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男人向她伸過來的手,季暖靜了一瞬,走上階梯,猶豫了一下才抬起手去拽住男人的袖口。
她說:“墨景深,我是來找你幫忙的,不是來找你談情說愛的。”
男人淡淡勾唇,反手直接將她的手握在掌心,將人往懷里一帶,季暖一個踉蹌再加上腿因為這樣屈坐了一整夜而還是站不太穩,整個人直接撞進他懷里,臉在他胸前撞過去的剎那,聽見男人的聲音仿佛帶著笑,就近在她耳邊:“有區別嗎?”
如果不是因為有感情在,她又怎么會來找他幫忙。
季暖沒說話,畢竟她現在是來求幫助的,也什么道理去傲嬌,可這男人剛剛還是一副淡淡的仿佛對她的事情并不關心且不感興趣的樣子,現在怎么莫名奇妙的感覺他好像等了很久了似的。
男人將她從安全通道的樓梯間帶出來,牽著她的手沒放開,看了眼時間:“在樓道里坐了那么久,不餓?先回辦公室吃個早餐。”
季暖仍然是沒說話,直接被男人牽進了辦公室。
剛剛正在打掃的清潔人員已經走了,沈穆也在墨景深進了樓道里這么久沒出來后確定他該是已經找到了人,所以非常自覺的先回了助理辦公室,這里沒有其他人,明亮寬闊又十分現代化的辦公室里飄散著淡淡的清新的香味兒,該是清潔的人員在擦地時放了什么有淡淡芳香味道的除菌劑。
季暖進去后,他讓她先坐下,她直接去了沙發那邊坐。
男人看她一眼,打電話叫人準備早餐送過來,然后又叫沈穆過來,安排上午十點的新聞發布會。
季暖聽見新聞發布會幾個字時,以為是他們公司有什么新項目要召開的發布會,反正如果他有事要忙的話就先去忙,她在月湖灣里呆著還是在這里呆著都沒什么區別。
結果吃過早餐后,男人先是去開了個會,讓她先去他休息間里睡一會兒,季暖也的確是困了,畢竟在樓道里坐了那么久,這一晚都沒睡,這休息間她又不是沒進過,在男人走了之后,直接起身去了休息間。
不知道他開會和新聞發布會要忙多久,季暖坐在床邊,將自己的包和手機扔在一旁,這三天網上那些對自己十分有攻擊性的新聞和言論都快把她睡前看手機的習慣給改掉了,實在是懶得看,于是直接就這么躺下瞇了一小會兒。
結果這一閉上眼睛就不小心真的睡著,直到一個半小時后,時間已經指向九點半,距離墨景深說的新聞發布會還有半個小時,墨景深回了辦公室。
與他一同進辦公室的還有海城某百貨公司的負責人,手里拿著給季暖特意挑選的一套衣服,已經恭敬的在辦公室里等著了。
季暖被墨景深叫起床時,意識還有些迷蒙,畢竟只睡了一個多小時……
卻在迷迷糊糊間聽到男人說:“去洗漱,換衣服,跟我去發布會。”
她這才清醒了幾分,看著男人俯下身在床邊叫自己起床時溫柔且耐心的臉,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什么發布會?要我跟你一起去?”
看著小女人這睡了一半被叫醒后各種反映都還有些遲鈍的狀態,墨景深嘆笑著在她唇上親了一下,這一親之下,季暖徹底醒了過來,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她身,迅速去洗漱。
最后出去時看見商場的人送來的衣服,是一套非常合身的法國品牌套裝,總之比季暖身上的這套黑色衛衣和牛仔褲看起來更適合面對媒體。
季暖沒多問,但大概也猜得出來墨景深該是根據她的事而有所安排了,沒再多想,配合著將衣服換好。
十點的時間剛到,季暖隨著一起去了所謂的發布會現場,也就是位于Shine集團五樓的一處平日里召開其他項目和產品發布會的一間非常大的多媒體廳。
在后臺走進去時,才看見外面的賓客席上居然這么快就坐滿了人,并且看那些人手中的攝像頭和相機,包括麥克風上面的標識,確定國內各大媒體該是都已經到了,就連更高級更權威的從來不傳八卦緋聞的幾大媒體也在場,來的人數眾多,但畢竟這里是Shine集團,沒有人敢大聲,都在耐心等著開場。
這么快的時間能吸引眾多媒體前來,可見季暖這次的事件究竟是多少家媒體吸引流量的爆點新聞,可其余幾家國內的權威媒體也會這么快的時間趕到,那就顯然是因為有墨景深坐鎮。
季暖站在后臺看著那些媒體,發現自己在月湖灣躲這些人躲了兩天,現在站在這里看見這么多人,心里居然一點都不慌。
因為什么。
她轉過眼看向身旁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雖然我承認如果你出面的話,的確能幫我找回些臉面,但是這樣召開新聞發布會來給我撐腰,你不怕跟我一起沾上罵名嗎?”
男人淡淡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你害怕?”
“當然不。”
男人低笑:“既然來找我,就該把全部的信任交到我的手里。”
季暖當然不是不相信他,但這種事情,又牽扯到兩人曾經的婚姻,她只是不想鬧的太大,結果沒想到向來低調的墨景深選擇的方式居然是召開這么隆重的新聞發布會。
就在準備上場前,季暖忽然看見在媒體后方的人群中還有一些借著關系而混進來的人,比如季夢然也在人群中,她是跟著一位媒體朋友混進來的,當然,Shine集團不是輕易能混進來的地方,除非有人專門放水,故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讓她進來。
看見季夢然居然也混了進來,季暖瞇了瞇眼,這才想到,或許墨景深要做的并不只是為她解釋和撐腰那么簡單,否則怎么會讓季夢然混進現場。
而季夢然也在遠遠的看著后臺的方向,在季暖和墨景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時,季夢然挑起眉,發現季暖的狀態竟然看起來還不錯,沒有半點她想像中的頹廢和茫然,甚至因為她是站在墨景深的身側,而讓季夢然越看越忍不住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