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廷這話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
封凌正要拿起水杯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但是很輕微的一個不易被人察覺的動作,然后繼續喝水。
厲南衡卻是斜了他一眼,秦司廷旦笑不語,給他遞了個讓他加把勁的眼神。
厲南衡冷笑:“我和墨景深怕是都及不上你,你這種被女人睡了之后就被女人給甩了的經歷,真沒幾個人能遇到,明明時念歌愛你愛到要死,最后走也走的真是干脆又絕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床上功夫表現的有多差,把人家姑娘給嚇跑了。”
秦司廷一臉沒被他這冷刀子戳到似的表情,淡笑道:“確實比不上,畢竟堂堂XI基地的負責人厲老大到現在還是個處。”
“噗——”
厲南衡還沒反映,封凌這邊先差點噴了口水,勉強忍住了到了嘴邊的水,轉開頭去,抬起手捂上了嘴。
厲南衡和秦司廷同時回頭看她。
看見封凌那副神情,厲南衡的臉色瞬間黑了黑。
秦司廷卻是以著“有情況啊?”的眼神瞟了瞟他,仍是但笑不語。
之后只是簡單的吃了些東西,秦司廷也沒吃多少,放下筷子后看了眼時間,因為要準備回去拿東西,晚上要趕飛機回海城而直接先走了。
桌上再度只剩下他們兩人,封凌從之前厲南衡瞪了他一眼時,就一直低頭悶聲吃飯,一聲都沒吭過。
厲南衡則是看著一直低頭吃飯的少女,“啪”的一聲放下筷子:“你剛才激動什么?”
封凌:“……”
她默默的抬起頭來,眼神無辜:“什么激動?我沒有啊……”
見她那副暫時完全不敢得罪他的神情,估計再問也問不出什么來,厲南衡薄唇冷抿的看著她。
好不容易在厲老大冰冷的瞪視下吃完了東西,在走回停車場時,封凌跟在男人的身后。
她落后了兩步,看著前面男人高大而挺拔的背影,想起今天厲老爺子說過的話,雖然老爺子是在向著XI基地這邊的,但他的話里也有著警告,讓她在有那些風言風語的時候記得和厲南衡保持距離,免得他破壞基地里風氣的這件事真的沾得厲南衡一身腥。
她走在后面,叫了他一聲:“老大。”
“嗯?”
“我是不是可以直接回基地了?”
她沒別的意思,就只是陳述一下現在的情況,她現在好像沒有必要再回他的地方去住,之前是養傷,是避開軍.區那些人的視線,但現在既然已經解決了,那她就不應該再跟他去那里住。
厲南衡的腳步頓住,轉過身,低頭看著她,眼睛瞇起,聲音沉沉的,跟剛才在桌上與秦醫生說話時是完全不同的感覺:“我的地方里是有豺狼猛獸,讓你這么著急的想要離開?”
封凌低著腦袋,沒說話。
“封凌。”他淡淡的道:“我對你的全力保護是因為什么,你很清楚,我也早已經表達過,接受不接受是你的事,但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你在我那里住一天還是住一個月都沒什么區別,過不去的只是你自己心里的那道界線,另外,即使你住在我那里,我是對你做了什么,還是說了什么?讓你這么避之唯恐不及的要躲回基地?我不喜歡做無用功,也不喜歡浪費沒必要的熱情,如果你執意要跟我保持距離,可以,軍.區的事你自己處理后續,以后任何事情不用再過問我,這些天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你自己單槍匹馬的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
封凌的神情一頓:“老大……”
男人抬手捏著她的下頜,俯首在她臉旁,溫熱的呼吸都拂落在她臉頰上:“我把你看做我的人,才會這么管你,如果你什么都不是,我憑什么要這么費勁把你這一腳都快踏進鬼門關的人搶回來,嗯?”
封凌垂在身體兩側的手頓時握成了拳,悶著聲音說:“老大,你這等于是在威脅,欺負我從小到大無依無靠真的舍不得離開XI基地是不是?”
男人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笑了:“嗯,不服的話你去找個比我更大的依靠。”
說罷,男人挺拔高大的身軀直接轉了過去,長腿邁開做勢就要獨自回車上。
封凌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腳步,心里某一種防線不知道怎么竟然忽然就塌了下去,讓她本來想要保持的所有冷靜和理智一瞬間都消散了,忽然小跑著追了上去,直到了車門邊,在男人上車之前,先一步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進了車里。
男人上車后,轉頭瞧了她一眼:“不是要回基地?這是還打算讓我送你回去?”
封凌嘴角一抽:“我跟你回公寓。”
厲南衡單手隨意的搭在方向盤上,勾唇冷笑著看著她:“知道現在這種時候還跟我回公寓,是代表什么意思么?”
封凌沒明白:“就是老大現在保住了我,從此以后老大說什么是什么,你說東我不敢往西,你說西我不敢往東,你讓我端茶我絕不倒水的意思。”
厲南衡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我讓你暖床你也給我暖床?”
封凌過了好半天才一臉懵懂的看著他:“可是老大,我是個男的啊。”
厲南衡意味深長的看著她:“男的怎么就不能暖床,最近天氣這么冷,洗完澡躺到床上就涼的要命,你以為我說的暖床是什么?”
封凌:“……”
然而回到公寓時,封凌忽然跑到樓下的24小時便利店,厲南衡不知道她是要去買什么,結果等了一會兒之后,就看見封凌抱著幾個熱水袋跑了出來。
“老大,這東西暖床的效果應該最好用。”
厲南衡:“……”
看著她懷里的那幾個熱水袋,男人面無表情的抬起手就按在了她的頭上,二話不說的直接將人按進了公寓樓的門里,再又一句廢話都不再多說,直接將人拎進了電梯。
封凌步伐踉蹌的抱著懷里的東西被他這樣一路牽著走,進了電梯后想要起身,卻被男人就這樣直接扣在了懷里。
厲南衡帶著雄厚的男人氣息就這樣低頭壓在她的額頭上啞聲說:“你當老子這么好糊弄?嗯?”
一語雙關,她卻只以為說是熱水袋的這么一件事。
男人說話時的呼吸噴拂在她額前的傷口上,不疼,卻燙的她渾身都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