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

第二章 鎮國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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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鎮國神器

第二章鎮國神器

從擺香案接下圣旨起,整座翌親王府都被愁云慘霧籠罩,下人們說話的聲音都小了許多。ωωω點墨ㄎ②O誰也不知道這座府第的主人出發之后,還會不會囫圇回來。有那心思活的,已經上竄下跳找下家。也怪嬴昭待人太和善,若是趙婠在此,只怕整座府第都會被她整治得鐵桶一般。

嬴昭站在書房里,望著窗外發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父皇居然會用這種方法來阻止自己卷入靈敬皇姑的婚事漩渦。

他已經很久沒見到皇帝陛下了,有多久?他想了想,似乎端午節以后便再也沒有覲見過。就連八月十五中秋節,宮里都下了旨,說是皇帝陛下身體違和,取消了例宴。

嬴昭終于徹底想明白為什么趙婠會讓他不要學寓王。不爭,可能連屬于自己的東西都保不住,更別說與自己關系親近的人。

去南荒躲開就行了嗎?他苦笑,父皇一番苦心好意,他能體會。可是,一再避讓只會讓那些人更加變本加厲。嬴昭很后悔,他想,自己不該搬出長春宮,而國公府失火一案,也應該揪著一查到底,不管有沒有用。他有些失神,如果婠姑姑在,她會怎么做?她一定不會讓自己去南荒。

一個多月前,南荒龍山橫生異兆,祥云瑞霧籠罩了整片云上澤,整個大沼奇彩紛呈,還隱有龍吟之聲。

這消息一夜之間傳遍了天下,后來就有人說這是鎮國神器要出世。雖然早就有人放言此為造謠,但是,不單秦燕魯三國皇室,就連各大武林門派都派出精銳準備前往一探,聽說連幾家數十、上百年隱世不出的江湖秘門也現了身。

而流傳在三國上層中的事實是,當年大越朝亡國時,供在千秋萬世殿的鎮國神器離奇失蹤,遍尋不著。大越朝的開國皇帝就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它,起兵于微末,數年苦戰,才打下大大的江山,一統六國。

“鎮國神器”封號正是大越開國皇帝御封,其實,它是一把絕世寶刃,傳說為先古時期武圣人所用之物。最令人心生向往的是,它的制造者竟與蠻荒時代飛天遁地、長生不死的仙人有關聯。它沒有常形,可為劍、可為槍、可為棍、可為鞭,變幻莫測,神奇詭異,這也坐實了它不凡的出身。

有人猜測,也許大越朝滅亡后,它已經沒有了要守護的對象,故而自行飛去,蜇伏不出。如今它即將出世,莫非預示著天下共主的再度出現?它既然有這樣的隱秘故事,又怎么不讓人動心?

江湖聞名的神算子不久前公告天下,依據龍山異兆的強弱變化,再參考星圖走勢,神器的出世應在十月十八日前后。時間如此緊迫,嬴昭必須三天內啟程。

他并不怎么擔心自己的安全,屆時南荒不知道會有多少武道強者同行,再強大的妖獸只怕都要伏誅。再者,蘇偃帶著親自挑選的御林軍精銳護駕,機關營老公子也給他送來防身的機關物件,他相信即使有危險,也不至于到危及生命的地步。

何況,雖然外人都以為他修為不高,不錯,論真氣修為他的確只有六品,但是要說到輕身功夫,只怕連九品下境界的強者也比不得他。他默默地想,姑姑,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有今天,所以才逼著我學逃命之法?

帛兒輕輕推開書房半掩的門,怔了片刻,忽然覺得自家王爺這兩天越發消瘦了,心酸不已。想起等在正廳的貴客,她趕緊拭去頰上濕意,走到嬴昭身后,輕聲稟報:“殿下,蘇駙馬來了。”

嬴昭淡淡應了一聲,對帛兒道:“隨我一同去見他。”

帛兒跟著嬴昭走出書房,想了又想,實在忍不住說:“殿下,奴婢想跟您去南荒。”

嬴昭頭也不回,輕斥:“胡鬧!”

帛兒眼圈微袖,卻執拗道:“您去那么危險的地方,奴婢不放心!”

嬴昭站住腳,轉身看著她,憐惜地摸了摸她的臉頰,柔聲道:“別擔心,我會平安回家的。”悄了聲音說,“等我回來以后,稟明父皇,聘你為側妃。”

帛兒珠淚盈盈,搖頭:“殿下,無論您說什么,奴婢一定要跟您去。”見嬴昭沉下臉,她急忙輕聲說,“當年奴婢在睿敏縣主跟前發過誓,您去哪兒奴婢就去哪兒,永遠做您身后的小丫頭。”

一起發誓的還有如意,他在宮里替嬴昭守著那座冷冰冰的宮殿。嬴昭的乳母樊嬤嬤已經告老回鄉,皇帝派來保護他的成公公也年邁不堪重任,留在宮中養老。當初在清涼山的幾名奴仆,現在只有帛兒在嬴昭身邊,趙婠出事后,帛兒晉了嬴昭的掌事女官,跟來了翌王府。

嬴昭眼一黯,臉色微緩,想起此行的危險,心腸又硬起來,嚴厲地說:“她已經死了,如今我說了算!”說完扭頭就走,帛兒咬咬唇,不再多話,只是心里下了決定。

到了正廳,與蘇偃拱手見禮,奉上香茗,把閑人都遣走。嬴昭才道:“姑丈,有事遣人來說便是,何必親自過府。”

蘇偃打量他神情,聽他言語雖依舊溫和,但眼中分明隱有怨懟之意。蘇偃知道,嬴昭不僅是為了此次靈敬公主的婚事,更有國公府被焚、土地被賜給丁秋原那老匹夫的原因。

但這些事,自己又能如何?

