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啊,老臣就這么一個兒子,如今他就這么不明不白得了失心瘋。還望王給老臣的兒子一個公道啊!不然老臣也不活了!”德妃的老母親跪在殿前,老淚縱橫,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
“好啦,愛卿。德妃娘娘賢良淑德,又為朕生了兩個女兒,朕自然會將此事徹查到底。給德妃一個公道。”辭花宮捂著陣痛的腦仁,強作悲傷,奮力擠出幾滴眼淚,“愛卿先下去吧,朕想一個人靜靜。”
“老臣告退。”德妃的老母親抽泣著走出殿門。
她走后,一個身著狐裘袍子,額上戴有玉佩的美男子從屏風后緩緩走出。
“呼,國師,您都看到了,明明是當做棋子的養子也要演得如此動情,朕也是很無奈啊。”辭花宮說著揉了揉緊皺的眉頭,“事情查得如何了?”
“以毒攻毒。”狐裘男子的聲音似風吹鈴鐺般悅耳動聽。
“?”辭花宮一時沒反應過來。
“鄙人說的是若女公主與花將軍的戀情――就如以毒攻毒一般。”男子行禮道。
“呵,誰問你這個了,朕問的是德妃的事。”
“王心知肚明,何苦為難鄙人。”見辭花宮有些生氣,狐裘男子淡淡一笑,“鄙人不才,王氣度宏大,莫怪。”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朕對后宮每一個妃嬪都是有感情的。”
“王當真?”男子的眼神充滿了懷疑。
“咳咳,當然也有利用的成分在里面。青竹國師啊,朕是靈王,有很多不愿做但必須要做的事。當朕坐上這寶座時,就已經成定局了,無法逃離,更無法改變。現在要緊的是要如何給那些人一個交代,封住他們的口。”
“王是在包庇真兇,還是真的舍不得?”
“都有,畢竟朕真的對他動過心。朕至今還記得第一次遇見他的情景,那時他在放自己做的風箏。他說風箏可以載著煩惱飛得很高很遠,可惜現在他單純的笑容,朕再也看不到了。更主要的是朕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做的。只憑直覺難以服眾,若狗急跳墻,可就騎虎難下,更沒辦法收場了。”
“青竹有一言,自掘墳墓,作惡者已瘋就讓他自食惡果。棄子終歸是棄子,很快就有人代替他的。”男子邊說邊打探著辭花宮的反應。
“朕不是不知道德妃殘害嬪妃害死皇嗣的事,只是……也罷,就依你。”辭花宮說完深情地看向跪在地上的狐裘男子。驀地,辭花宮已走到男子面前,溫柔地托起他的臉龐,“青竹真是天姿國色,如果不是怕你卷入后宮紛爭,如果不是世代占卜師需要童子擔任,朕真想收了你這朵嬌艷欲滴的鮮花。”
“王說笑了,青竹能留在您身邊就已經很滿足了。”男子溫婉一笑,接著說,“有件事,鄙人要提醒王。若女公主及冠當日,還望王多加留意,您最重要的人會在那一天再次出現。”
“朕最重要的人?及冠當日?國師不是說若女二十歲生日時會有一劫嗎,莫非此人會助他度過劫難?”
“這,鄙人就不知了,畢竟鄙人只是個閑士,不是神。”
“朕就煩你這點,說話說一半,還得靠猜。吊人胃口不說還坑人。算了,你下去吧,朕今日還要去看看“受驚”的貴妃。”辭花宮說著不耐煩地擺擺手。
王,其實還有一卦,鄙人一直沒敢告訴您,那就是,您的那位若女公主自出生便帶有帝王之氣。可究竟是哪里的帝王,鄙人就說不準了。
青竹想著,將身上的狐裘袍子取下,將它變為一個小狐貍抱在懷中,挑逗一番后,悠閑自得地走出了殿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