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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之其實很想幫助霍紹恒他們,可也知道他們的工作保密級別很高,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想知道就能知道的。
為了不給他們添麻煩,一般她不會主動提議什么,除非他們主動要求她協助。
這一次又是這樣,她就知道應該是不違反規定了。
托著放了三杯咖啡的托盤走進來,顧念之微笑著問道:“你們在談什么案子呢?我能知道嗎?”
“能啊,你是當事人之一,所以你知道也無妨。”陰世雄讓她坐在他和趙良澤中間,將徐飄紅泄密案和山口愛子摻和進來的事說了一遍,包括苗云霄和竇愛言兩人的各執一詞。
“……事情就是這樣。苗云霄說的話,我們很愿意相信,大家也都知道竇愛言應該有問題,可是……”趙良澤沒有說完,顧念之已經接下去說道:“可是因為苗云霄沒有任何證據,法庭不能只憑她一面之詞就對竇愛言有任何舉動,是嗎?”
“對,跟明白人說話就是輕松。”趙良澤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就連我們都不好動手,畢竟師出無名。”
法律講證據,證據又分人證和物證。
人證的話,需要沒有利益關系的獨立的第三方證人才是有效的。
苗云霄屬于當事人,她不能作為人證,就連她的直系親屬都不能作為人證,因為從法理層面上說,當事人的直系親屬沒有獨立地位。
顧念之點點頭,“誰舉報誰舉證,她如果沒有別的證據,只有她空口白牙說的話,確實不好對竇愛言動手。”
而且苗云霄還有撒謊的先例,所以她的話在法庭上可信度更低,至少比竇愛言的話低多了。
“得,你也沒辦法?”陰世雄攤了攤手,不無遺憾的搖搖頭,“我還以為我們的天才少女有什么好計策呢!”
“滾!不要給念之增加壓力。”趙良澤踹了陰世雄一腿,隔著中間坐著的顧念之,他踹得十分辛苦。
霍紹恒坐在他們對面,見狀對顧念之說:“念之,過來,你妨礙大雄和小澤了。”
顧念之看看滿臉通紅的陰世雄,又看看一臉尷尬的趙良澤,抿唇笑了笑,起身走到霍紹恒身邊坐定。
一個高大英挺,淵渟岳峙,一個美貌嬌俏,小鳥依人,兩人坐在一起,雖然年齡上有著差距,但是氣勢上卻搭配得天衣無縫。
陰世雄和趙良澤只覺得被對面的一雙璧人晃瞎了狗眼。
兩人不約而同閉了閉眼。
顧念之裝作沒有看見對面兩人糾結的表情,笑著說:“辦法當然是有的,如果苗云霄沒有撒謊的話。”
“……你是說,苗云霄有撒謊的可能?”陰世雄怔了怔,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可能。
“我只是說一種可能,在沒有第三方證據的情況下,什么可能都有。”顧念之扭頭看了看霍紹恒的側顏,他并沒有跟她目光對視,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她身邊,臉上的表情鎮定自若,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顧念之在心底微微嘆了口氣,收回視線,看向坐在對面的陰世雄和趙良澤,繼續說道:“如果撇除苗云霄撒謊的可能,那我們要做的,就是幫她找出第三方證據。”
“怎么找?她自己都拿不出證據,只記得跟竇愛言說過一次話。”趙良澤皺了皺眉頭,“連什么時候說的她都記得不太清楚了。”
顧念之有些意外地坐直了身子,“啊?是嗎?那苗云霄應該沒有撒謊,確實是竇愛言跟她接觸過。”
如果是故意攀咬竇愛言,謊話也會編的圓乎一些。
就因為是真話,所以才沒有費盡心思去組織前因后果。
“我們相信沒有用,關鍵是要法律也相信。”霍紹恒這時才說了一句話,目光從顧念之頭頂輕輕掠過,停留在面前的咖啡桌上。
顧念之眼角的余光注意到霍紹恒終于看了過來,心里泛起歡喜,剛才的沮喪一掃而光,她快速翻看陰世雄剛才給她看的苗云霄的口供材料,興致勃勃地說:“我一直認為,凡事只要生過,就一定會有證據留下來,關鍵看你會不會去找。”
“怎么找?你不是要我們去把大所有學生都盤問一遍,看看有沒有人記得這一次見面?”陰世雄嗤笑一聲,“你說的辦法,我覺得我們已經設想過,但沒有可行性,所以放棄了。”
“還有,苗云霄不僅要證明她跟竇愛言見過面,還要證明是竇愛言將山口愛子引薦給她。所以就算你能證明第一條,那第二條呢?我想就是抓住山口愛子,只要對方一口咬定跟竇愛言無關,你也無法證明吧?”趙良澤的手指頭在那份口供材料上點了點,“所以確實很復雜,而且對方既然處心積慮安排下這個局,就會很注意不留下任何客觀證據。”
“對,就是故意惡心我們。明明知道可能是怎么回事,但是在法律上就是不能證明。”陰世雄說著,氣憤地捶了一下咖啡桌。
咖啡桌上放著的三杯咖啡被捶得輕輕晃動,咖啡都潑灑出來了。
趙良澤又踹了陰世雄一腿,“去拿紙巾來擦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