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時空
何長英打開產房的門,對著門外并排站立的兩位男子露出一個溫暖的笑意:“進來看看孩子吧。”
計都頓了頓,示意姚善予先走。姚皇后看了何長英一眼,笑道:“何院使辛苦了。”
何長英笑笑,看向門外:“咦?天亮了啊?”
是的,天已經亮了。初生的朝陽掙脫最后一絲枷鎖,跳出云層。放射出蓬勃朝氣,將梧桐宮壯麗華美的琉璃頂染上一層金色。
淺淺的陽光從窗戶投進室內。小小的寶寶香香甜甜的睡在明黃色的錦緞包被里。皺巴巴的小臉紅的略略發紫,幾乎看不出眉毛的小眉頭微微蹙著。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姚善予看著那軟軟小小的一團,心都要化了。抱在懷里就不肯撒手。
“天亮了么?”葉明凈靠著迎枕,半臥在床上。被褥墊單已經重新換過。她的臉和頭發也洗漱整理過,看著比之前要有精神的多。
“是。太陽剛剛升出來。”這種眾人都在的場面,回話的只有姚皇后。
葉明凈看看孩子:“就叫葉初陽吧。小名早早。”
沒人有意見。姚善予的兩只眼睛粘在了小包被里,就沒往別的地方看過。還是鐘秀兒用力咳嗽了一聲,他才緩過神來。四下看了看,有意無意的走到計都身邊。將孩子的臉送到他眼前晃來晃去。
葉明凈嘴角上翹,忍笑忍的很辛苦。她敢打賭,小筑子和鐘秀兒一定是把計都當成孩子爹了。
計都的眼里只有葉明凈。走進室內后就快速的掃視過她全身,確定了沒什么意外,垂下頭站到角落里,隱藏了身形。
不多時,兩宮太后得到了消息。匆匆趕來。懿安太后滿肚子的不滿在看見葉初陽小寶寶后,化為一腔柔情。姚皇后不情不愿的將孩子交到她手上。
懿敬太后見著這幅情形,一肚子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下去了。
事都完結了,再費口舌還有什么用?只得不疼不癢的教育了幾句。什么太過大意啦,什么怎么晚上就不能通知她們啦,什么要是有個意外她該怎么向先皇交代啦等等。
葉明凈態度良好,笑瞇瞇的聽著。連聲認錯。
廣平四年二月二十四日清早。趕著早班來辦公的朝臣們剛走到午門處,就立時被那一圈一圈的禁軍給驚呆了。
禁衛軍統領江文道守著皇宮外圍,連只蒼蠅都不放過。
六部衙門的辦公處,在皇城的外圍,午門廣場之側的外圈。只要不是朝會日,平時處理事務并不需要進宮。奏折和公文什么的也是每日定時統一送進去。一般情形下,需要每日進宮的,就只有內閣成員。
可今年這架勢,實在是動靜太大了。各部的低級官員只看了兩眼熱鬧,就明哲保身的匆匆從進了府衙。關起門來再好好八卦。
六部尚書及其內閣閣老們,則是直接去問江文道:“江統領,這是何故?”
江文道對著幾位閣老很是恭敬:“幾位大人,下官奉陛下口諭,封鎖宮門。還請大人們見諒。”
方敬代表眾人再度發問,面色凝重:“可是出了什么事?”
江文道搖頭:“下官不知。”片刻后又補充,“昨晚,馮總管來下官府中親自傳的口諭。并沒有說緣由。”
“昨晚?”幾個大臣紛紛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態。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吱吱嘎嘎的聲音。兩扇側門在晨光中緩緩打開。大內侍衛統領滕子忠一臉喜色的走了出來:“江統領,方大人,各位大人,請隨在下入內。”
江文道眉毛一挑,看了看他的臉色:“滕侍衛長。可是有了喜事?”
滕子忠笑的歡暢:“先入宮吧。兩位太后和皇后都來了。”
空曠的太和殿廣場前,停著三輛鳳輿,懿敬太后和懿安太后并肩而立,姚皇后在她們身側,三人俱是一臉喜色。
“方卿家。”懿敬太后笑的燦爛,“今日卯初時分,陛下平安誕下皇長子,并賜名諱:葉初陽。”
方敬霎時瞪大了眼睛,胡須抖了抖。廖其珍一臉不敢置信,這就生了?太快了吧?其余人等齊齊呆滯。就一個感覺:太快了,太突然了。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啊?
