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芃姬從馬背一躍而下,大白馬十分通人性,親昵地蹭了蹭她臉頰,然后跑一邊啃草去了。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的小說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吃上梨子……”
望著汍水河岸旁的梨樹,姜芃姬深吸一口氣,滿鼻皆是清新梨香。
此時也沒什么人在汍水河岸舉辦雅集,所以岸邊根本沒有人影,除了不停攢動的馬屁股。
姜芃姬徑直走到岸邊,踹掉木屐,脫下足襪,直接將雙腳浸入水中,喟嘆一聲。
冰涼沁人的感覺從足尖蔓延至全身,姜芃姬雙手撐著河邊石子,微微向后傾斜,仰望天空。
蜀黍最愛蘿莉:默默潛水,然而主播的雙腳把我炸出來了!
老司機聯萌:我想,這是今天的福利吧,足控黨有福了。
柳羲畢竟是嬌生慣養的,不管是騎馬還是射擊亦或者是奔跑,肌膚都顯得有些嬌嫩,如今腳板已經起了幾個紅通通的水泡,火辣辣的,等觸及冰涼的河水,舒適中帶著些許顫栗。
“看來還是要多練一練……總是這么容易起水泡也不好……”
姜芃姬無聊地用足尖撩起水面的漣漪,等水泡不是那么滾燙難受了,這才準備收腳上岸。
不過她還沒把腳從水里抽出來,發現不遠處站著一名身著湖藍儒衫的高挑少年,模樣約莫十八十九歲,肌膚細致如無瑕白瓷,明眸善睞,唇紅齒白,薄厚適中的唇帶著弧度。
這是一張看了就容易心生好感的臉,似乎對誰都帶著笑。
只是,此時少年卻抿緊了唇角,略略有些薄怒的味道。
直播間的一堆顏控瞬間又是嗷嗷嗷直叫,各種舔屏的彈幕鋪天蓋地而來。
榴蓮味牛奶:不行了,受不了了,好美的少年,啊嗷嗷嗷——雖然我知道古代十分殘酷,十分危險,但是看到這個少年的一瞬間,那些艱難困苦全踏馬見鬼去吧,顏值至上!
摳著腳吃飯:不服!為什么古代人一個賽一個好看,不都說是歪瓜裂棗么?
主播正面上我:雖然主播才是我的真愛,但是看到少年的瞬間,我好想爬墻。
諸如此類的彈幕,險些把姜芃姬的視野全部遮住,最后沒辦法只能稍微屏蔽一部分。
姜芃姬環顧四周一圈,確定除她之外沒有旁人了,也就是說,那個少年對著她生氣?
少年白瓷一般細致的臉頰飄著些許醞怒,眼神控訴地看著她,仿佛她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
不對!
她剛才除了泡腳,散養二十幾匹馬之外,還做了什么事情了么?
難不成,散養的那些馬兒跑去占他便宜了?
正當他疑惑不解,直播間的一條彈幕引起了她的靈感。
艾澤花火:哈哈,話說主播,那個美少年不會在下游喝水了吧?看起來,貌似挺生氣。
姜芃姬:“……”
低頭看看自己還泡在水里的雙腳,抬頭再看看少年差點兒憋紅的臉,無語凝噎。
怪她嘍?
淡定地穿上足襪,踩上木屐,姜芃姬吹了一聲口哨,大白馬蹬蹬就跑了過來。
在它身后,還跟著整整二十七匹顏色各異,但體態勻稱的矯健駿馬。
很顯然,大白馬儼然成了群馬的首領,甚至不用姜芃姬刻意驅趕。
姜芃姬嘀咕一聲,“這年頭,馬都要成精了。”
她坐上馬背,眸光略略瞥過那個依舊立在原地的少年,動了動韁繩,示意大白馬過去。
姜芃姬坐在馬上,對著少年拱手作揖,“不知這位如何稱呼?”
少年的個頭很高,不過還是比大白馬低了一頭。
當大白馬低頭對著他打了個響鼻,少年連忙倒退一步,面上帶著幾分慌張之意。
姜芃姬見狀,輕拍馬脖子,示意小姑娘別故意欺負人,“看你裝扮,似乎也不像是本地人。”
少年定了定神,眸光糾結地望著她。
過了一會兒,他拱手回禮,“在下瑯琊人士,小郎君喚我韓彧便行。”
韓彧?
表字呢?
姜芃姬下意識地想到這個問題,畢竟古代人取名的習慣真心令人蛋疼。
只是旋即想起來,表字只有關系比較好的友人或者長輩才能稱呼的,她眸色一斂,問,“我叫柳羲,河間本地人。剛才看你一直盯著我看,你是……有什么難處么?”
如此一問,少年的表情又難看了兩分,姜芃姬心中暗笑,直播間觀眾埋怨她太惡劣。
韓彧被她這個直白問題噎住了,但總不能直白說,他剛才在下游喝了點兒水解渴吧?
想到這里,韓彧的臉色更加糟了,沒辦法,誰讓水囊已經空了,進城還有一段距離,只能就地取水,卻不想,會有人在上游泡腳……他該慶幸,對方不是在如廁?
韓彧下意識低頭,看姜芃姬穿著足襪的腳,胃間隱隱翻滾,有些難受。
姜芃姬又道,“剛才是我失禮了,因為長途跋涉,雙足有些疼,剛泡了一會兒腳,發現你那般看著我,還以為是我身邊這些馬兒惹了你……它們沒把你怎么著吧?”
韓彧聞言,蒼白的臉色好看了許多,白皙的臉頰恢復了血色。
“這些馬兒并沒有捉弄我……它們……都是戰馬?”
韓彧說著,視線掃過姜芃姬口中的“馬兒”,似乎發現了什么,瞳孔略縮。
“是不是戰馬我不知道,不過,絕對是好馬。”姜芃姬笑著撫了撫大白馬的馬鬃,對方一臉親昵地蹭著她的手心,不時還用舌頭舔舐,“我帶著大白出門跑了兩圈,松開韁繩讓它自己去覓食,沒想到回來的時候帶回這么多馬,我也是十分驚奇……”
韓彧聽著覺得萬分驚奇,眸光熠熠地落到大白馬身上,道,“這馬兒體態勻稱,四蹄矯健,眸光靈性十足,又有尋常馬兒所沒有的兇悍之氣……這是北疆良駒?”
“應該是吧,父親專程送的,據說是從北疆皇族馬場千挑萬選的好馬。”姜芃姬道,“我對馬兒沒什么研究,不過大白的確是靈性十足,似乎能明白我的話,全府上下,唯獨對我親近。”
姜芃姬說這話真的有些不要臉了。
大白馬見她也是討厭的,要不是她以精神殺氣威脅,人家未必會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