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家主播何時被人這么辱罵過?
姜芃姬這個當事人還沒爆炸,直播間已經炸開了鍋。
回首方知無殤:把老娘四十米大砍刀拿來,不一刀劈了這個賤貨!
愛上黑夜:這人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竟然敢罵主播?老娘不拍死這個龜兒子!
老司機聯萌:也許真是嫌棄命長吧,畢竟主播之前已經殺過她一次了。
莫瀾之:擁有金手指的穿越女就是任性,心疼我家主播,只是一條會直播的咸魚。
清風雪影:哈哈哈,樓上你確定?主播這條咸魚到處搞事,多少人被她坑得喊爸爸?
姜芃姬偏頭,抬手掏了掏耳朵,不見絲毫怒意。
開玩笑,要是這種程度的垃圾辱罵就能讓她心態失衡,她也活不到現在了。
為將者,心態很重要。
所以,姜芃姬還有心情套紅裳女子的話。
姜芃姬饒有興趣地捏著下巴,墨玉般的眸子宛若深幽的潭水,“你剛才說,‘她活該被報復’?這個‘她’,指的是我母親古敏,還是我的繼母古蓁?還是兩者皆有?”
紅裳女子冷笑,“不都一樣。”
“對啊,都一樣。”姜芃姬說,“那既然這樣,你告訴我,你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腳?”
紅裳女子緊緊抿著唇,不發一語。
姜芃姬繼續道,“我父親說過,孟湛當年還是個君子,迎娶繼母的時候,他曾再三許諾會好好善待她。可婚后幾年,孟湛的言行完全違背了一開始的諾言。我不懷疑我父親的眼光,他和孟湛還是同窗至交,二者沒有利益沖突,孟湛更無須欺瞞他……所以,你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腳?”
紅裳女子沒想到姜芃姬會如此犀利,心中隱約有些心虛,隱隱又有些刺激。
她將柳佘夫婦視為勁敵,交手多次,這可是她為數不多的勝局。
她得意地笑了。
“古蓁洞房,沒有落紅。為了祝她在娘家站穩腳跟,我悄悄送了一件賀禮,讓她一夜得子!”
姜芃姬臉色冷了下來,“然后呢?”
“古蓁成婚前夜,送嫁路上被一小波盜匪偷襲過,最后有驚無險,但后來有流言說古蓁給盜匪。婚禮在即,不可能不成。你也知道,男人對落紅這等物件十分在意,新婚之夜無落紅,孟湛想忍下來,哪知古蓁一夜洞房就懷了身孕。所以說,這孩子到底是誰的呢?”
這個時代又沒有親子鑒定,不靠譜的滴血驗親還是扯的。
孟湛一直覺得自己綠云罩頂,難以啟齒,想找個機會讓古蓁將孩子打了,再將這事情揭過去。
結果卻是古蓁執意要將孩子留下,成了他們夫妻最初的結。
姜芃姬笑了,“繼母第二個孩子,你也做了手腳?”
紅裳女子道,“孟湛屢次看到古蓁和府中小廝鬼混的畫面,能不恨她么?”
“繼母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紅裳女子巧笑倩兮。
“易容丹是個好東西。”
姜芃姬笑容徹底冷了下來。
“你果然夠狠,這種見不得人、上不得臺面的小手段,你倒是用得很好。”
“上不得臺面又如何?你那個白蓮花一樣的母親,不也栽了?”紅裳女子嗤笑。
“若非你真的恨我母親,我還以為你對她有禁斷感情。”姜芃姬嘆了一聲,問了最后一個問題,“最后一個問題,十四年前是你害我母親,險些害得她一尸兩命?”
紅裳女子下意識要回答,驀地又忍住了。
“我不說。”
姜芃姬笑了,“你不說,我也知道答案了。天底下像你這么蠢的人,當真是少見。”
紅裳女子剛剛熄下去的怒火再度燃燒,暗中捏緊了九品忠心符。
系統暗中出聲制止她的舉動。
“宿主,現在還不是下手的好機會,你也不是她的對手!柳羲的精神很強大,必須要等她不防備或者病重虛弱的時候下手,成功率才能達到百分之百。現在的她還處于巔峰狀態,九品忠心符成功的幾率遠比正常數值低,別輕易冒險。現在先撤退,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系統對姜芃姬也是恨得咬牙,但又拿她沒辦法。
紅裳女子終于找回了幾分理智,不甘地咽下這口惡氣,打算暗中捏碎神行千里符遁逃。
姜芃姬的精神何其強大,哪里會錯過她的小動作。
紅裳女子剛捏碎神行千里符,原本距離她數米的姜芃姬突兀出現在她身后。
下一瞬,脖頸傳來陣陣劇痛,骨裂之聲傳入耳膜。
“你——”
“看在你透露這么多的份上,我給你再給你一次咸魚翻身的機會,下次見啦。”
姜芃姬笑瞇瞇地恭送紅裳女子遁逃,表面上似乎很開心,內心卻是一片陰云。
這人做了這么多錯事,只殺一次太便宜她了,還不留著慢慢玩。
目睹姜芃姬瞬息殺人和紅裳女子消失無蹤,巫馬君嚇得趴到了地上。
這兩人,全都是妖怪!
當姜芃姬的視線落到他身上,巫馬君嚇得手腳并爬,想要爬離這個是非之地。
只要能活著,他愿意付出一切。
“你跑什么?”
巫馬君還未爬兩步,腰部受到巨力撞擊,竟被姜芃姬一腳踩在了地上。
“蘭、蘭亭,念在以前的情分,不要殺我……柳嬛不是你的親妹妹,但也是兄妹一場……”
巫馬君嚇得四肢酸軟無力。
下腹一松,一股溫熱的橙黃液體流了出。
鼻涕和眼淚更是齊刷刷下來。
姜芃姬見狀,嘲諷道,“感情牌對我是無用的,還不如說點兒實在的利益。”
巫馬君得到啟發,連忙道,“蘭亭,你要什么只管說,半壁江山都給你,只要你肯放過我……”
姜芃姬笑了,“要是談利益,你就更該死了。四殿下,誰讓你不是三歲稚兒呢?”
如果是三歲稚兒,興許她就留他一命了。
巫馬君聽到這里,已經知道柳羲不會放過自己。
“柳羲,你不得好——”
巫馬君俯身趴在地上,他正要破口大罵,后腦勺踩上了一只腳,將他踩進了地板。
“聒噪。”
一用力,足下的頭顱已經開裂。
黃黃綠綠、紅紅白白的東西濺了一地。
姜芃姬脫下被弄臟的足襪,隨便穿了一雙干凈的木屐,如魅影一般離開了這間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