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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金門縣與峰湖縣交界附近有一座小城,這座小城的前身只是一個深山小村落。
十六國亂世,此處修建了一條連通兩縣的山道,商業貿易往來頻繁,此處也成了商賈歇腳停留的好地方,慢慢匯聚成了人口眾多的小城。大夏朝中期,官府招募徭役修建官道。
官道平坦又寬闊,相較之下,山道崎嶇而狹窄,露面坎坷不平。
很快,山道被人棄之不用,因為山道而凝聚的人氣也隨之消散。
如今,這座小城被紅蓮教強行霸占,成了前哨的哨點。
姜芃姬領著軍隊向這里靠近,一路上發現了數支敵軍斥候,全都被先鋒營給干掉了。
不過,紅蓮教是從底層百姓發展起來的,人家真要刺探情況,實在是防不勝防。
當姜芃姬距離小城僅有半個時辰的行程,這個消息也傳回了紅蓮教腹地。
紅蓮教主聽后,傳召心腹書生,詢問計策。
書生已經習慣性找安慛做槍手,他表面上安撫教主,內心暗暗將情報記下。
“此事頗有疑點,柳羲又是個奸詐狡猾之輩,恐怕有詐。”書生故作深奧地道,想辦法哄住紅蓮教主,“教主,此事容屬下回去再想一想,最多兩個時辰,必然給教主一個回復。”
紅蓮教主剛答應,書生連忙回去找搶手安慛支招。
安慛這里有劇本啊,得知姜芃姬按照原定計劃進攻小城,心下大喜。
他露出凝重神色,故作狐疑地問,“那座小城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柳羲攻打那里做什么?”
書生應和著道,“是呀,那地方鬼得很,到處都是猛禽,柳羲是想進山喂蚊子?”
打仗不走官道進攻,不按常理出牌啊。
安慛略顯頭疼地用手揉了揉眉頭,這可不是他做戲,他是真的頭疼。
豬一樣的隊友,紅蓮教這么點兒段數還想玩過姜芃姬?
細細上床睡覺吧,夢里什么都有。
書生沒有給安慛臺階,他只能臨場發揮,繼續把劇本演下去。
安慛想啊想,終于“靈機一動”,恍然大悟,動靜把書生給嚇到了。
“小的想到了!”
安慛面上帶著難以抑制的狂喜。
他道“那座小城位于金門縣和峰湖縣附近,柳羲這是想用奇兵偷襲其中一縣!”
只是,書生的智商跟不上節奏,他還傻乎乎地問安慛,“是這樣么?不過那地方都是山啊,翻山越嶺不知浪費多少時間,要是想要打快節奏的進攻,直接走官道都比這個靠譜啊。”
安慛:“……”
不行了,這個劇本太難演了。
安慛說道,“不不不——小的聽說那地方有一條閑置多年的山道,連通金門縣和峰湖縣。”
書生:“!!!”
他第一反應是立刻派人堵截山道,不過安慛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時間已經來不及了,估計這個時候小城已經被攻下來了。再者說了,山道不止有一個出口,我們根本無法堵截,興許還會被人家反向包圍。這般計策,過于冒險。”
書生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急忙道,“還請先生賜我良策。”
之前,書生對安慛呼來喝去,如今卻稱呼人家為“先生”。
安慛也不生氣,他敬業地演戲,道,“山道雖有數個出口,但只連通了金門縣和峰湖縣,這是毋庸置疑的。按照原定計劃,我們只需要派遣重兵拖延時間。等他們忍不住撤退了,再從后方包抄,先堵住他們的山道退路。如此一來,我們便能來一個甕中捉鱉,大獲全勝!”
聽著安慛描繪的藍圖,書生忐忑無措的小心臟平穩回了原位。
“先生大才,我定然會在教主面前替先生美言,屆時,高官厚祿指日可待。”
有些人會說話,例如姜芃姬,有些人則是不會說話還以為自己很會說話,例如這個書生。
如果安慛不是在演戲,早就被這人的話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
書生先吹了一波安慛,然后又小心翼翼問道,“以先生來看,柳羲會著重攻打哪個?”
既然山道連通峰湖縣和金門縣,那么柳羲的目的應該是這兩個縣之一。
二分之一概率,到底是哪一個呢?
安慛想了想劇本內容,說道,“小的仔細想了想那條山道的情況,通向金門縣的山道過于冗長,若是奇兵突襲,不知要耗費多少體力,行軍時間太長。通向峰湖縣的山道較為短小,路程只是金門縣的一半。兩相比較,小的斷定,柳羲的目標一定是峰湖縣!”
書生一邊聽一邊點頭如搗蒜。
聽了安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半響之后,他感慨地道,“這個柳羲可真是狡猾,心又黑……雖然我是承德郡本地人,但我也不知道那邊竟有一條被遺棄的山道……太偏僻了。若非先生大才,熟知地理,說不定真的讓柳賊得逞了。不過現在么……我們將計就計,活捉柳賊,讓他損兵折將見閻王!”
安慛唇角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書生也露出默契的笑容。
書生安撫了安慛,轉身前去邀功。
他幾乎原封不動照搬了安慛的話,提議紅蓮教主,“……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現在要能一舉拿下柳羲,我們便再無后顧之憂。教主,為了我們的大計,一定要下狠手。”
紅蓮教主問他,“說說你的意見。”
書生面色略顯猙獰,語氣淡薄,心思卻十分惡毒,他說道,“教主,不如我們將金門縣的人手調到峰湖縣,等柳羲強攻不下,趁他不備,再派遣人手偷襲小城,然后從后方圍堵山道,來一個甕中捉鱉?若是能活捉柳羲,再好不過。要是不行,將他們圍困起來,慢慢磨死。”
陰影之下,書生的面容顯得十分陰冷。
紅蓮教主一想,此計甚妙。
“軍師神機妙算,此次定要讓柳羲有來無回!”
小城雖是紅蓮教的哨點,但是里面并沒有多少人手,零散數百人,連有效的防御都組織不起來。城墻最高處也才一丈多點兒,這么點兒高度,能攔得住誰?
姜芃姬手持長槍,上馬奔襲。
小白踩人的力道不比大白輕,一蹄子下去,胸骨都碎了。
她沖在最前,看得楊思眼皮直跳,生怕她被流矢射中。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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