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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那箱壽禮以及處置的方法,趙婠當晚也知道了。死鷹活母山雞,她還真佩服那人為了趕自己離開恒京竟然想出這般明眼人一看即知的詭計。
行啊,反正她也無聊著,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聽說欽天監選定了黃道吉日在八月初十,她干脆以準備出行為理由請了假,在家里懶洋洋地貓著,想人。她此番去定王封地,自己家要帶哪些人,有內外大管事和兩位護統領操心,她就是一甩手大掌柜,萬事不理。
旁人還罷了,護國十三太保有些坐立不安,十分之想跟著趙婠去外面玩玩。他們正是十六、七歲愛玩愛鬧的時候,自從拜了趙婠當師父,除了去文淵書院上課,還要到護國公府來受磨練,忙得腳不點地,哪里有空去玩?尤其當中還有兩個人在翌德親王府當了文武屬官,更是忙得頭暈。如今有了這么個明正言順出去放風的機會,十三個人的心全都野了。
瞅著師父大人在授課時半點口風也不露,這八月初十又快到眼前,十三太保再也忍不下去。這天趁著師父大人瞇午覺的功夫,趕緊圍在一起商量。
你一言我一語,大伙兒都認為這趟若是能跟著出去,定然有不少歷練并長見識的機會。他們都是恒京世家子弟,從家長那兒也多少聽聞了當年定王與趙婠的糾葛。這回奉旨探病,若定王是真的病了,那還好說;要是裝病不來朝覲天顏,只怕立時就是一場大戰。
宜王孿生子消息尤為靈通,告訴師兄弟師姐妹們,朝上已經決定,將由兩千御林軍護送趙婠前往定王封地。
少年們大聲鼓噪,這點人哪里夠?聽說定王以各種名目在封地里弄了兩萬兵馬呢,這還是明面上的,暗地里的都不知道藏了多少。再說了,御林軍整日操練不假,可撥去護衛的都是兵齡不過一年的兵士,能有多強的戰斗力?
見大家義憤填膺,宜王世子嬴晌嘿嘿一笑,擠眉弄眼道:“那啥,你們都知道的吧?”
少年少女們不明所以,知道什么啊?
宜王公子嬴晗也是呵呵笑,得意洋洋地說:“蠢材,就是小師姑其實是咱哥倆的正經表姐的事兒啊!”
嬴晌使勁捶了說話從不看場合的弟弟兩拳,對身后侍立的丫環露出討好的笑容,逗得丫環們抿嘴微笑。(每天24小時不睡覺更新!)[wzdff貼吧團]
他們這群人只要聚在一處,護國公府極有眼色的丫環們便會端來茶水點心,并且在旁照應。雖然這事如今整個護國公府都心知肚明,但從來沒有人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嬴晗今天這么一咧咧,保準等會兒上課時就會被趙婠加料。
嬴晗作了個鬼臉,哼哼哈哈怪笑。
嬴晌壓低嗓門道:“清平皇姑當時就急了,在殿上差點和皇帝陛下吵起來。她說預備營的新兵受訓練也有半年,該拉出去好生見見世面。并且,咱們大秦只有定王皇伯的封地那兒有好大一片草原,定王皇伯也養得好軍馬,帶了一支極厲害的騎兵。皇姑說要讓這些新兵去草原上向定王皇伯的飛虎飛豹二騎學學馬戰呢。”
少年少女們面面相覷,周素問道:“陛下同意了么?”
嬴晌撇了撇嘴,點點頭道:“聽說陛下的臉氣得通紅,最后還是拗不過清平皇姑,愣是讓皇姑弄了……”他把巴掌一舉,“五千人給小師姑帶走。”
嬴晗眨著桃花眼,滿是欽佩地說:“咱們又不是不知道越叔叔和小師姑的手段。這兩千御林軍、五千京衛營,跟著小師姑走這么一趟,保管全變成她的私軍。”
這話可著實有點大逆不道,不過在坐的都是自己人,關于這點,他們心中早就了然。
又有人問:“晌老大,你說那箱壽禮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定王殿下送的?”卻是十三太保中的老三,靖遠侯家的吳觀虎。[wzdff貼吧團]
宜王世子嬴晌在眾人中身份最尊貴,年紀雖不是最大的,但見識行事皆在眾人之上,因而十三太保排行他是老大。公子嬴晗排行老九。為了這個明顯有差距的名次,公子晗沒少到趙婠那兒去耍賴,都被趙婠不客氣地踹成滾地葫蘆。
嬴晌笑笑道:“不管是不是定王皇伯送的,皇帝陛下金口一開,是也得是,不是也得是!”他無意識地轉動著手里的茶杯,悠悠道,“咱們師父不光狠勁操練咱們的武藝,兵法戰略之術也不許咱們落下,還請越叔叔教了咱們已經失傳了的兵陣。這為的什么?”
吳觀虎嗡聲嗡氣道:“咱們大秦要一統天下,當然要培養既能帶兵又有一身高超修為的武將唄!”
“不錯。可是,內憂不除,咱們這一統天下的兵馬就一日邁不動步子!”嬴晌說道,“如今,在皇帝陛下心里,最大的憂患就是將封地經營成國中之國的定王皇伯。不將這顆釘子拔出來,萬一統一天下的大業進行到一半,定王皇伯突然作亂可怎么辦?師父也肯定是看透了這點,這才沒有抗旨。否則,她若是不想去,誰指揮得動?”
