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2:伐聶良、攻楊濤,劍指天下二
1462:伐聶良、攻楊濤,劍指天下二
“幸好主公愛修路,不然這批輜重還要晚幾天才能送來。”
得知第一批輜重抵達前線,豐真等人連忙派人接應,衣不解帶地清點輜重糧草,校對賬目。
確認無誤,眾人這才松了口氣。
自家主公任性,臨陣變卦,這導致前線防御器械不足,一旦采用防守軍陣,勢必會吃大虧。
豐真等人提心吊膽了好幾天,生怕敵人發現端倪,幾乎沒睡什么好覺。
如今輜重抵達了,他們的底氣也充足了。
楊思憔悴的面龐露出淺笑,他道,“主公總說什么‘想要富先修路’,話糙理不糙。”
平日沒仗可打,平坦的道路方便百姓出行。
一旦開戰了,輜重糧草還能快人一步抵達前線。
這對于瞬息萬變的前線而言,何其重要。
忙完了輜重歸庫的事兒,符望召集眾人商議對策。
漳州是楊濤的大本營,此處水路發達,對于地勢不熟悉的外來者而言,進攻難度極大。
當然,若是不擅長水戰,哪怕熟悉水路陸路地勢,照舊占不到便宜。
豐真道,“咱們主公也是未雨綢繆的行家,早早從楊蹇那邊挖來了齊匡,不然這仗不好打。”
當年湟水會盟,豐真向姜芃姬舉薦了齊匡。
因為不好直接向楊蹇要人,她便借著“借人觀賞”的借口將齊匡“借”了過來,至今也沒想著要還。齊匡勤勤懇懇地為姜芃姬訓練水師,一練就是多年。作為實打實的實干派,齊匡平日只知道埋頭苦練,不曾邀功,不辜負主公對他的信任,因此這些年存在感一直不高。
不過,這并不能湮滅齊匡的功勞,他這些年的付出也是有價值的。
若是沒有他,當年對戰北疆那場水戰也不會贏得那般輕松,更別談一舉奠定北方霸主地位。
如今又是水域發達的漳州,水戰更是避無可避。
若是一群旱鴨子上船打水戰,幾乎等同于給敵人送人頭,打個什么勁!
哪怕臨陣磨刀,傷亡也會十分慘重。
楊思笑道,“別的不服,這話不得不認。”
齊匡謙遜了一句,他也不覺得這算是他一人的功勞,若無主公多年信任支持,那也沒如今的他了。要知道姜芃姬的地盤大多都在北方,幾乎用不上水戰,訓練水師也是浪費時間精力。
水師不易訓練,耗費的精力成本更是外人難以想象。
齊匡心里清楚得很,早就有人對水師不滿了,認為無用的水師占用了太多的軍需資源。
“這是主公與全軍將士的功勞,豈能推到末將一人頭上?”
齊匡露出些許靦腆的笑意,話鋒一轉,他又道,“漳州境內水路發達,早些年水匪橫行,楊蹇帶人清理了一波,倒是消停了一陣。之后天下大亂,水匪只增不減。楊濤精力主要集中在南盛那塊,估計沒辦法傾盡兵力整頓漳州水匪。末將有個想法,不知可不可行。”
符望道,“不妨說出來讓諸位軍師幫著參詳。”
齊匡道,“末將雖是漳州人士,祖祖輩輩與水打交道,但要說熟悉,估計還比不過那些水匪。若是楊濤沒能徹底收服他們,我軍不妨派些水師去擒拿一些,從他們口中弄清水域情況。”
有些地方水深,水流湍急,有些地方水淺,容易觸礁。
哪怕齊匡自小在水邊長大,他也不敢說自己了解漳州境內每一片水域。
打水戰他有經驗,當年跟著楊蹇打了大大小小數百場水戰,清繳水匪也總結出一套經驗。
若是派遣水師去抓水匪,應該用不了多大力氣。
符望等人同意了這個提議。
他們手中有坤輿圖,但圖紙極為簡單,水域也是粗粗幾條線條,真要和楊濤開戰,這種地圖起不到作用。若是能找一些知根知底的水匪,他們也不怕弄不清水域路線了。
當然……
要是能將那些水匪水寨都收服了,那就更好了。
兩軍開戰前半個多月,楊濤盼星星盼月亮,終于將顏霖盼回來了。
“我軍備戰如何?”
顏霖剛回來,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洗,馬不停蹄去尋楊濤詢問情況。
他去中詔之前給楊濤準備了一個備用的“外置大腦”,一個名為“錢素”謀士。
錢素和顏霖是年少同窗好友,二者志趣相投,這些年一直維持著聯系。當年,顏霖輔佐楊濤從偽帝長壽王手中奪權,若無錢素暗中接應、動用家族力量幫助他,他也不可能成功。
顏霖不在的這段時間,錢素輔佐楊濤將內政打理得井井有條,后勤備戰也做得滴水不漏。
“準備妥當了。”錢素道,“少陽可要去檢驗一下?”
“你做事,霖豈會不放心?”顏霖道,“主公對此戰的態度如何?”
錢素道,“主公倒是戰役高昂,可……底下那些人,暗地里別有心思。”
楊濤帳下結構比較復雜,一部分是漳州帶出來的老人,一部分卻是南盛境內收復或者投靠來的。相較于前者的忠心耿耿,后者更像是投機倒把的。他們見姜芃姬勢力強大,一下子派遣二十多萬精銳壓境,還沒開始打已經有些慫了,戰意低迷。錢素這些日子都在這發愁。
顏霖道,“早有預料。”
哪些人哪里會在乎楊濤是輸是贏,他們只在乎自己的利益是漲了還是跌了。
錢素道,“少陽覺得此戰勝負如何?”
顏霖不避諱地道,“我軍略有弱勢,可柳羲想贏也不容易。”
楊濤兵力在南盛戰場折損太多,輜重糧草更是消耗得七七八八,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姜芃姬就派兵壓境,情勢對他很不利。不過,顏霖卻不覺得這些劣勢注定楊濤會輸。
漳州地勢特殊,水域橫貫全境,若要攻下此處,非得水戰不可。
錢素道,“是了,柳羲兵馬大多都是北方人,不擅長水性。”
顏霖苦笑一聲,他道,“這可未必。”
“這作何解?”
顏霖道,“你怕是不知,當年湟水會盟,柳羲借口從老主公那邊借走了一個百夫長。這個百夫長很不起眼,但霖觀察了許久,發現此人頗有才能。時機合適,可以重用。豈料……”
豈料被借走了,至今沒還回來。
“不出意外,柳羲手里有水師,我等不可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