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時只用一瓶水就夠了。”季暖指了指自己剛剛放在枕頭邊的幾樣小東西,其中就有一個淺綠色的透明玻璃瓶。
凌菲菲看了一眼,看了半天也沒認出來是哪個牌子:“這什么牌子的?多少錢?”
“忘了,好像是六百多塊。”
凌菲菲驚訝:“才六百多塊?”
凌菲菲看了看自己手里價值上萬塊的保濕水,忽然間徹底不想再跟季暖說話了。
剛才一直沒插言的白微卻在這時說了句:“季暖的這款水我也經常用,一般皮膚底子特別好的人確實只用這個就很好。”
凌菲菲撇了撇嘴,沒吭聲,但顯然已經因為林教授把她跟一個沒身份又沒什么錢的人安排在同一個寢室,已經非常的不高興了,只是在忍著沒說。
看得出來這位大小姐神態中流露出的瞧不起,季暖沒說話,只對白微笑了下。
林教授說過,這次來的學生們大部分都是家世好又眼高于頂的少爺小姐,而且學習進程只有短短三個月,還沒互相了解也就結束了。
所以她也沒什么必要將自己的底牌都透露出去。
凌菲菲的行李實在是太多,她那里放不下了,干脆將另一個行李箱放到了旁邊的空床上。
“咱們這寢室里應該只有三個人吧?”凌菲菲邊放邊說。
她話音還未落,寢室的門便已再度打開,又走進來一個年輕女孩兒。
女孩兒一身白色的連衣裙,進門后就向里面看了一眼,目光最后落在離門邊最近的季暖身上:“你們好,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寢室里應該還有我的位置吧?”
白微和季暖同時看向被凌菲菲的行李箱占用的床位。
凌菲菲面上是明顯的不太開心,但被她們三個的目光同時注視著,只好把行李箱拿了下來,扭過身回她自己的床那邊去。
剛進來的女孩兒走到床邊打量了一下,然后轉眼看向隔壁床上正在看手機的季暖:“你好,我叫蘇雪意,未來三個月我們就要這樣床挨著床的睡在一起,認識一下,交個朋友吧!”
季暖的目光從手機上抬了起來,看了隔壁床的蘇雪意一眼,見她笑的很是明快,季暖點了點頭。
這個蘇雪意看起來和季暖也是差不多的年紀,但是又一副不諳世事的天真模樣,很容易讓人卸下防心。
明天才正式開課,寢室里的四個人都到齊了,免不了又開始一次自我介紹。
蘇雪意好像格外的喜歡和季暖說話,剛還特意坐到季暖那邊的床上,跟她互相留了電話等等的聯系方式。
輪到蘇雪意做自我介紹時,她笑著說:“我是從美國洛杉磯過來的,家里什么生意都做,比較有名的是在洛杉磯的一家華人企業SUAN集團,我父親持有SUAN集團60的股份。”
聽見SUAN集團這幾個字,本來還一臉高傲的凌菲菲忽然又看了蘇雪意好幾眼,一改之前驕傲的表情,仿佛終于找到一個身份足以配和她住在同一個寢室的室友:“居然是從美國來的,國外不是有很多優秀的講師嗎?怎么跑到國內來學企業管理?”
蘇雪意微笑:“畢竟家里是華人企業,還是要了解國內文化的,我們家在T市也有些親戚,他們建議我來這里,所以就來了。”
之后幾個人又簡單聊了幾句,季暖也偶爾應一兩句,但因為季暖的“身份”太一般,所以凌菲菲那個話嘮全程都在巴結著蘇雪意和白微,對季暖愛答不理的,偶爾問一句,但也對她不是很感興趣。
季暖也是樂得清靜。
沒多久后,封凌給季暖打了個電話,問她是在T大里吃晚飯還是出去吃。
寢室里始終是凌菲菲在那侃侃而談的動靜,太吵了,她當然選擇出去吃。
季暖剛起身走出寢室沒多久,蘇雪意不知道什么時候也跟了出來。
“季暖!天都黑了,你要去哪兒呀?”
季暖看她一眼:“吃個晚飯就回來,你有事?”
蘇雪意一聽,直接湊到她身邊,挽上她的胳膊親昵的說:“那我們一起去吃吧!我們都是第一來T市,人生地不熟的,一起做個伴也好!”
季暖嘴角一勾,笑色很淡,不是她冷淡,而是蘇雪意的這份自來熟讓她本能的覺得不太尋常。
“改天再一起吃,我今晚和朋友約了。”
“那好吧,那我們明天一起?”蘇雪意鍥而不舍的跟著她。
“明天再說。”季暖在走出寢室樓的大門之前,見她還在看自己,干脆轉眼又看了她一眼,問:“你剛才說,你是從美國洛杉磯來的?”
蘇雪意微笑著點頭:“沒錯。”
季暖眼眸深深的笑了笑,意味深長道:“不錯,真是個令人向往的城市。”
蘇雪意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怔楞:“向往?你沒有去過洛杉磯嗎?”
季暖不動聲色的看著她臉上的表情,眉梢微挑:“怎么?我應該去過嗎?”
“沒,我只是很意外,剛才聽菲菲她們聊天時說都去過洛杉磯度假的,我以為你也去過。”蘇雪意盯著她的眼睛看了看,瞬間又變成甜美無害的笑容。
季暖笑了,隨即又看了眼時間:“不好意思,我朋友還在等著我。”
蘇雪意只好點點頭,在季暖正要走時,忽然又問:“都這個時間了還去吃晚餐,走的這么急,正在等你的人該不會是男朋友吧?”
季暖沒有回答,眉梢一挑,笑意淺淺的看著她:“你想吃什么?我幫你打包回來?”
蘇雪意表情一頓,接著笑答:“一份意大利面,謝謝。”
出了T大之后,封凌已經在門外等候季暖多時,兩人在T大附近的一家西餐廳隨便吃了些東西。
季暖切著牛排,同時看向坐在對面安靜吃牛排的封凌:“問你幾個問題。”
“什么?”
“洛杉磯的SUAN集團聽說過么?”
“聽過。”
季暖握在刀叉上的手直接頓住:“那SUAN集團和美國Shine集團有沒有什么特別的關系?又或者說,跟墨景深之間,有沒有什么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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