少年少女們一齊點頭,周素蹙眉道:“晌老大,要是師父不肯帶咱們去可怎么辦?”
這個丫頭,其暴力屬性絕對不比趙婠弱,她和十三太保中另外兩個女孩兒組了個紅衣軍,像模像樣地操練,說要與男兒們在沙場上一較高下。偏她還是個機關匠師,天賦也算上佳,有趙婠這個集武道與機關術于一身的師父,周大小姐心里暗暗發誓要努力成為大秦朝的趙婠第二。
嬴晌嘿嘿笑了兩聲,扭頭看向百無聊賴的弟弟,說道:“有咱們小九出馬,想必師父多多少少會帶幾個人去罷!全部去是不可能的,只有能多爭取一個是一個了。”
公子晗牛皮哄哄地一拍胸脯,大夸海口:“我去就我去。反正我臉皮厚,小師姑再煩我,我也要纏著她答應!”
嬴晌狗腿地給弟弟捏了兩下肩膀,沒口子地夸贊師父大人有多喜歡小九,眾少年少女們更是歡送英雄一般將嬴晗送出門。嬴晗昂首闊步往趙婠所居的婠樂堂去,忽然一拍腦門,又讓大哥給忽悠了!小師姑現在正午睡呢,自己要是冒冒然去攪了她的好眠,還不得被抽個半死?
到了婠樂堂門口,三對六位門神面無表情地把手一伸,將嬴晗給擋了個結實。撅撅嘴,嬴晗怏怏不樂地繞道。他哪是老實的人,轉到婠樂堂后頭,直接爬到墻上往里探頭探腦,可不敢跳下去,非得被射成篩子不可。這兒十二個時辰都有機關衛的人盯著,只有越樂能自由出入,不管走大門還是翻窗戶。
婠樂堂的后園有個小池塘,內中堆砌假山,一道銀練也似的小瀑布從山上直沖入水中,水霧彌漫。趙婠愛此處清涼,這么大熱的天在假山上的小涼亭里午睡最舒適不過。這是她雷打不動的習慣。
嬴晗自然也清楚,他爬上的這堵墻就正對著小涼亭,不用特別費眼力,望過去就能看見竹榻上斜倚著的人。
此時再無旁人,嬴晗將素日的嘻皮笑臉、桃花眼亂扔秋波的輕佻模樣收起,直勾勾地盯著那人,在心里輕輕地叫她,婠姐姐。
少年情懷總是詩。嬴晗一輩子也忘不了去年自己幾乎被丁秋原掐死時,那雙溫熱柔軟、把自己從鬼門關拖回來的手。
怔忡了一會兒,嬴晗苦笑,扇了自己一嘴巴。剛要溜下墻去在門口老實呆著,就覺勁風撲面,腦門上挨了個實在。他摸著火辣辣的腫包,眼淚汪汪,夸張地大叫:“小師姑,疼死我啦!”石子好硬。
趙婠慵懶地翻了個身,說道:“五個人。”
嬴晗微愣,隨即歡呼一聲,跳下墻去。拔腿開跑之前,他再度仰面看了這堵墻一眼,在心里黯然嘆息,好高!
八月初十,護國睿武國公趙婠受封欽差大臣,手握尚方寶劍,前往定王封地探病。
有人問了,探個病帶有先斬后奏之權的尚方寶劍去作甚?答曰,沿路剿匪,以尚方劍當圣旨用,令地方官府配合。
哄鬼呢?怕是如果與定王打起來,用這尚方劍斬了不服調遣的官員,換上自己人吧?
欽差大臣這官銜趙婠沒放在眼里,她身上還有先帝御賜免罪金牌呢,定王見了她也不敢造次。不過,能爭取到尚方寶劍,她還是很滿意的。用來壓制不服管教的各色人等都很合用,尤其這個先斬后奏權實在是太給力了。
護國公府留了兩百護在恒京,其余六百跟著走。趙婠向來不愛人左左右右地服侍,依然只帶了經年的大丫環包子和饅頭。趙忠趙勇當然要跟著,那七千大軍還得靠他們敲打敲打,再者護也不能沒統領。
護國十三太保中,身為翌德王府屬官的裘元紹與任沁陽去不了;老大嬴晌主動放棄,說要留下來給師父看門;武恩科狀元嬴棟已經加入了御林軍,聽說這次活動了一番能跟著去。其下的九個人為了五個名額打成一團,最后的勝出者為宜王公子嬴晗、靖遠侯幼子吳觀虎、定南伯的侄兒段世卿、蘇偃的小表妹周素、平北大將軍的孫女兒況瑛。
大軍出城那日,恒京轟動。不說別的,光是那八彩八駿機關馬拉著的機關堡壘就讓大家伙長了見識。
魯班向來以機關堡壘為家,此番也跟著一起去。老頭兒帶了十個打下手的護機關衛兵士,分班操控著所有機關。想到此番也許能讓機關堡壘在戰場上一展威力,他那老臉笑得像一朵花。
趙婠喝了清平公主親手滿上的踐行酒,對她露出真誠的笑容,說:“等我回了京,請您來家里玩。”五千京衛營和尚方寶劍,趙婠很承情。
直到機關堡壘的頂端消失于地平線,清平公主還兀自張望,戀戀不回。此時此刻,她終于真正明白了那句話刻在心里是什么滋味。
——兒行千里母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