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野他們是邊軍,配備了火藥,這次回京以防萬一,帶了一些,正好用上了!
眾人趁亂飛奔遠去,一口氣跑了幾十里,將林光宗的那些追兵遠遠甩在了后面。
這一路衛野被谷子護在懷里,覺得十分尷尬,自己好歹也是七尺男兒,被一女子護在懷里是怎么回事!更讓人聯想起那天被劫持到擎天寨的情形!
便用商量的口吻說道:“谷少當家,跑了這么長時間你也累了吧,要不換我騎馬,你歇歇?”
沒得到谷子的回應。
“谷少當家?”他帶著些討好的笑意回頭去看,就見谷子身子一軟,竟然跌下了馬背!
衛野大驚,急忙下馬查看谷子的情況,“谷少當家,你怎么了?”
陷入昏迷的谷子雙唇青紫,面無血色,肩膀上不知何時中了一箭,流出的血已經是黑色的了!
秦風大驚道:“不好,小公爺,這箭上淬了毒!”
衛野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慌,忙問道:“現在怎么辦?有什么解毒的辦法?”
秦風先檢查了谷子的情形,手心也有些微微汗意,說道:“主要是不知道這箭上淬的是什么毒,以免毒入肺腑,得先把箭頭取出,再將她傷口處的毒血吸出來……可谷少當家畢竟是一姑娘,我們這……”秦風表情略有些尷尬!
衛野沒有絲毫猶豫,撕開谷子肩膀上的衣服,取出匕首,用火折子烤過消毒后,便去取谷子肩膀上的箭。
感覺到疼痛,谷子微微蹙緊了眉頭,無意識的輕哼一聲。
衛野握著匕首的手抖了一下,忙輕聲安撫道:“馬上就好,馬上就好,忍耐一下!”
雖然昏迷中的谷子,并不一定能聽得到他的安撫,但連衛野自己都沒意識到,這兩句話有多溫柔和小心翼翼。
衛野沒真正上陣殺敵,但在邊軍里也見慣了死亡和受傷,處理這樣的箭頭一向嫻熟,只是這一次,不知為何,連心都在發抖!
刨開谷子的傷口,取出了箭頭,才算吁了一口氣,擦了擦額上細密的汗珠!
現在問題來了,取出了箭頭,誰去吸出她傷口的毒血呢?
且先不說他們根本不知道這究竟是什么毒,稍有不慎,自己也跟著中毒了!更是因為男女有別,雖然這女土匪怎么看都不像個女的!
看衛野要親自吸毒血,秦風急忙攔住了他,說道:“小公爺,這樣做太危險了,還是讓別人來吧!”
可現在這情況,誰又愿意做這事呢?
王三將林耀祖拖了過來,說道:“讓他來,反正這都是他們林家做的孽,死了也不心疼,要是沒死的話,等這女土匪醒了,在不就嫁給他,在不就一刀砍了他!”
這想法受到侍衛們的一致贊同。
反正這女土匪就是要找個壓寨相公,這林耀祖替她吸了毒血,就是有了肌膚之親!這女土匪要是能接受這林耀祖呢,就帶回擎天寨去,要是不能接受,那就砍了他保住自己的清白!
林耀祖的褲子又濕了,忙哭著跪地求饒道:“大俠饒命,好漢饒命,放過我吧,我不想死呀……”
衛野厭惡的看了那林耀祖一眼,從心里反感這人!
就算是自己不可能娶這谷少當家,也不能讓這種人毀了她的名節,碰一下都覺得惡心!說道:“不必了,谷少當家是為了救我才受的傷!”
不等秦風他們反對,衛野已經湊到了谷子傷口吸出了一大口黑色的毒血,吐到地上。
眾人看的心驚肉跳,這事若是別人來做的話,自然沒異議,但衛小公爺身負重任,不容半點閃失!
吸干凈毒血后,衛野替谷子草草包扎了一下。但她現在仍處于昏迷狀態,情況十分兇險,便問秦風道:“秦大哥,這附近你可有熟識可靠的大夫?”
秦風想了想,說道:“遼州城內倒是有個段大夫和我熟識,人也可靠,只是我們若是進了遼州城,就怕不好出來了!”
衛野看了看懷里昏迷的谷少當家,思忖片刻,下決心道:“不管怎樣,還是先救谷少當家吧,她畢竟是為了我才中的毒!”
于是,一行人便進了遼州城,到了段大夫的醫館。
段大夫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以前秦風救過他的性命,這次秦風帶著十多個兇悍之人遮遮掩掩的到他這來,他什么都沒問,便替谷子診脈開藥。
城外,林光宗帶人追出了幾十里,看到了地上的毒血,猜測他們可能有人中箭受傷了,便帶著人回到了城內,以抓捕歹徒的名義在遼州城內盤查,尤其是盤查各處醫館!
段大夫安排衛野和谷子躲進了地窖。
很快氣勢洶洶的官兵闖進了段家醫館,舉著著畫像喝問段大夫道:“有沒有見到這些人?”
官兵舉著十多張畫像,大都五官模糊,只有個輪廓!
當時那種混亂場面,能記住有多少號人就不錯了,誰能記清楚那些無關緊要的侍衛相貌,所以侍衛們畫像都寥寥草草的!
只有兩張畫像畫的十分詳細,正是男子裝束的谷子和女子裝束的衛野!
段大夫掃了那些畫像一眼,搖了搖頭,說道:“沒見過!”
“一個時辰內,有十七八個男子來你這解毒嗎?”
“嗯……今日來我醫館看病的有三男兩女,總共也不到十七八個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