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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何承堅就是把最后這一段熄燈吹蠟燭,然后顧念之消失的視頻錄像放給她看的。
這之前和之后的畫面,她今天才第一次看見。
緊接著,眼前的虛擬投影視頻變得一片混亂。
投影視頻里,何之初大叫一聲:“誰都不許動!”
他拔出槍,舉了起來,視線陰森地看向客廳里的人,“封鎖大門!所有人一律不許動!”
整間客廳里起碼有兩百多人,一多半都是十一二歲的小孩子。
一看見何之初拔出槍,立刻有孩子不受控制地哭喊起來。
家長們低聲勸哄著孩子,然而哭鬧的孩子越來越多,何之初的目光在大廳里逡巡,怎么也看不到那個熟悉的小姑娘到底去哪里了!
只有七秒鐘!
七秒鐘啊!
他招手叫來自己的生活秘書,讓他們把剛才的客廳監控調過來給他看。
但是他的生活秘書很快跑回來,臉色灰敗地說:“何少,監控……監控被入侵了!畫面還停留在吹蠟燭之前!”
虛擬投影里的何之初低頭看著到手機上的監控畫面,沒有什么動作。
坐在顧念之身邊的何之初跟她解釋,“當時我在看手機上的監控畫面,因為畫面確實停留在吹蠟燭之前。”
顧念之有些不解,指了指面前的虛擬投影:“……那這些呢?不是拍下來了嗎?”
何之初苦笑,說:“這一段視頻,是由我房間里的存儲器留下的畫面,我把這個存儲器當備份,大宅里的監控每隔固定時間都要把監控視頻傳送到我房間的這個存儲器里。”
“對方沒有能夠攻破我的密碼,所以這一段視頻被留了下來。而大宅別的地方的監控都被破壞了。你要知道,我們家的監控非常嚴密,安保程序非常難以破解。——所以我們懷疑……”
“你們懷疑是我父親做的,是不是?”顧念之了然地點點頭。
能夠這樣做的,大概除了顧祥文,就沒有別人了。
顧念之有些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因為路近,也就是顧祥文,應她的要求,此時正在入侵何家的“監控安保”程序……
她回去之后,一定得問問路近,他能不能攻破何之初房間里存儲器的密碼。
“開是我們只是懷疑,但沒過多久,我們就不用懷疑了。”何之初說著,示意顧念之繼續看。
前面的虛擬投影視頻里,客廳里繼續亂糟糟的,大人小孩的臉上都惶恐不安。
畢竟在眾目睽睽之下,何家保護得好好的小公主就這樣不翼而飛,他們都很是膽寒,也害怕何之初會遷怒到他們頭上。
就在何之初走下臺階,想要一個個審問在場的這些大人小孩的時候,從屋外進來一個勤務兵,木木呆呆地說:“何少,有人給您一張紙條。”
何之初:“……”
他狐疑看了這勤務兵一眼,沒有接過紙條,而是就著他的手看了一眼。
只見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一手好字:“你們不用再找了,我把我女兒接走了。”
落款正是顧祥文!
何之初當時心里重重一跳,只覺得恍然大悟,一切想不通的事情都迎刃而解了。
是啊,除了顧祥文,還有誰能有這么大手筆,在眾目睽睽之下,在七秒鐘之內,將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偷走”呢?!
何之初再看這個勤務兵,只覺得他眼神有些問題,淡淡掃他一眼,突然推了他一把。
勤務兵好像沒有什么力氣,一下子被推倒坐在地方。
然后如夢初醒般往四處看了看,摸著后腦勺站起來,迷惑地說:“……我怎么在這里?”
何之初明白過來,臉色一沉,“你被催眠了?!”
“……催眠?我不記得啊……”這勤務兵死活想不起來剛才生了什么事。
這時一個少女模樣的人跑進來,著急地說:“我剛放學回來,看見有人帶著一個小姑娘在門口前面拐彎的地方坐車走了!”
顧念之精神一振。
這人正是溫守憶!
準確地說,這人應該是八年前,剛剛十八歲的溫守憶。
她的臉比現在還圓,長眉細眼,皮膚白皙,跟小時候胖乎乎的顧念之有一點相似,但跟她帶到對面世界去的那個玩偶娃娃的相似之處更多。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顧祥文,顧祥文本人就是催眠高手,顧家祖傳的催眠術,何之初知道一二。
因此他不再懷疑,立刻一揮手,“跟我走!出去追車!”
虛擬投影視頻到這里就完全結束了。
后面的事,是何之初講給她聽的。
“……我們何家戒備森嚴,只有非常會催眠的人,才有可能將一個大活人從我們家帶走。”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那個人。”
“我帶著人緊趕慢趕,結果只看見了那輛車的一個影子。”
“于是我開始在全市大搜捕,立刻封鎖所有陸上交通要道,停飛所有的航班、渡船,務必要讓那人插翅難逃。”
“可我沒有想到,一個月后,我們的大追捕,沒有讓那人屈服,反而讓他更加瘋狂。”
“那一天,在c城的某個鬧市區里,那人當著我們這些追兵的面,放火燒了自己的車。而在車里,我清清楚楚看見你坐在里面。”
“大火鋪天蓋地,我只看見那個瘋子在大火里狂笑,而你和那輛車就這樣消失在大火里。”
何之初扭了一下頭,不讓顧念之看見他的神情。
當時看見那幅景象,狂叫一聲“念之!”,就此暈了過去。
“我醒來之后,頹廢了三年……”