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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紹恒站在何之初套房的客廳中央,視線微微一轉,將整間屋子掃了一眼。
陰世雄站在他身后,剛剛闔上大門,就看見何之初從臥室那邊的走廊出來。
他換了一身卡其色休閑褲裝,煙灰色細條紋格的小立領上衣,領口微敞,露出一抹精致的鎖骨,蕭蕭肅肅,爽朗清舉。
剛洗過臉,際有一點濕,臉色是一貫的清冽冷漠,但是在看見從廚房端著咖啡走出來的顧念之的時候,眸光乍亮,色轉皎然。
顧念之抬頭就現何之初和霍紹恒兩個人面對面站在客廳中央。
霍紹恒穿著一身將官常服,藏青色直筒羊毛軍裝長褲,棕咖啡色呢制軍裝外套。
將官常服的軍裝呢制外套是平平整整如刀裁一般的小翻領,剛好露出里面襯衣的第一顆扣子,白色襯衣的扣子一直密密麻麻嚴嚴實實扣到最上面一顆,正在他喉結下方。
他就這樣身姿筆直地站在客廳中央,高而徐引,卓然巍峨,深刻俊美的容顏沒有像何之初一樣冰冷淡漠,但也沒有多熱切活絡,有著他一貫鎮定沉著淡定自如的大將之風。
“不知道什么風把霍少將大人吹來了……霍少將光臨寒舍,蓬蓽生輝。”何之初微微頷示意,轉頭就對顧念之說:“站在哪里干嘛?把咖啡和點心拿出來給客人們用。”
顧念之“哦”了一聲,端著餐盤彎下腰,將黑咖啡和小松餅放到茶幾上,就在陰世雄剛才坐的座位前面。
卡布奇諾和蜂蜜小蛋糕給馬琦琦,夜玄是一杯綠茶配幾塊糯米綠茶餡的團糕,顧念之給自己做的是一杯奶茶。
霍紹恒是后來的,沒有來得及給他準備飲料。
顧念之抬頭看向他。
霍紹恒兩手插在褲兜里,對何之初點了點頭,說:“大雄一去不回,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擔心他的安危,所以過來看看。”
陰世雄囧得快要鉆地縫了。
霍少你這么關心微臣,微臣hold不住了啊……
但給他一百八十個膽子,也不敢在霍紹恒面前繼續放肆,只好做出配合的樣子,低頭走到霍紹恒面前認錯:“霍少,是我不好,跟琦琦和念之打牌忘了時間,沒有及時給您回電話。”
霍紹恒“嗯”了一聲,“下不為例。”然后轉頭看向顧念之,說:“晚上不要喝奶茶,會影響睡眠。”又問她:“吃晚飯了嗎?”
顧念之等何之初和夜玄等了一下午,因為很興奮,所以不覺得餓。
不過現在興奮勁兒過了,有些餓了。
她看了何之初一眼,“何教授,要不要出去吃飯?”
何之初還沒有接話,霍紹恒馬上說:“原來還沒吃飯。這樣吧,相請不如偶遇,今天我做東,請何教授和夜玄吃頓便飯,兩位意下如何?”又說:“大雄和琦琦,你們方便嗎?”
“方便,方便。”馬琦琦在旁邊看戲看得津津有味,哪里愿意放過大好機會,忙點頭如搗蒜表示同意。
陰世雄想反對都來不及,郁悶地瞪了馬琦琦一眼,只覺得這個媳婦兒就知道拖他后腿,眼神十分怨念。
馬琦琦裝作看不見他,拉拉顧念之的衣袖,“念之,你呢?”
顧念之有些頭疼。
她有事情要問夜玄,不想出去外面吃飯。
何之初看了看她的神情,心下了然,說:“我打電話叫了外賣,如果霍少將賞臉,就在這里一起吃。”
霍紹恒順勢坐了下來,伸手將顧念之拉到身邊坐下,說:“既然何教授請客,我就叨擾了。”很快反客為主招呼陰世雄、馬琦琦和夜玄,“坐啊,站著做什么?何教授馬上去點餐了。”說著,還對何之初打了個手勢,讓他去點菜。
何之初扯了扯嘴角,氣得身形僵直走入臥室,拿起電話,隨便撥了個五星級酒店,點了他們的外賣送出來,要求半個小時就送到。
因為人比較多,何之初就點了那酒店一套十七道菜的套餐送過來。
從臥室出來,他直接坐到顧念之旁邊的沙上,從她面前的茶幾上,把她剛才做的奶茶拿過來喝了一口。
顧念之:“……”
霍紹恒坐在顧念之另一邊,他身形高大,坐在沙上,他那邊的沙深深地陷了下去,顧念之正在盡量穩住身形,不想和上次一樣歪倒過去。
不過何之初一坐下來,她就立刻平衡了。
因為她兩邊的沙都往下陷,她才能在中間坐直了身子。
霍紹恒冷眼掃了一眼,不理會何之初的挑釁眼神,往前微傾著身子,問對面坐著的夜玄,“夜先生這一次去美國,聽說出了事?”
“叫我夜玄就行。”夜玄被霍紹恒一句“夜先生”說得十分不自在。
這也正是顧念之等了一下午想問的問題,也忙說:“夜玄,給我們講講在美國生的事。那個拉里斯上將遇襲事件,跟你們有關嗎?”
說起這件事,是夜玄最痛恨的,比他被當vandrlt一家謀殺案的嫌疑人還要憤怒。
“……那個拉里斯太賤了!你知道嗎?他居然自導自演,先讓人給他的車隊扔炸彈,制造恐慌,然后以抓捕‘恐怖分子’為理由,開始到處搜索我們。把我和何先生坐的車都炸了!簡直豈有此理!這哪里是抓恐怖分子!明明是掛羊頭賣狗肉!”夜玄氣憤之余,拍了一下桌子,幾乎將自己的茶都掀翻了。
顧念之一手捂著胸口,倒抽一口涼氣,“他真的這樣做?!他可是美軍上將啊?!這樣做對美國有什么好處?”
“他是美軍上將,但他是日裔美軍上將。”霍紹恒冷靜地說,伸手輕輕拍了拍顧念之的手背,讓她情緒不要這樣激動,“這人在南海的幾次動作,都是損害美國的長遠利益,但是有利于日本的國家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