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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紹恒黝黑的頭在碧青的海浪里若隱若現,劈濤斬浪般往劃艇這邊游了過來。
嗖嗖的子彈從劃艇方向射過來,在他身周騰起一串串水花,海水是咸的,就像情人的眼淚。
因為是來海島國家,霍紹恒他們做了充足的準備,其中就包括各種潛水便捷設備,比如隨身帶著潛水鏡這種最基本的東西。
霍紹恒現在就戴著一副質量精良的潛水鏡,大大方便了他在海底潛泳。
只是沒有水喉,他總是需要浮到水面上換氣。
不遠處劃艇上的蒙面槍手,就是利用他換氣的時間不時給他一槍。
可惜總是打得不準,只是嗖嗖的子彈在身邊翻飛,還是有些影響對方向的判斷力。
霍紹恒將重狙背在背上,還要努力保持劃水的姿勢,確實很是艱難。
而劃艇上那蒙面槍手見怎么打也打不中,很是暴躁地站起來,揮舞著胳膊朝霍紹恒比劃著中指。
霍紹恒緊抿著唇,盡量將自己的身體保持在水下隱蔽起來。
海浪嘩嘩地響,朝岸邊不斷沖刷,人和劃艇都費了很大力氣才漸漸遠離海岸。
可是天色漸漸陰沉下來,好像要下雨了。
海上的暴風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根本不可預料。
那蒙面槍手見天氣也跟他做對,氣得嗷嗷叫,他終于受不了了,拿著槍蹲下來抵著顧嫣然的下頜,將堵著她嘴的塞子拿了出來,惡狠狠地說:“最后一次問你,你父親在哪里?!你要再不說,就提前去見你母親和妹妹!”
“你動手吧!我是不會告訴你的!”顧嫣然眼角的余光瞥見海面不遠處浮起一道人影,心里怦怦怦怦地跳起來,她哆嗦著往里縮了縮,大聲道:“我早就想去見我媽媽和妹妹了!你開槍吧!”說完閉上眼睛,做出一幅視死如歸的樣子。
那蒙面槍手猙獰地看著顧嫣然,惡狠狠地說:“你以為我不敢殺你?我告訴你,我狠起來自己的父母妻兒都敢殺!——不過,你想一死了之可沒那么容易!我的任務失敗,回去也沒有好下場,臨死的時候,我怎么也得找個樂子!”
那槍手扔掉手中的槍,開始撕扯顧嫣然的衣服,同時從口袋里拿出一根針管,對著顧嫣然的脖子就要扎下去。
就在這時,霍紹恒已經從水里攀上劃艇。
雖然他極力放輕了動作,但是小小的劃艇能夠承載多少重量呢?
早就在那個癲狂的蒙面槍手的折騰下快要翻船了,所以霍紹恒一上船,那正在脫衣服的蒙面槍手就察覺到了。
他霍然轉身,見霍紹恒居然攀上了劃艇,大驚失色之下,正要去抓自己的槍,顧嫣然卻已經哭嚎著從船底拿起那人的槍,對著他的胸口砰砰砰砰連開數槍:“你去死!去死!畜生!雜碎!你去死啊!”
那蒙面槍手似乎沒有料到已經是待宰羔羊的顧嫣然也有反抗的能力。
但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回頭了。
被他撕扯的衣衫凌亂的顧嫣然猛地坐了起來,一把將那蒙面槍手的尸體往海里推了下去。
霍紹恒看著幾近瘋狂的顧嫣然,朝她伸出一只手往下虛按,一邊沉聲說:“顧大小姐,是我,你別慌,他已經死了。”
顧嫣然瞪著霍紹恒,似乎過了一會兒才認出他是誰。
她哇地一聲喊,整個人向霍紹恒懷里撲了過去。
身上被那蒙面槍手撕扯得一條一條的香奈兒套裙已經破爛不堪。
霍紹恒下意識抬起雙手,不去碰觸顧嫣然的肩頭,但是這個時候,他也沒法閃開。
細窄的小劃艇里,他的動作稍微大一些,要不自己掉到海里,要么就得把顧嫣然推到海里去……
就如同剛才顧嫣然將那蒙面槍手的尸體推到海底去一樣。
正猶豫間,海上天空突然亮起一道閃電,緊跟著響起一道炸雷,傾盆大雨就這樣稀里嘩啦地從天上傾斜下來,海水更加翻騰,小小的劃艇在風雨中不堪重負,隨時有翻船的危險。
霍紹恒連忙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顧嫣然身上,一邊不動聲色扶著她的胳膊,讓她在船底坐下,“顧大小姐,我得去掌舵,你先坐。”
顧嫣然渾身哆嗦顫抖著,嘴唇上的血色都沒有了,豐潤的唇瓣白,像是夏夜里的曇花,柔弱又動人。
她點了點頭,扶著船舷在船底坐定,仰頭看著霍紹恒開始擺弄那艘劃艇。
大雨下得綿密,風聲雨聲蓋過了任何聲音。
顧嫣然也沒有多事去說話,就這樣看著霍紹恒將劃艇的船舵折騰好了,在茫茫大海上冒著風雨前行。
可是風雨實在太大了,他們無法靠岸,最后只好找了附近的一個小島靠過去。
棄艇登岸之后,霍紹恒一手架著自己的重狙,一手托著顧嫣然的胳膊,往小島的沙灘上走過去。
顧嫣然這時回過神,沒有那么惶恐不安了,她緊了緊霍紹恒的外套,四下看了看,對霍紹恒說:“這里是馬拉島,我以前經常和我爸爸媽媽和妹妹來這里渡過假。——你跟我來。”
霍紹恒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你在這里有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