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花曼舞于枝頭,如素雅的白衣少女不勝微風的羞澀。
“家宴都進行過半了,表哥怎么還在這里偷閑采花。”如嫣搖著羽扇欣慰地笑笑,漫步走向正在玉蘭樹下忙碌的若女。
“我可懶得見貴妃那張做作的嘴臉,與其受他的氣。還不如出來透透氣,讓自己快活快活。人生苦短啊,與人置氣可不劃算。如嫣小表妹,你自己回去吧,我采些玉蘭回家泡茶喝。”若女并不看她,繼續采著樹上盛開的白玉蘭。
“姑母讓我帶你回去,如果我一人回去,姑母會責怪我的。表哥請放心,有如嫣在,貴妃不敢對你怎樣。”
若女聽后,轉過身,素色的紗衣拂過如嫣拿羽扇的纖手。月光下,被微風吹亂的青絲隨風飛舞,幾個發著螢光的發飾點綴于其中。如月的面容襯著遮擋不住的美韻,婉然一笑,攝人心魄。
如嫣瞬間像個木頭人一般愣在原地,許久,才緩緩開口,“姑母在宴席上打算將靈族第一舞姬許配給我,我回絕了。我說,我早已有心上人,我一直都在等他。此刻,我才明白,為何我對這名男子的執念如此深沉。”
如嫣說著,執起若女的青絲,細細嗅著。
若女頑皮地笑笑,將一朵開得正艷的玉蘭別在了如嫣的發間。
“要說執念我也有過,去年夏獵結束,我出宮游玩,在清泉旁偶遇一名正在沐浴的妙齡少女。月光下,她秀發柔順,腰如柳,肌似雪。還散發著陣陣清香。我藏在灌叢中屏息凝視了許久,不過還是被她發現了。你不知道,她力氣可大了,我根本打不過她。被她扒光了衣服不說,還被捆在了樹上,用一件寫著“不知廉恥”的外衣遮住了腦袋。現在想想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活該。”若女說著,笑嘻嘻地牽過如嫣的細手,“今天的狩獵比賽,表妹有把握獲勝嗎?”
如嫣無奈地笑笑,取下發間的玉蘭偷偷插進若女的發髻。“表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箭技有多爛,不把猛獸捆綁放在我馬前我都射不中,怎么可能獲勝。往年都是醉花蔭奪冠,大姐得第二,今年大概也是如此吧。”
“哼,誰不知道,她是貴妃的女兒,她是靠作弊、走關系得的第二。可惜,老妖婆只讓我觀賽,不讓我參加,不然我真想去試試。”
若女正說著,突然停住腳步,盯著閃爍的星空發呆。
“表哥,怎么了?”
“東方青龍,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四方神獸,星宿所向。”若女說著,陷入沉思,“這是道門四局分派,我總覺得這和我生父的失蹤有關。”
“世子殿下,不好了,不好了,出,出大事了!”兩人正說著,世子的隨從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出什么事了,別急,慢慢說。”
“您,您走之后,德,德妃娘娘突然七竅流血,倒地抽搐。太醫診斷后,說,說德妃娘娘是得了失心瘋,且,且不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