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風不及你情深

第622章:她身上已經被墨景深換過了干凈的衣服……

墨景深的臉色更加的難看,脫下身上的黑色大衣,將渾身滾燙又沒穿衣服的女人裹住,同時吩咐等在門外的沈穆:“沈穆,去車上拿條薄毯過來。”

沈穆應了一聲,轉身直接去車里拿了一條薄毯。

這是車中的空調毯,平時不常用,現在倒是能派上大用場。

走進去時,季暖正被墨景深抱在懷里,閉著眼睛人世不省的樣子,身上裹著黑色的大衣,看不到什么不該看的地方,但沈穆還是在進去將薄毯遞過去后,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墨景深又用薄毯將季暖的身體從上到下的包好,重新將外衣裹在她外面,直接將人攔腰抱起,抬步向外走。

外面這時已經不繼續下雨了,但是道路上依舊滿是泥濘,沈穆在墨景深抱著懷里的人大步走到車邊時,及時的伸手去打開車門。

墨景深將人抱進后座,同時就這樣抱在懷里沒打算放下,淡聲吩咐:“去醫院。”

吉市是個很小的城市,想找一家看起來環境不錯的醫院很難。

何況季暖從被抱出來一直到現在,就一直昏迷不醒,沈穆開著導航路過附近一家醫院,也就是季暖之前在這里陪外婆看病時的醫院,只看了一眼,覺得環境太差,就直接迅速路過,向著十公里外吉市最大的市醫院駛去。

天色剛亮,醫院門前人影蕭條,并沒有什么人在外面,醫院一樓值班的醫生剛剛走出來,忽然就看見一輛高級轎車停在醫院門前,車后門打開,只見一個身姿挺拔的男人將一個女人抱了出來,女人身上裹著毯子和黑色的外衣,看不清臉色,男人的面色卻是沉冷的仿佛能結出冰來。

“急診,叫醫生!”沈穆停好了車就匆匆的跟上,在墨景深抱著季暖進去時,轉頭對著愣在門外的醫生說了一句。

醫生反映過來,這才忙轉身跟去急診大廳的方向。

季暖一直在睡,直到手背上被扎了針,才因為隱隱的疼痛而睜開了眼睛,但也只是半睜開了一點點,眼神有些茫然又模糊,耳邊只隱約聽見有什么人說著:“病毒感冒,病人這幾天是不是接觸了有大量感冒細菌的不太衛生的環境?她身體抵抗力不是很好,感冒的同時又著了涼,難免會突發高燒……”

是誰在說話?

誰發燒了?

她嗎?

怎么可能又發燒?

還沒想明白,季暖的意識就漸漸又沉入了黑暗中,長長的睡覺了一覺,還做了一個夢。

她居然夢見墨景深了?!

她在吉市,怎么可能會有墨景深?沒事夢見他干什么?

夢里的墨景深就坐在床邊,拿起醫生送過來的棉簽,沾著水放在她干的快要裂開的發白的唇上幫她潤著唇,墨景深的臉色不是很好看,特別是在醫生又一次進來幫她測量體溫,發現她還沒有退燒時,他的臉色已經不僅僅只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季暖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時醒時睡的,這家醫院是吉市的三甲醫院,醫生水平還算可以,以她目前的狀況不能太過折騰,只能讓她在這里先打針盡快退燒,不能再轉移去其他的地方,她受不了這樣的折騰。

女人的手背上扎著針,床邊掛著吊瓶,偶爾蹙著眉不舒服的哼出一聲,似乎是想要醒過來,卻又一直昏昏沉沉的沒辦法清醒。

沈穆去買了些粥回來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多,季暖還是沒醒,仍然在睡。

她身上已經被墨景深換過了干凈的衣服,是溫暖又柔軟的料子,這醫院里的病號服,墨景深沒打算讓季暖穿。

“墨總,粥是買回來了,但是季小姐現在怕是喝不進去。”

“先放下。”

沈穆沒再多說,走過去將粥放下,又細心的將蓋子打開,將干凈的一次性勺子放在一旁。

墨景深用毛巾幫季暖又擦了擦臉,手重新在她額頭和臉頰探了探,她一直是這樣,只要感冒發燒就會燒很久,前幾天在京市他就一直在注意著,免得她再燒,結果這才離開他眼前沒幾天。

幾年前在御園燒過的那幾次有他和陳嫂照料著,身邊有人也就沒什么事,可這女人昨晚在房間里高燒了一夜,無人問津。

如果不是他趕來的及時,她怕是會直接在這種地方燒出肺炎。

“墨總,你從京市回海城去開會,之后又一路趕來這里,一直都沒有休息,我在這里看著,您去休息一會兒?”沈穆輕聲說。

墨景深又看了眼床上的人,低淡道:“不必,你去休息,這里有我。”

沈穆雖然是一路從海城開車過來的,之后又跑前跑后的,可身體上偶爾的疲憊哪比得上墨總精神上的疲憊,從京市離開后他就一直沒休息過,來的時候在車上也只是假寐,根本就沒有睡。

墨景深拿過粥碗,用一次性的小勺子盛出比較稀的米湯出來,放到季暖的嘴邊,慢慢的往她的嘴里喂進去。

季暖雖然昏睡,但只是因為高燒而睜不開眼睛,還不至于連本能的吞咽都不會,只是因為她躺著的姿勢,多少有一些湯漬會順著嘴邊流出來,墨景深不厭其煩的拿起紙巾幫她擦著嘴,再又慢慢的一勺一勺的去喂她。

從季暖房間里扔在地上的那桶沒開封的泡面就看得出來,她昨天該是沒吃東西,如果不是餓到難受或者是胃痛,也不會冒著大雨出去買吃的。

這所謂的外婆家,回來住了兩三天,結果連個晚飯都沒吃,高燒一夜沒有人發現,甚至還能被傳染感冒。

一想到季暖這幾天在吉市的生活,和那些怕是根本就沒有給她任何家人待遇的親人,墨景深的眼色就更加的清寒,給季暖嘴上喂去米湯的動作倒是又放緩了許多。

大概是因為胃里逐漸有些米湯,不再那么難受,季暖在昏睡時偶爾皺起的眉漸漸舒展開,又因為米湯的滋潤,干裂發白的唇也看起來稍微好了很多,大概是米湯沒有了,墨景深開始將粥喂里她嘴里,因為異物在嘴里沒法輕易咽得下去,季暖的喉嚨吞咽了一下,接著本能的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