彥親王與那丁秋原好的像一家人,與秦山派諸位在京長老過從甚密。聽說清平公主也曾向皇帝進言,一國不可無儲。遍觀皇帝諸子,這儲君除了他還可能是誰?

皇后的娘家江氏因了那年獵場之事,這些年的行事都謹話也不硬氣。若非江湖大將軍一直鎮守著斷魂關,只怕更加被人壓到頭上去。

現在,皇后娘娘已不大理事。她所出的嫡皇子端親王雖身份高貴,但行冠不久,剛站上朝堂,哪有資本與彥親王爭?至于余下幾位皇子,殘的殘,實話,就算趙婠在,他的贏面也很小,畢竟彥親王有清平公主站在身后。

如今,那位晉了皇貴妃,在副后寶座上虎視眈眈的堂姐,其氣焰日益囂張,連對明賢太妃也只是表面恭敬。要不是明賢太妃有寧安公主,只怕早就如其余幾位太妃一般,不放在她眼里了。這個愚蠢的女人!

皇貴妃出身蘇家三房,與長房的關系并不算親厚,三房仗著她和彥親王的勢頭,明里暗里與長房爭奪在族老會的話事權。長房雖有明賢太妃撐腰,但念及以后,只能多有忍讓。蘇偃雖曾是彥親王伴讀,因了毅貞國公府,與彥親王走動得也不密切,卻又不能當真翻臉,真是夾在中間難做人。

想及自己的種種難處,蘇偃苦笑道:“王爺,別怨我了。這些時日,我被寶福公主給罵得連房門也不許進,孩子都不讓抱。”

嬴昭見他形容間也憔悴了許多,心中也知他已經盡了最大的心力,黯然道:“嬴昭不敢。”

蘇偃嘆道:“當年她去東魯之前,特意留書給宜王與我,切切叮嚀要好生照顧你與靈敬公主。如今,靈敬公主被迫要下嫁那老不死的殺材,日后,我與宜王到了地府,皆無顏見先皇,也無顏去見恩師和她。”

嬴昭心一熱,急切道:“姑丈與宜王叔既都如此想,為何不勸阻陛下?”

蘇偃眼神復雜,慢慢搖頭道:“王爺,你難道還看不明白?如今我大秦嬴氏只有宜王這九品下境界的強者,我雖比他高一個境界,但沖擊九品上還不知需要多少時日。秦山派有吳真人大宗師,還有不下一掌的九品上強者,咱們有求于人,只有委曲求全。”

嬴昭頹然,喃喃道:“這如今的大秦,還是不是嬴氏的天下?”

吳真人已被封為大秦國師,秦山派弟子在恒京日益跋扈,如今更是直接欺到皇家頭上來了。至于那位鎮國清平公主,在蘇偃、嬴昭,甚至宜王心里,她只能算寧安公主對靈敬公主的婚事頗有微詞,但也無可奈何。

二人相對默然僵坐,半響蘇偃才低聲道:“我來是要告訴你,此番去南荒,不必把尋找鎮國神器之事放在心上,以保全自己為要。我會安排人貼身護你安全,那二人你可全心信任。”他lou出一絲微笑,“你見到他們自然明白。”

嬴昭不解道:“難不成此行只是做樣子?不是說這鎮國神器有定鼎天下之奇效?”

蘇偃嘲諷道:“要真能定鼎天下,前朝也不會滅亡了!爭它,不過是為了個名份。”他目視嬴昭,“為了天下共主的名份!”見嬴昭還要發問,他繼續道,“你只是個幌子。此行寧安公主親自前往,隨行還有秦山派三位九品上強者,其余九品強者亦有十五人之多,到時候我也要與他們匯合。”見正廳沒有旁人,又壓低了嗓子,“其實,吳大宗師早就趕往龍山。秦山派的靳真人與萬獸山白掌門有舊,只怕比旁人都早知道此事,他已在萬獸山盤桓多時。”

嬴昭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氣。他與人再有隙,也愿意為大秦奪到鎮國神器。他還有隱隱的期盼,說不定能憑此功替靈敬公主擺拖那老不死的糾纏。不過,他亦知自己這想法太過天真,別說鎮國神器的爭奪將如何慘烈,就算他當真把東西拿到了手,也不知道有沒有命帶回恒京。

若趙婠知道了他的想法,必然會嘲笑他,即使他把鎮國神器帶了回來,對靈敬的事情也不會有絲毫幫助。她會說,要想不被人欺負,就要趕在人家動手之前先下手為強。如果實在沒防備住,那么,在人家第一次動手之后,定要惡狠狠地加百倍打還回去,要打到他怕,打到他再也不敢動第二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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