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八章溫泉行宮
女帝生涯第兩百六十八章溫泉行宮
第兩百六十八章溫泉行宮
葉明凈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早晨。半夜里被葉融陽吵醒一次,給他喂了母rǔ。早起又喂了一遍。
現在的時局和三年前不一樣,大權在握的同時,人也忙碌的多。葉明凈無奈之下只能保證孩子的母rǔ喂養。其他的只好交給素潔、花雕眾人。另外又調了些當初跟著照顧葉初陽的宮女、太監過來。再叮囑著葉初陽沒事時多去看看弟弟。這個次子,注定是虧待了。
葉初陽性子跳躍,哪里耐煩整日里盯著不會說話、也不會跑跳的弟弟。往往是看了兩眼就跑了。令人意外的是,居住在長chūn宮的蕭慧成倒是很喜歡葉融陽,沒事了,經常會過來照看。
葉明凈不由感慨,長姐如母這句果然不是白說的。
“大殿下,我母親生容成的時候,是難產,身子養了好久。那時我也是這般日日去看容成,替母親分憂。”
由于每日過來陪著葉融陽,蕭慧成和兩個豆丁大的小男孩子接觸的時間也多了起來。當葉初陽問她悶不悶時,她如此作答。
蕭容成驚嘆:“真的嗎?二姐?母親生我是難產?”這事他還是頭一次聽說,當下便追問具體情形。
葉初陽也搶著發問:“什么是難產?我母親也是難產嗎?”
“不,陛下不是。陛下洪福齊天……”蕭慧成文雅的笑著,給他們講了些自家母親和小弟年幼時的瑣事,“……那時母親需要休養,家中事務不能無人料理。雖有老媽媽們看著,到底還需當家主母拿大注意。容成這頭就顧不上了,只能娘和丫頭。我便自告奮勇幫著瞧瞧。也不過是每日坐在一旁練字,大事不頂用。只為著給下人們一個警醒……”
葉初陽聽完后若有所思:“慧成姐姐,蕭夫人每日里只是管家,照看你們兄妹么?為什么我母親那么忙碌。要上朝、要批閱奏折,要接見好多朝臣?”
“因為陛下是皇帝呀。”蕭慧成露出崇拜的神情,“陛下非普通女子所能及,陛下是天神眷顧之人。是咱們大夏開國以來第一位女帝呢”
蕭慧成目光華彩。蕭容成一臉無所謂,津津有味吃著點心。葉初陽分別看了看兩人,第一次覺得嘴里的點心不如以往那么香甜。
皇次子的出生是件喜事,不過由于女帝陛下再次產子,今年的秋狩又泡湯了。葉明凈沒有任何遺憾,她估算著冬天的時候去驪山行宮泡泡溫泉,犒賞一下自己。
冬日時節,浩浩的人馬出了長安城。驪山行宮在周朝的時候就由熙照女帝李若棠發動建造,后代周帝則多有修繕。整體建筑群十分浩大華麗。夏朝的帝位是禪讓得來,這便保證了長安附近一帶未有遭受戰火。前代皇室的各項資源都完善的保留了下來。
李若棠顯然沒有惡俗的趣味。溫泉行宮雖然位置差不多,名字卻與歷史上的那個大相庭徑,沒有什么“華清池”之類的名號。這所行宮倒是非常奢華,白欲為階、金箔鑲嵌,寶石華彩。端的是人間仙境。葉明凈有理由相信,歷史系學姐說的是真的。華夏族在歷史長河中建立的朝代,從唐開始往后,一朝比一朝窮。
在這個時空,她所在的恰好是繁華鼎盛之時。只要她愿意,她甚至可以在房間里鑲滿寶石、用黃金薄片貼滿墻壁。來一把正宗紙醉金迷。
來驪山洗溫泉和秋狩一樣不是單獨出行。跟著葉明凈的除了各大勛貴世家,還有朝中重臣。名單反復推敲擬定,來什么人,住在哪一座宮殿建筑群,都一一事先分配好,提前告知。華麗的車隊綿延數十里,聲勢浩大。只有真正置身其中,才明白什么是威嚴赫赫、什么是盛世繁華。
葉明凈住在主建筑宮殿群碧波宮是三間主宮殿的名稱,除此之外還有大大幾十間散落宮殿分布,室內外溫泉池十來口。古樹掩映、山高云白,一進駐便令人心曠神怡。
當然,這么大的地方除了女帝、皇后、兩位皇子外,還住著太醫、廚子太監、以及防衛禁軍等等許多人。同時還要空出幾間殿室給白天往來的朝中官員使用。顯然,歷代帝王都喜歡將房子蓋的多是有原因的。地方大,房子多。隨行人員們才能都住的下啊。
洗溫泉比秋狩要舒服的多。如果說上林苑是憶苦思甜的野外生存挑戰,驪山行宮就是集吃、住、玩一體的享樂度假。難怪承慶帝很少來驪山行宮,大多時候都是去上林苑秋狩。居安思危,良心用苦。
葉明凈帶了不少太醫隨行,住在碧波宮的,是同樣身為的鐘秀兒。不過即使如此,葉明凈還是時常叫了何長英過來替葉融陽診脈。這天何長英過來時,剛好鐘秀兒替葉明凈請脈完畢,何長英照例檢查過葉融陽,葉明凈發話:“何院使,替秀兒診個脈吧,瞧瞧她身子調養的如何?成親都半年了,怎么一點兒音訊都沒呢?”
