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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恨他,但你也聽說過因恨生愛,聽過斯德哥爾摩綜合癥吧?”蔡勝男得意地揚起下頜,“要不她怎么讓我給你打電話,談認輕罪的問題呢?這是一個交換,大家可以共贏。如果她真的恨死你未婚夫了,她現在已經鬧到微博上去了。”
顧念之面沉如水。
她一個字都不信那裙子的事。
不管那裙子上的臟東西是誰的,都跟霍紹恒無關,她就是這樣無條件相信自己愛的男人。
但是正如蔡勝男所說,如果真要讓她們把這盆臟水從微博上潑下來,那可就不是“一盆”臟水,而是一太平洋的臟水了。
霍紹恒到時候想洗都洗不清。
不可否認的是,羅嘉蘭造的這個謠,確實有她得天獨厚的內在邏輯在里面。
根據法院的資料表明,未成年人被侵犯的案子中,熟人作案的比例高達75,都是自己的親屬(直系和旁系)、朋友,以及鄰居……
所以很多人會毫不猶豫地相信羅嘉蘭的話,因為她確實戳中了很多人的痛點。
這種專門利用別人的同情心和傷痛造謠的人尤其可恨。
因為他們不僅是在消耗路人的同情心,而且堵塞了真正的受害者尋求公正的路。
比“狼來了”里面的那個孩子還要可恨。
因為那個孩子害的只是自己,可這種謠言傷害的,不僅有無辜的人,還有真正的受害者,以及民眾相信社會公義的信心。
可是現在的法律對造謠生事的懲罰力度遠遠不夠,導致這種事層出不窮,因為造謠的成本太低,得到的利益卻很巨大,這就是讓人無奈的現實。
顧念之深吸一口氣,仔細想了一下后果,幾乎不寒而栗。
她聽見自己緩緩地說:“你們讓我好好想一想。突然甩出這個證據,我沒法一下子接受。”
“我理解。我剛聽見的時候,也非常震驚。可我的當事人說,這是她最后的倚仗了。如果連這都不管用,她就不想活了。”蔡勝男很好說話的樣子,故作寬容地說:“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晚上時間。想好了,明天早上八點,我給你打電話。——過期不候。”
如果羅嘉蘭之后真的來一個自殺,那這頂帽子就是妥妥地罩在霍紹恒頭上了。
顧念之聽得火冒三丈,恨不得反手給她一個p。
這么大的事,只給她一個晚上考慮,還像施恩一樣。
真當她有三頭六臂,通天徹地之能啊?!
這不是明擺著讓她屈服?
可是顧念之就是這樣的人,她跟彈簧一樣,你壓迫得越狠,被反彈的傷害就越大。
所以雖然蔡勝男只給了她一個晚上,顧念之也沒有束手就擒的意思。
她故意裝作驚慌地說:“只有一個晚上怎么夠?起碼要給我三天!”
“三天?呵呵,對不起,我說一個晚上就是一個晚上。你急著要告我的當事人故意殺人罪的時候,可沒有給我們通融過一分一毫。”蔡勝男說完就掛了電話,而且直接把顧念之暫時拉黑,讓顧念之晚上沒法騷擾她。
反正到明天早上八點再把顧念之的號碼放出來,給她打過去就可以了。
羅嘉蘭笑瞇瞇地看著蔡勝男,朝她豎起大拇指:“蔡律師,你剛才的樣子真是碾壓啊!”
“過獎過獎,我只是盡了一個律師的職責而已。”蔡勝男故作謙虛地說。
她低頭,看了看手邊那條塑封過的裙子,好奇地問:“……這是真的嗎?”
羅嘉蘭咯咯地笑,“你說呢?”
“如果是真的,你早應該拿出來給霍老爺子,直接讓霍少娶你過門算了。”蔡勝男搖了搖頭,“雖然我是你的律師,我也要說,這招太險了。萬一對方就是不長眼,死撐著要上法庭,你可怎么辦?”
蔡勝男早就覺得,如果這件事是真的,不管是誰侵犯羅嘉蘭,她都不可能隱忍十二年,到現在才把這條裙子拿出來。
在蔡勝男的認知里,羅嘉蘭就不是那種被人欺負了不敢還手的人。
所以篤定這條裙子上的東西應該跟霍紹恒無關,至于到底是誰的,就跟她無關了,蔡勝男不想問。
她也不想把這種明顯是假證據的東西送到法庭丟自己的人。
嚇唬嚇唬顧念之還可以,要是真把明顯是假的東西拿到法庭上,就算微博輿論贏了又怎樣?
得到好處的是羅嘉蘭,蔡勝男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說不定還會成為法律界的笑柄。
因為這種事,普通人不明白,法律界人士可是門兒清。
羅嘉蘭以手支頤,悠悠地說:“我也沒辦法啊。反正就算弄上法庭,我也不會吃虧。大不了一死,他們也別想好過。”
這種“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氣勢,連蔡勝男都覺得自愧不如。
羅嘉蘭垂眸看著面前的卡布奇諾,冷冷一笑。
想把一切從她身邊奪走,還要送她坐一輩子牢?
呵呵,真是想太多。
如果她最終的下場是被剝奪一切,身無分文,還要坐一輩子牢,給霍紹恒潑臟水又算的了什么?
霍紹恒只是被人罵幾聲,她可是要賠上一輩子!
顧念之憑什么坐享其成?!
那邊掛了電話之后,顧念之又打了幾次蔡勝男的電話,現都打不通。
最后沒辦法,順著她提前放進去的小app摸到蔡勝男的手機里,現她果然把她的號碼拉黑了。
這是不給她活路,篤定她明早八點就會屈服啊……
顧念之抿著唇,眉頭輕攏,手里飛快地在筆記本電腦上敲擊。
她心里充滿了憤怒。
你想玩臟活兒是吧?
我不玩臟活兒,不代表我不會!
提前安插在蔡勝男手機里的app其實是一個木馬程序,她利用這個程序,不僅控制了蔡勝男的手機,還順著她手機里的通訊錄,找到了她父親蔡簌閔的私人號碼。
顧念之挑了挑眉。
蔡勝男,你也該嘗嘗自己最在乎的人被威脅是什么感覺了……
顧念之控制蔡勝男的手機,給她父親蔡簌閔的私人號碼了一條帶木馬程序的短信。
這個時候,正是大洋彼岸的美國早上九點左右的時候。
蔡簌閔手握一杯咖啡,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