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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霍紹恒什么時候會回來,陳列是真不知道,當然,就算知道,他也不能說。
這個時候只有含含糊糊地岔開話題:“該回來的時候就回來了唄……不過你和你姐姐的事也要慎重些,我看她表面上做得不錯,不是跟你熟悉,我都要以為是你不領情了。”
“怎么是我不領情呢?陳哥你是知道的,我的記憶沒有恢復,根本不記得他們。是你們說她是我姐姐,顧祥文是我父親,我就聽了。你和霍少的話我是信的,我也想過拿她當親姐姐,開始的時候她說話有道理的地方,我都聽進去了。可扛不住她三番五次把錢掛嘴上,好像一輩子沒見過錢似的,哪像富可敵國的顧家大小姐繼承人……”顧念之撇了撇嘴,在陳列面前盡情吐槽。
這些話,她也只有在陳列和霍紹恒他們面前說說,在別人面前一個字都不會提。
陳列見顧念之的念頭從霍紹恒那邊扯開了,才暗暗松了口氣,但聽顧念之說顧嫣然老是把錢掛嘴上,心里一動,對這顧大小姐的心思有些明白了。
顧念之跟顧祥文的dna不匹配,父女倆沒有血緣關系,這一點,顧念之和軍部的人都不知道,除了何之初和顧嫣然之外,就只有霍紹恒和陳列知道了。
何之初這么長時間都沒有提這件事,應該是不會對別人說的。
但是顧嫣然也一個字都沒提,陳列不免覺得有些奇怪。
原以為顧嫣然跟顧念之姐妹情深,不會提這些傷感情的話題。
但現在聽顧念之說,顧嫣然好像處處在防備她一樣,聯系顧嫣然和顧念之的處境,陳列又仿佛能夠顧嫣然為什么會這么做。
她只字不提顧念之跟顧祥文沒有血緣關系,應該是因為顧念之是霍紹恒的女朋友,為了抱住霍紹恒的大腿,顧嫣然肯定不會主動跟人說顧念之跟她不是親姐妹。
所以只要顧念之跟霍紹恒在一起,陳列覺得就沒有什么可擔心的,顧嫣然捧著顧念之還來不及呢,怎么會自斷后路呢?
他可記得,當初顧嫣然想在華夏帝國找個靠山,可就是看中了霍紹恒……
陳列咧嘴呵呵笑了起來,對顧念之說:“行了,你回去吧,這里有特別護士照看,你在這里也幫不了什么忙。”
顧念之站了起來,又看了病床上的顧祥文一眼。
干瘦枯槁,聽說以前長得很帥,玉樹臨風,七年的植物人生涯,鐵打的漢子也受不住。
這是自己的父親啊,病成這個樣子……
顧念之有一絲不忍,她壓低聲音問陳列:“陳哥,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為什么不開顱做手術呢?我聽姐姐說,父親是因為飛機失事才這個樣子的。”
“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但你姐姐一直沒時間,我也沒辦法。”陳列眼前一亮,暗道這才是做女兒的人啊,反觀顧嫣然那邊就敷衍多了,不知道是不相信他的醫術,還是不想讓他治療,約她談當年的飛機失事就約了好久,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
好不容易今天季上將來了,當著季上將的面,顧嫣然才爽快答應下來。
陳列也是猴精猴精的人,對顧嫣然早有微詞。
顧念之眉眼一凝,明白了陳列的言外之意,她轉過身,目光又從暈迷不醒的顧祥文身上掠過,說:“要不,我去試試。”
“你?”
“嗯,我去問姐姐當年的飛機失事是怎么回事。”她作為顧祥文的女兒,有權知道真相。
“……呃,也行。你先問問她,我重點想知道她在什么情況下現顧祥文,他當時受了什么傷。如果能找到當初的病歷就好了。”陳列急忙拿出紙筆,給顧念之寫了幾條必須要問的問題。
顧念之一目十行地看了一眼,很快記住了,將字條還給陳列,“行,沒問題,我今天就問。”
從陳列這里離開,顧念之回到了她有一個多月沒有回來過的公寓。
自從顧念之知道顧嫣然搬到她樓上去了,就沒有再讓鐘點工來打掃衛生了。
一個月沒人,雖然門窗屋里還是積了一些灰塵。
顧念之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干家務來分散注意力。
她戴上長塑膠手套,拎著一桶水和抹布,開始打掃衛生。
將門窗擦得锃亮,床單換下來塞到洗衣機里,百葉窗也用抹布細細抹過,直忙了一下午,出了一身大汗,心情倒是開闊起來。
拉開冰箱看了看,見里面連瓶水都沒有,她又餓又渴,拿了錢包、鑰匙和手機放在隨身的小桶包里,下樓去附近的倉儲大超市買東西去了。
她在這里有車,直接乘電梯到地下停車場取了霍紹恒送她的那輛拉風的大紅色跑車,開著往超市那邊的方向去了。
今天并不是周末,超市里的人不多,顧念之很快找到自己想買的吃食、水、果汁和日用品,裝了滿滿一推車。
結賬出去推著推車找到自己的車,將東西放到后車廂,剛關上后車廂,她看見一輛黑色賓利房車開了過來,在她身邊不遠的地方停下。
顧念之沒有在意,走到前面駕駛座那邊的車門處,伸手拉開車門,正要坐進去,突然聽見顧嫣然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念之?是你嗎?”
顧念之訝然回頭,看見顧嫣然戴著一副大墨鏡,從那輛賓利房車里下來,夜玄幫她拉著車門,就跟司機似的。
顧念之便不著急進車里,手里轉著車鑰匙,靠在車門旁邊等著顧嫣然過來。
“念之,真的是你?”顧嫣然的目光從顧念之靠著的那輛車身上掃過,微微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