鐘秀兒原本還在認真的觀摩何長英問診兒科,結果一聽這話,饒是她再鎮定,也立時鬧了個大紅臉。何長英倒是笑的歡暢:“陛下所言極是,為臣這就來診一診。”鐘秀兒是他唯一的女弟子,好容易成了親,豈能無后。何院使說話間就搭上了脈搏。
“如何?”葉明凈關切的問。
鐘秀兒和她長期討論fù產問題,對于女子最佳受孕日了如指掌。她特意多留武嵐樓三個月,為的就是讓鐘秀兒順利懷胎。可直到武嵐樓回了西北,鐘秀兒都沒有動靜,那就只有兩個原因。一、鐘秀兒沒有在受孕日努力。二、鐘秀兒身體有虧損。當然,還有第三、老天爺不合作。
葉明凈最不愿意出現第三原因,她希望自己身邊的人都能過上美滿的日子,這一愿望在最近不知怎么的突然強烈起來。雖然很難實現,但她總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給予關照。
何長英沉著臉放下手指:“秀兒身體有些虧損,有些時候了。應是在西邊落下的,需得好好調養。”他的語氣不大好。一個醫者,保養自己的身體是輕而易舉的事。鐘秀兒回來這么長時間都沒有好好調養,顯然是不怎么在意自己的身體,這個認知令他十分生氣。
葉明凈的臉色也不怎么好:“既是這樣……冬日剛好進補,秀兒你也別操什么心了,就在這兒好好養身子。”
何長英完全贊同,“唰唰唰”開了幾幅藥膳方子,教導她:“身為醫者,自己的身體都打理不好,誰還能信你的醫術?”
兩大巨頭施壓,鐘秀兒半點反抗也無,只能應聲接受。何長英退下后,葉明凈屏退左右,推心置腹的對她說話:“你別不當回事。這孩子是一定要有的。哪怕再麻煩,也得生。男女不拘,生下后帶在身邊長大,比什么都強。”
鐘秀兒微微動容:“陛下……”
葉明凈一臉肅容:“女子走出宅外不容易,求不來的無需強求,朕總希望你們能平安富足的過到老。”
鐘秀兒是她非常欣賞的鐘秀兒有著強大的內心世界,這種強大使得她超越了傳統女子耽于情愛的天堅持著自己的道路。雖艱難而不悔。當然,綠桔等人也有這種特質。只是綠桔是環境被動造就而成。鐘秀兒卻是主動走出。后者需要的勇氣和毅力更加可貴。
“朕知道,你在長安城過的不太愉快吧?”她坐下,慢悠悠的問。
鐘秀兒臉上露出微妙的神情,略略埋怨:“也不知誰透露出去的。說臣在fù人生子上專研良多。各家后宅日日相請,好似臣是送子觀音一般。”
“后宅啊……”葉明凈意味深長,“原來如此。”
鐘秀兒是女子,她身為正式任命的太醫院太醫,何長英的關門弟子,女帝陛下兩次生產的御用大夫。導致了一個現象。權貴之家請太醫的時候,基本上只要是后宅女子身體不適,都會優先去請鐘秀兒。一來沒有男女大妨,“望聞問切”施展起來毫無顧忌。二來,女眷們也多數愿意找女大夫看病。生理上的隱病更容易啟齒。
后宅女子的身體保養又大多和生育子嗣聯系在一起。鐘秀兒是大夫,三兩次一去。各家后宅有什么便火眼金睛洞察明澈。雖然事不關己,心情卻是不好的。偏生這類出診又推不掉。后果便是越出診越心煩。
難怪她對男子毫無期待。葉明凈嘆了口氣:“成日里給這些人看病確實氣悶。你把身子調養好,明年開chūn就去西北吧。那里向來缺醫,女子看病更加不便。朕給你道旨意,在涼州城設置個女子醫館,你看如何?”
鐘秀兒聞言大喜,“謝陛下。也不必特設醫館,只需在普通醫館處設一女子專診便可。如此一來,百姓看病也方便些。”
葉明凈笑:“最好再帶些女弟子。不必以進太醫院為目標,多些行走相間的赤腳醫生就好。省的民間女子fù科有疾,只能憑土方子照料。這些具體事項你擬個大致條陳出來,先在涼州城試行。效果好就再推廣到西域新城。”
這是推廣女子行醫的大事。鐘秀兒聽的兩眼發光,臉上的神采奪目明亮:“陛下放心,臣回去就寫。”
“別急。”葉明凈按住她欲走的身形,語重心長的叮囑:“秀兒。事情要做,孩子也要生。你若是一年之內沒有懷上孩子,或是懷了孩子卻落胎。朕會立即將你調回來。什么時候生了孩子什么時候再去。朕說到做到。你可聽清楚了?”
鐘秀兒怔住,良久后語聲哽咽:“陛下……”眼中似有千言萬語。
葉明凈輕咳一聲,覺此類氣氛太過煽情,轉開臉作深沉狀:“行了,就這么些事。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