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慫恿者?
誰敢站出來承認,那可是一百大板,打在身上還不打廢了?
廢了還好,怕就怕小命也沒了。
一時間,底下跪著的百姓血色盡褪,除了那個七歲男童神色還有些懵懂,其他人俱是冷汗直下,兩股戰戰,那個老婦人更是眼皮子一翻,軟倒在地,一副出氣多進氣少的模樣。
風瑾面色詫異,若是這個老婦人真的被嚇死了,到時候肯定會給主公聲譽造成影響。
老婦人的兒子、女兒、女婿和媳婦紛紛一臉哀痛驚慌之色,整個廳堂吵吵鬧鬧。
姜芃姬依靠在憑幾上,冷漠地看著這些人傾情演出。
直播間的觀眾還在義憤填膺,只是老婦人被嚇暈之后,又有人跳出來指摘姜芃姬冷血。
蘿莉萬歲:我的天,要出人命了。雖說這一家人的確有些極品,但主播你這樣做也有不對的地方吧?要是真的把人給嚇死了,我看你到時候怎么收場,一群冷血動物。
三年血賺:這個直播間三觀這么不正,還有暴力血腥因素,國家怎么還不將它封了?
散排輸到炸:封不了,全網絡平臺直播呢,跟病毒一樣無孔不入。除非將所有直播平臺全部封閉,將網絡掐斷,說不定就能徹徹底底封了這個直播間了。不過,你覺得這有可能?
死刑不虧:嘖嘖,這個直播間那么血腥,未成年看了都把持不住跑去犯罪了好么?三觀不正還想教壞小孩兒,要是哪天有人真的照著直播間的做法去犯罪了,到時候就晚了。
姜芃姬也不是一天兩天被這些觀眾問候祖宗十八代了,她也不在意,嘴巴長別人身上,對方要說什么根本不是自己能控制的,要真能和她的祖宗面對面,這些人哪個敢張嘴說一句?
她哂笑一句,反問這些人。
主播V:我看死刑不虧,這位科普過如何寫蘿莉小黃文啊,怎么,你去奸銀女童了?
在她的直播間開車說黃話,哪個ID什么時候說過什么話,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姜芃姬毫不留情地將這位觀眾的老底翻出來。
想跟她玩雙標?
先確定自己身上干干凈凈再說。
直播間觀眾有討伐她的,不過大多數還是支持姜芃姬的,畢竟都是追隨多年的老觀眾了,他們知道姜芃姬不會無的放矢,更何況這件事情還關系到女營的威嚴。
若是處理不好,不按照軍營規矩執行,誰家看女兒出息了,還不過來將人拉走結婚?
更加重要的是,這個結婚真是為了女兒好而不是將她賣出一個好價錢?
一句話,姜芃姬組建的是女營,不是婚前閨中女子培訓班。
想占她的便宜,先看看自己身板能不能挨過一百大板再說。
底下的百姓撲在老婦人身邊痛哭流涕,涕泗橫流。年長的女兵心中駭然,被驅逐兵籍的恐懼和擔憂也被壓下了,她更加擔心老婦人的安危,要是奶奶因此出事,一家人還不怨她?
正如父母所言,他們是自己的血親,肯定會為了她好,怎么會害她?
風瑾為難地看著姜芃姬,年幼一些的女兵起初也很慌亂,不過她很快就鎮定下來了。
她見慣這位奶奶撒潑打諢,鬧不過就裝昏的戲碼,一句“不孝”能將人脊梁骨都打斷。
看她面色,紅潤干凈,哪里有昏厥者該有的蒼白和虛弱?
“主公——這——”
姜芃姬嗤了一聲,“看樣子是無人站出來承認自己是慫恿者了,那我來判定吧。這個男童不過七歲,想來也慫恿不了長姐,免除杖則。這個年老的婦人著實可恨,教育子女不嚴,十杖,其他人分攤剩下的九十杖,拖下去打了。那個女兵驅逐兵籍,永不錄用。”
在她跟前裝昏,當她眼睛瞎!
老婦人還是不醒來,她道,“之前這個老婦人還試圖襲擊兵卒,應該再添上三杖……另外,她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佯裝暈倒,又是一罪,該添十杖,統共二十三杖。看著執行,別省了。”
風瑾道了一聲,“是,主公。”
他喚來門外護衛,將這些百姓拉下去執行杖責。
年長的女兵下意識反抗,幸好護衛早有準備,最先對付的便是她。
饒是如此,依舊有個護衛被傷了手臂。
姜芃姬見狀,嘲諷地嗤了一聲。
“身手再強又有何用,心性已經懦弱至此,也難怪誰都能踩上一腳。”
年長女兵的武力不低,至少能對付尋常三五大漢,可面對家人挾迫,強硬要將她嫁給能當爹的男人當填房,給年紀比自己還大的人當后娘的時候,她依舊凄凄慘慘地答應了。
姜芃姬也沒有多善良。
她給了一次機會,對方不領情,那么不管以后下場如何,千萬別怨她。
那個老婦人被護衛往外拖動,她終于裝不下去了,蹬著腿哭嚎,在地上打滾兒。
那些還幫老婦人說話的觀眾紛紛覺得臉紅,不是羞的,分明是被打臉打紅的。
年長的女兵試圖跪下來求情,安撫老婦人,反而被她一巴掌扇到臉上,留下五道血印。
之前說過,老婦人留著厚厚的長指甲,常年做農活,力氣比很多青壯男子還要大,這一巴掌下來,饒是女兵飽經訓練,一時不察也被扇得滾在地上,右臉頰很快就高高腫了起來,連牙齒都松動了。
“你這個掃把星——挨天殺的呦,要出人命了——”
“千人騎,萬人草的,早知道是這么一個爛貨,剛出生就該摔死——哎呦——”
“老頭子啊,你怎么去的那么早,讓俺一個人被這些良心被狗吃的畜牲和破鞋欺負——”
年長的女兵錯愕地睜圓了眼睛,不敢相信這話是從親奶奶口中說出來的。
老婦人死命不肯起來,嘴里罵著十分難聽的話,眾人聽了只覺得污耳。
姜芃姬抬手撫了撫額頭,冷漠地道,“拉下去,別留情,該打幾個板子打幾個。”
一群護衛聽出姜芃姬語氣中的怒意,暗暗罵了一聲老虔婆,沒事找事,然后一人架著一邊,將人給強行拖了出去。老婦人還試圖用指甲抓護衛的手臂,很快就留下幾個滲血的血印子。
護衛疼得齜牙咧嘴,他們都不知道一個快五十的老女人,哪里來這么大力氣。
姜芃姬垂眸,不安好心地道,“念在這個老人年紀大了,二十三板子可以讓兒子、女兒、女婿和兒媳替代。當然,這得當事人愿意幫她承擔才行,若他們不愿意,她還是要自己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