難道不是嗎?至少馬上就有第二個了。姚善予。”
齊靖被刺激到極點反而鎮靜下來,瞇起眼睛看向他:“難道你就不妒忌?”
薛凝之不在意他的挑釁,冷靜的回望:“妒忌有何用?你怎么沒去試試?夜宿武英殿那天,你也不是沒有機會的。”
齊靖立刻就想到了那天晚上。葉明凈對著他哭泣。心頭怒火涌起,牙關緊咬:“原來,是這樣……”
“想明白了。”薛凝之面無表情,“你敢嗎?你從來就沒敢過吧?”
齊靖的怒火被那個‘敢’字給澆滅了一半兒。不得不承認,見不得光的皇子生父,他還真的不能去成為。沒錯,他們的膽敢建立在不違背世俗禮教的基礎之上。所以,他們誰都沒敢。
“我是候府獨子,承擔著齊氏家族的興盛……”他無力的解釋。
“沒錯。都是一樣的。”薛凝之反問,“所以,大可不必這么動氣。”
齊靖一滯,苦澀的道:“可是她要娶后了。唯一的一個。是唯一的一個。早先說的,明明不是這樣的。”終有些不甘。
薛凝之嘆息:“此一時、彼一時。只能說,我們與她,有緣無分吧。”
“不對”齊靖一個激靈,“她都要娶后了,為什么又來這么一出?弄出個生父不明的孩子?”
薛凝之不理他,自斟自飲:“你細想想就明白了。沒這個孩子,姚善予能這么容易當上皇后嗎?”
齊靖想了想,越發糊涂:“那她到底是為了讓姚善予當上皇后,懷了這個孩子。還是真有看上的人,不能入宮。懷了孩子后,再找了姚善予為后。給孩子一個嫡父?”
薛凝之嘴角露出一個輕笑:“這問題很重要嗎?對你我有什么意義嗎?你別忘了,她是皇帝。帝王無私情。”
帝王無私情。齊靖咀嚼了幾遍,道:“我不相信。我們從小一道長大,她不是這樣的人。”
薛凝之挑眉:“你確定你真的知道她是什么樣的人?”他拍拍他的肩,“夢該醒了。無論過往如何,她現在就是皇帝。你該把她當成真正的陛下來對待。”言盡于此,仁至義盡。他放下酒杯,穿上披風,下了酒樓,騎馬消失在夜色中。
齊靖怔怔的看著那一桌子殘酒,靜默沉思。
九月,內閣通過皇后人選。聘余恩侯府姚善予為廣平女帝之皇后。
因為陛下有孕在身,日子就趕著急了點兒。納彩、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三書六禮,一應俱全。
親迎是不可能的,廣平女帝很給這位皇后面子,親站在皇宮大門處迎他。昭告太廟。
雖然男女位置倒置使得這場婚禮有些不倫不類,時間上又很緊。卻到底還是在臘月間還是完成了一系列繁瑣的程序。授予姚皇后鳳印。婚假連著年假一同休。
梧桐宮中,大紅的龍鳳雙燭熱烈的燃燒。素潔青著臉扔掉一塊白絹,呵斥那小宮女:“你不想活了,這東西是誰放進來的?”
小宮女抖抖索索:“皇后大婚的儀程和用品都是內務府送來的……”
“算了。”花雕過來解圍,“他們也是按制式準備。時間緊,想必也是一時糊涂,照著舊例的單子給備上了。”
大喜的日子,不宜動干戈。素潔呵退了那小宮女。有些擔憂的問道:“陛下已經有七個多月了,這大婚之夜,要不要……”
花雕笑笑:“這些事,你我不用擔心。陛下不是普通女子,心里有數著呢。帝后大婚,哪能分房而過。就這么著吧。”
一個小太監進來傳話:“陛下和皇后就要過來了。”
素潔和花雕趕緊整理衣服,去殿外迎接。
葉明凈和姚善予手挽著手一同入內。洞房里的一系列程序完成。眾女官和宮女、內監全部退出。合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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