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南衡剛要直接繞過喬斐,把封凌拽起來,卻在剛要有所動作時,眼角的余光瞥見幾個三隊的成員這時正巧在狙擊隊訓練營門前路過。
那些三隊成員眼神仿佛不經意的朝這個方向看,并且一直在打量著封凌的方向,再看了看像是因為封凌而處在對峙似的狀態下的厲南衡和喬斐,當即回過頭就互相竊竊私語:“看來上次他們說的沒錯,這個封凌果然有問題,會不會真的是個女的啊,難道是老大在基地里藏了個女的,為了方便的時候可以隨時那啥那啥?”
“我看八成是,這喬副教官之前不是在二隊嗎,什么時候跟這從一隊分到狙擊隊的封凌也關系這么好了,剛才有人路過時還看見他特地給封凌倒熱水呢,其他幾個人好像都沒這待遇。”
“嘖嘖,如果是個男的,那估計是性取向有問題,如果是個女的……那問題就更大了……基地里明文規定不允許女人參與訓練,也不允許女人成為基地成員,如果真是女人的話……哎呀呀,真是難以想像……”
“他們上次不是在食堂看見那些東西了嗎?我看這事情八成就是,食堂的阿姨也忽然走了,這件事情一下子就沒了能查找真相的源頭,會不會是厲老大怕他偷偷藏女人在身邊的事情被發現,所以才……”
“噓,別亂說,猜測封凌是不是女人倒是還可以,可厲老大前幾年一直沒在基地里,當時他不是回厲家了嗎?估計也還被蒙在鼓里呢。”
“誰知道老大究竟有沒有懷疑過,當然咱們也只是懷疑而己,但我看啊,這封凌是真的像個娘們兒似的,從身高到臉再到各方面,哪點像個男人?按說現在封凌也十七八了吧,前幾年沒看見喉結,現在總也該有了,你們有注意過嗎,她有喉結嗎?”
“一直跟她沒怎么靠的太近過,還真沒注意到……”
“不是女人又怎么可能會用衛生巾那種東西,難道還能是咱們老爺們兒晚上墊屁.股用的?”
“哈哈哈哈哈……”
“媽.的,小點聲,別被聽見……到時候全都吃不了兜著走……”
“關鍵她到底是男是女啊?”
幾個人在訓練營門口一邊低聲說話一邊趁機走遠,邊走邊說:“不知道,感覺是女人的可能性很大,找時間試探試探她……”
盡管那幾人離的遠,厲南衡終究還是在他們的口型中看出了個大概。
因為那幾個三隊成員路過的事,厲南衡沒再上前,只單手插在褲袋,眼色冷淡的看了封凌一眼:“警局最近幾天在追繳一秋刑事案件的兇犯,需要人手,更需要派個會狙擊槍的去,你的訓練既然已經達標,就不用擔心過幾天上面的視察,直接去警局幫幾天忙。”
喬斐聽見這話正要說什么,封凌已經應聲:“好,我知道了。”
“明天一早直接收拾東西去警局,帶上狙擊槍,兇犯里有幾個狙擊手,到時候會正面對上,你自己去配合警方,基地這邊暫時不派其他人。”
“好。”她仍然毫無疑義。
她今天在食堂里的時候,雖然一直因為杰莉阿姨的事情而有些憂心,但不是沒注意到,周邊路過的一些基地成員,眼神似乎都帶著別樣的審視,都在打量她。
估計是那片衛生巾的事情被三隊的成員給傳出去了,這種女人用的東西就算再怎么有杰莉阿姨解釋,但是加上這么久以來的風言風語,誰都不是傻子,種種巧合在一起,不可能不懷疑。
當然,他們也只是懷疑而己,她向來對別人的看法和別人口中的自己不感興趣。
一個任務派發的命令已經下達,一個已經同意,喬斐雖然想說什么,但終究還是無法干涉,畢竟自己只是教官,而不是基地的負責人。
喬斐又回頭看了封凌一眼,以眼神問她,自己一個人去給警方充當狙擊手能不能應付得過來,封凌給他使了個讓他放心的眼色。
看見這兩人的眼神交流,厲南衡的目色沉了沉,倒是沒多說,面無表情的轉回身時,冷冷的看了眼三隊那些人離開的方向,開口時的嗓音如同淬了冰渣:“明天一早就走,隊里允許你先回去收拾東西去警局報道,晚上的訓練可以免了。”
封凌現在的確是因為肚子不舒服而對于晚上繼續的訓練而擔心,怕自己堅持不住,或者因為體力透支和過量運動而導致姨媽血越流越多。
喬斐護她護的太明顯,這種時候他沒辦法再做的太明顯,所以不能讓她休息,倒是沒想到厲南衡會忽然免了她晚上的訓練。
這是警局那邊的事情很得厲老大的重視?對她的體內向來要求極高的冷血狂魔竟然也會有讓她提前結束訓練的一天?
封凌端著熱水杯站起身:“我知道了,老大。”
厲南衡沒再回頭,直接向外走,背影漠然,仿佛剛才他忽然走進訓練營里根本就不是為了什么人,而不過就只是過來傳達一個任務命令,僅此而己。
趁著老大走了,喬斐低聲說:“這樣也好,你也能省去兩三天的訓練,在外面出任務的活動強度沒現在這么大,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而且,這兩天基地里對封凌的某些傳言也有些多,很多人都在尤其的注意她,站在角落里故意打量她,站在風口浪尖的時候,還是離開基地幾天,等這群人不再繼續討論這些無關的話題了,慢慢的也就平息了,畢竟都是男人,什么事情聊聊也就過去了,不會深究。
封凌將手中的熱水杯遞還到他手里:“那我先回去收拾東西了,喬副教官,謝謝你的熱水。”
喬斐接過杯子,剛才她只將杯子一直放在手里,到現在也沒來得及喝上一口。
他點點頭沒多說。
封凌直接就走了。
喬斐轉眼看著封凌快步離開的方向,再又瞥了一眼厲老大已經走遠的方向,若有所思。
憑著男人對男人的了解,憑著某些知覺,他怎么覺得,厲老大似乎是已經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