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衡剛剛把人帶了下來,聽見封凌口中的抱怨,直接放開她。
封凌迅速向后退開了一大步,像是生怕他再對她動手動腳似的。
南衡深邃的眼神看著她這防備似的表情,眼神一點一點的涼了下去。
封凌是個男人,十六七歲的年紀早已經情竇初開,對同齡的漂亮可愛的小姑娘會有點喜歡的感覺并不奇怪,甚至于平日里封凌這樣一個冷淡的人,剛剛在面對封夫人那個小侄女時,顯然多了不少耐心。
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南衡面無情的走向他們的車所停在的商業街的方向,封凌直接跟了上去,沒再去看身后那個正眼巴巴望著她的秦舒可
好不容易快步走到身高腿長的男人身后,忽忽然聽見男人涼涼的話音發了出來:“基地對于成員個人私事的規章制度也有明確的規范,應該不需要我提醒你。”
男人的聲音冷的讓封凌懷疑厲老大是不是真的對那個秦舒可有興趣,嫌棄自己在中間礙事了……
“咳。”封凌頓感歉意的跟在他后面說:“關于個人私事的規章我的確沒怎么看過,老大指的是哪條。”
男人頭也不回:“未滿十八歲不能談戀愛,不可與基地外除父母親人之外的任何人產生感情糾葛。”
就這么一句涼涼冷冷的話傳到了封凌的耳朵里,封凌怔了下,抬眼看向男人漠然的背影。
南衡渾然不在意身后被甩開很遠的家伙,直接走回了商業街。
直到回到車上,十分鐘后,封凌才磨磨蹭蹭的終于回來,打開車門坐進來時,駕駛位的男人一句話沒說,直接發動引擎,悍馬的油門聲通常都不大,可此刻因為男人頃刻間加大了火力而瞬間發出重重的油門聲,“噌”的一聲直接從商業街的停車場飆了出去。
“磨蹭了十分鐘,在后面干什么去了。”
開車的男人目視前方,聲音沒什么溫度。
“我手機響了,之前阿K打來的電話沒接,他又打來了一次,結果秦舒可追了過來,直接將我手機搶了過去,用我的手機給她的手機打了個電話,然后記下了我的號碼。”封凌直言回答:“因為她是女孩子,而且性格又有些不好搞定,我廢了些功夫才將她手機拿過來,將我的號碼刪除,這才耽誤了一會兒。”
聽見秦舒可搶了他的電話并且存下了號碼時,開車的男人眼神冰冷的幾乎能將車內的空氣凍結成冰。
轉而又聽見封凌說將號碼刪除了,目色這才有所緩和。
回到基地時已經是夜里十點多,封凌跟南衡告別之后正準備先回住處。
結果身后的男人冷淡道:“等等。”
“老大,還有事?”
“我們住在同一層,等會兒一起回去,先跟我去趟基地會議室。”
“好的。”
見封凌這副無論是在外面還是在基地里,都公事公辦的神情,南衡又瞥了她一眼,封凌的眼神正在看他,但是自從那次無意中聽見他對她的肯定之后,這家伙的眼神就不再是那么過于排斥的冷淡,而是完全將他當成尊敬的老大和基地領導一樣的去看待。
南衡邊向基地會議室的方向走邊偏頭點了根煙,同時淡淡道:“你們五個人再訓練一個月,一個月后長槍射擊成績優異的可以先進行真正的遠程狙擊訓練,對于這些天的訓練,你對另外四個人有什么看法?”
封凌邊在他身邊走邊說:“我的看法?”
“你們五個人都會進行這樣單獨的盤問,五個人雖然自成一個狙擊隊,但同時也相當于一個階段的敵人,只有真正的比另外四個人都優秀,才會受到重視,也會有單獨的一隊一教學,對于遠程狙擊的這一方面,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輕易掌控得了,之所以現在還沒有讓你們正式碰狙擊槍,就是因為要等到你們五人都完全達到及格線的時候才能去接觸。”
說到這里,南衡將夾在指尖的間放在唇間,就這樣含在唇間,瞇著眼睛隨手將自己的袖口解開,將黑色做戰服的袖子向上挽起了許多,直到手臂內側露出一塊隱隱約約的不算太清晰但是面積卻很大的一塊疤痕。
封凌以前沒太注意過,這位置的疤痕并不太容易被發現,這還是第一次看見他手臂內側的傷疤,沒想到竟然會這么大。
“這就是對長槍和各項指標都還沒有熟練時,擅自拿起狙擊槍去逞能的后果。”南衡就這樣一露著一條胳膊,另一手將煙拿了下去,邊走邊淡道:“我十二歲那年自以為從小在XI基地長大,對什么都玩的很溜,等到我想去玩狙擊槍的時候,卻因為槍法的準頭還沒有練好,再加上不知道如何防止狙擊槍后方起火的危險,導致我偷偷去槍械庫把我師父的狙擊槍拿出來開了兩槍后,槍身的后面起火,火勢是直接從后面噴出來,灼傷了我手臂與槍托相連的位置。”
南衡隨手將衣袖重新放了下去,淡道:“當初只能說我是運氣好,因為不會玩狙擊槍,但是誤打誤撞的還是把子彈從前面射了出去,否則如果子彈沒有安插對,會從后方直接貫入我的手臂,相當于直接就會廢了一條手臂。”他同時又冷冷的勾唇:“燒傷不像其他外傷,即使厲家再有本事,請了世界各地的醫生來治療我手臂里的這塊疤,最終卻也只能做到將疤痕表面看起來猙獰的瘡口清理掉,但仔細看來,還是能看得出來新長出來的肉和本來的皮膚有顏色上的明顯差距,即使表面是平的,并且至今早已沒什么影響,但這十二歲那年因為不懂而胡亂動大型槍械導致的教訓,我一輩子都不會忘。
封凌又看了眼他已經放下衣袖的手臂:“所以老大你平時對我們嚴加訓練,其實是對我們的生命安全負責,甚至連一點沒必要的傷都不想讓我們受到,寧可這樣強行訓練,一點點增加我們的體能承受能力,也不愿意我們在以后的某一個時間或者某一個任務里做出無謂的犧牲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