林珂搶先回過神,立刻大聲行禮:“臣恭賀陛下,恭賀太后娘娘,恭賀皇后殿下”
他這一喊,其他的人也立時回過神來,紛紛行禮恭賀:“賀喜陛下,賀喜娘娘,賀喜殿下”
一時間人人臉上喜氣洋洋。恭賀聲此起彼伏。
江文道心頭大石落地。太好了有了一位皇子,這位陛下的位置至少二十年內都會坐的穩穩當當。朝堂上,從先皇大行當天開始的一種隱隱的不定,終于可以隨著這個皇子的降臨,煙消云散。
這個皇子,就如同一顆定心丸。撲朔迷離的生父,外戚平庸的嫡父。本該弱勢的事項,在生母是女帝的這一條件下,恰恰變成了最完美的優勢。
大內總管馮立很快走了過來,宣葉明凈的口諭。著四位內閣閣老梧桐宮見駕
梧桐宮并非一座宮殿,而是一個群落建筑。葉明凈的產房便是設在一處單獨的小側殿中。正堂,偏間、暖閣一一齊備。坐月子的偏屋是三間隔間打通,用屏風和紗幔隔開。她帶著孩子在最里面一間修養。有人來回話就在中間地段。正堂處還設了更衣的地方。進偏屋里間回話的人都要穿上一種特質的白布長衫。頭上也要戴了特質的布帽。
葉明凈是現代人的觀念。坐月子是修養身體。一個月不下床大可不必。
故而,她是歪在偏屋中隔間的美人榻上接見的幾位朝臣。
方敬等人先向她表示祝賀。然后便激動的提議要大赦天下,為皇長子祈福。
葉明凈的神情有些倦怠:“現在不用。百日之后再說。小孩子,難養的很。開頭動靜鬧的太大。后面就難收場了。”
方敬等人一滯。不約而同的想起了承慶帝前前后后夭折掉的六位皇子。一時間也踟躕起來。
董學成道:“既如此,大赦之事就等到百日再說。小殿下洪福齊天,定然不會有事。不如請國師為其作法祈福,再命京中寺廟擇僧侶為其念九天九夜的祈福。以達天聽。”
汗葉明凈窘了。她不就是不想在身體虛弱的時候搞大排場么?怎么連封建迷信活動都出來了。不過,貌似也不能這么說,凌虛觀,還真是有些神秘本事的……
想了一會兒,她道:“京中寺廟僧侶費時九天為一稚齡嬰兒祈福,太過隆重。還是命殷國師在凌虛觀做幾場法事便好。”
廖其珍非常贊同,添話道:“還要著京中四品以上官員前去觀禮,以示心誠。”
葉明凈這會兒瀑布汗了:“這,這也太過招搖了……”
“陛下此言差矣。”林珂發話,四位閣老的意見出乎意料的一致:“小殿下身份尊貴,理當如此。”
好吧。葉明凈只得承認。在他們眼中,那個渾身皺巴巴的無齒之徒比她這個皇帝吃香多了。看那寶貝的架勢,不就是下面多了根東西么?
男人,哼
她將不滿壓在里肚里。問起了今日的政事。一如往常的官面語言。這一個月也就只能是意思意思了。她原也沒指望什么。只要能隨時掌握動態便好。她現在有兒子了。基于這些夏朝人微妙的心理,她這位女陛下說話的底氣要比以前足上不少。
大夏皇帝平安誕下一子的消息,在兩個多月后傳至關外。又在大半個月后的某一天,傳到了瓦剌九大部族中的翰雅朵部落。
翰雅朵部落位置偏東,在九大部族中屬于實力中等。比之西邊已經結盟的五個部落要弱些。而在東部的四個部落中卻是它最為強悍。
部落首領達達忽兒正在設宴款待他的新任謀士。
這位謀士是個夏人。長的白白凈凈,身子骨也不怎么壯實。偏偏人卻聰明之極,一肚子好點子。剛當上他的謀士幾天,就將部落里的第二大頭人巴沙弄的灰頭土臉。白白輸給了他五十頭好馬和二十個壯年奴隸。真真是能干。
達達忽兒哈哈笑著,干掉碗中的酒。這一定是上天眷顧他,才賜了這么一個能人。他達達忽兒說不定還能像突不花爾模那樣當上汗王呢。
“格力郎,來,再喝一杯。”他叫著這位夏人的瓦剌名,豪邁的要再度干杯。
化名謝盼的陸詔早已習慣這些異族漢子大大咧咧的風格,笑著舉起小了一圈的碗:“達達忽兒頭人,我實在是不能再喝了。我可不像您,有著和草原上最強壯的頭狼一般的體魄。喝下十壇酒都不會醉。”
達達忽兒哈哈大笑,覺得這人的話都說到他心坎里去了:“那是。你們夏人就和那綿羊兔子一般,沒用的很。”
陸詔不以為意。笑著抿了一口酒:“尊貴的達達忽兒頭人。像您這樣又健壯又有威信的勇士。應該是草原上的霸主才是。怎么能聽命那突不花爾模的號令?每次去邊關打草谷。他總是把最好的東西留給自己的部落。太不公平了明明我們翰雅朵的勇士和他們是一樣的拼殺。憑什么就只能撿他們剩下的東西?”
“不錯”達達忽兒憤然砸掉手中的碗,“汗王庭使者來送信,找我們東部四部落去王庭召開議事大會。這次,我一定不能再讓突不花爾模給騙了一定要拿回最好的”他滿臉期待的看向陸詔,“格力郎,我的朋友,你會幫我的吧?”
“當然。”陸詔俊美的臉上露出一個蠱惑的笑容:“達達忽兒頭人,我希望您能成為瓦剌的汗王,這樣,我就是汗王手下的謀士了。”
汗我的銀行卡被閨女在家整沒了。從銀行回來后又發現電腦傲嬌了。網上不去,修了好久……先趕出一章。后面的再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